難道這其中發生了甚麼他不知道的故事，“顧先生，這……不是說上次的事情沒有留下甚麼把柄嗎？”
的確上次要刺殺齊昊的事情，他並不是太情願。但既然他已經同意做了，此事沒成功倒沒甚麼打緊。可若是留下甚麼把柄，那可就是大大的糟糕了。
若當真出了事，可不光牽扯着他。還有他母后，乃至於他身後的一衆人都會受到牽連。故而不願意是一碼事，但不能留下把柄又是另外一碼事。
顧月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說實話她也不清楚齊昊這次上門所謂何事。
但安撫好自己頂頭上司的情緒，這可比甚麼都來的重要。
所以聞言，她只得故作鎮定道：“殿下請放心，上次的事情雖未成功，但也絕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想來凌王殿下，此番前來不過是打探虛實罷了。”
原本齊瀚心中很是不安，可看着她這般的篤定。倒也安心了不少，“如此便好，那本王就陪同顧先生一道前往去看看。”
他這話一出，顧月卻當場愣了。
這，這不好吧。畢竟她自個都不知道這凌王究竟要做甚麼。還帶着他，那豈不是三人同臺了。這危險係數也忒高了點吧，稍有不慎她可就一命嗚呼了。
可惜，她婉拒的詞還沒想好。
齊瀚就眉頭微蹙溫和道：“怎麼，顧先生有甚麼不方便的嗎？還是說最近京都城內那些流言蜚語並非空穴來風？”
關於那些流言蜚語，顧月不得不誇一句凌王齊昊當真是好手段啊。因爲她明明是在不知情的前提下救了他。結果被他的人刻意宣揚了一番，全然變了個味。竟然還有人傳言說，顧長月名義上是容王的謀士。
實則真心效忠的是凌王殿下，以至於費了好大的勁顧月才平息了流言。
可雖然流言蜚語是平息了，但該聽到的人還是聽到了。好在這容王齊瀚品行溫和又不多疑。所以並沒有爲難她，可卻還是架不住衆人的言語啊，故而纔有眼下的這一幕。
“屬下乃至天下山莊，對殿下的忠心天地可鑑日月可表。”顧月聞言立馬，言辭鑿鑿道：“原本屬下只是不希望殿下沾染這些是非，倘若殿下不信那隨屬下去一趟便可知曉。”
顯然對她這番表忠心，容王齊瀚還是頗爲滿意的。只見他溫和一笑頷首道：“那顧先生，我們走吧。”
得了！人常說三個女人一臺戲。
顧月此刻想說，其實三個男人才是一臺戲，不確切點說應該是兩個真男人，一個假男人。
“顧長月，參見凌王殿下。”行至前廳，顧長月率先欠身一揖行禮道。
此時的齊昊一身水墨色錦繡長袍，眉眼如畫的負手而立。和那日她見到的手握摺扇的白衣扮相。簡直不可同日而語，這人當真是心機深重啊。若是那天他也是這身打扮。
顧月又怎麼會認錯，又怎會發生後面那一系列的荒唐事！
心頭雖不悅到了極點，面上顧月卻沒絲毫的表現。反而是客氣又疏離的瞧着他。和那日在山間時也截然不同。
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眼，齊昊將目光收斂回來。轉向容王齊瀚，笑道：“真巧不曾想七弟也在此處啊。看來外界傳言竟是真的，七弟與顧先生當真十分要好啊。”
她本就是他的謀士，世人皆知的事情。又豈是單單要好二字可以形容的。
“凌王殿下說笑了，顧某本就是容王殿下的人。又談何要不要好呢。呵呵。”顧月快言回應道。說完還不忘抬眼偷瞄了一眼，身旁容王殿下的反應。
直到看着他略帶讚許的目光，顧月的一顆心纔算是稍微安放了些。
作爲一個現代人她太明白甚麼叫五心不定輸的乾淨了，皇權鬥爭中擇主這樣的事情。既然選了無論對錯，都不能左搖右擺。否則的話定會第一個先死。
可她想要把自個摘得乾乾淨淨，凌王卻好似存心與她過不去一般。
只見他慵慵地一笑，“哦，是嗎，可本王那夜與顧先生，賞星談天也相聊甚歡呢。如此說來本王同先生又算是甚麼關係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顧月正端着茶剛喝下去。
所幸的是幸虧這口茶她剛嚥下去，否則的話非盡數噴出來不可。
可饒是這般她還是不禁被茶水給嗆着了，瞬間咳嗽不止。見狀，沈柔兒趕忙上前一面爲其捋背輸息，一面關切道：“顧郎，你可還好？”
好，有他齊昊在她怕是好不了！
念及此，顧月抬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偏生那廝卻像沒看見一樣。竟還佯裝關心道：“是啊，顧先生你無事吧？要不，請個大夫來瞧瞧。聽聞你前不久才溺水，若是留下甚麼後遺症可就不好了。”
瞧瞧他這模樣，瞧瞧這語氣，別說齊瀚坐不住了。便是沈柔兒聽到也有些坐不住了。
“多謝凌王關心，顧某無事。”看着身旁齊瀚面色微沉，顧月立馬開口謝絕關心道：“不知凌王殿下到訪，所謂何事？”
關於他剛剛那個話題，顧月不想接，也不敢接。
只得直接忽略掉了，如今她只希望趕緊將其打發走，否則的話，還不知這人會再說出甚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可惜她想讓他走，可偏生齊昊並不想走。
反而是儼然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模樣，不緊不緩道：“的確有怎麼一樁事，前些日子丞相來同本王說件事情。本王聽着甚好，所以想要前來問問顧先生的意思。”
“哦，不知李丞相所說何事？”丞相乃是齊昊的支持者，這個在醒來後不久。沈柔兒就將兩幫的支持者。
幫她一一介紹和熟識過，可是沒記錯的話顧長月和這個丞相併無交集啊。
顯然容王齊瀚也知道其中內情，故而甚爲不解望向齊昊，而顧月和沈柔兒自然跟着自己主子的目光移動，於是屋內幾人的目光都紛紛轉向他。
可齊昊卻很是坦然，絲毫沒有介意。反而是笑着回應道：“是這樣的，丞相家的小女兒如今已到了出閣的年紀。上次有幸一睹顧先生的風采。可謂是過目不忘一見傾心，故而李丞相便拜託本王來替他說個媒。問問顧先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