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們之間的關係

“陸湛這是怎麼回事?”祁灼看着先後離開的二人,撇了撇嘴,有些不明所以。

縐籌視線微眯,手摩挲着下巴,似乎也在琢磨陸湛剛纔到底是何用意。

只是他的思緒很快被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給打斷了,他視線落到不遠處依舊跪在地上的紅魚身上,有些煩躁。

紅魚原本還小聲啜泣着,突然感受到一道冷冰冰的視線向自己掃來,她渾身一個機靈,連忙住聲,勉強抬起頭來。

縐籌不是一個會憐香惜玉的人,但是祁灼是,所以趕在他發作之前,祁灼阻止了他。

“你還跪在那兒做甚麼?”祁灼朝着不遠處的紅魚使眼色。

紅魚機靈,自然是明白了祁灼的用意,她知道有祁公子在,縐公子應該不會把自己怎麼着,所以很快起身,福身告退。

縐籌一口氣憋在胸口,最後盡數發落在了雅間裏的一衆桌椅上。

……

風亭閣一樓的長廊裏,蔓延向遠方的,皆是一片繁華。

在京城,一共有三個最繁華的地方,排在第一的自然是皇宮,隨後便是居於城南的和親王府,至於這第三嘛,便是風月街了。

風月街一共有四個地方,分別是風亭閣,如月閣、葉柳閣以及煙華臺,而居於首位的風亭閣自然又是風月街最繁華的地方。

在這裏,有看不盡的美人,喝不完的美酒,以及無數大大小小的賭局。

所以,在百姓們眼中,他們將風月街又稱之爲有錢人的“銷金窟”。

此刻,在長廊裏,顧飛抱着劍長身而立,他是陸湛的貼身侍衛,面無表情着一張臉,氣場同樣很足。

看到陸湛和蘭漪一前一後的過來,他連忙上前,看着陸湛恭敬的道:“公子。”

陸湛冷着一張臉,沒有說話,顧飛習以爲常,他很快又對着後面的蘭漪點了下頭,“蘭小姐。”

蘭漪僵着一張臉,維持着最基本的禮貌也對着顧飛點了一下頭。

三個人一起抬步往前走去,半盞茶後,出了這條走廊,來到馬車前,蘭漪整個身子僵硬的如同一塊笨重的木頭,幾乎是被陸湛給扔進車廂裏的,隨後顧飛駕駛前行。

馬車內很寬敞,可是蘭漪卻是縮在一角,她低着頭,努力壓抑着隨時可能會奪眶而出的眼淚,可是她越是憋着,眼淚越不爭氣,不出片刻,她的眼眶便紅了。

哪怕她的動靜再小,但是馬車裏這麼安靜,陸湛第一時間便發現了。

“你這眼淚,若是在別的男人面前掉,人家或許會心軟,但是在我這裏,我只會覺得厭惡。”

蘭漪覺得陸湛的嘴巴簡直是淬了毒,隨便一句話,都能把自己傷得體無完膚。

她吸了下鼻子,沒好氣的出聲,“沒讓你看。“

陸湛嗤笑,“看來你還沒有從成國公府小姐的身份中走出來。”

提起這個,蘭漪心裏五味雜陳。

陸湛目不斜視,“你當我願意看?比起這噁心人的關係,這人更讓人噁心。”

蘭漪咬緊牙關,咬肌痠痛,不過她覺得陸湛有一句話是說對了的,他們現在的關係,確實讓人噁心。

一個月前,她剛穿越到這裏,成國公府便出事了,元崇帝本來是想直接殺了成國公的,畢竟他貪污軍餉,這是何等大罪?以元崇帝的性格,眼裏豈能容下沙子?

成國公府上上下下百口餘人,頃刻間全部被抓入獄,當時這事兒在京城乃至整個天下都鬧得沸沸揚揚。

北城王得知後,快馬加鞭從北陽趕到了京城,直接入宮面聖。

世人都知道,高家世代鎮守在北陽,一直與居於燕楚北邊的雲秦周旋,不知道爲燕楚埋了多少忠骨,高家世代累積的軍功無數。

當今天下都流傳着一句話,“高北南田,燕楚皇帝可以安樂哉!”

因爲高家守在北地,抗衡雲秦,田家鎮守南門關,防禦南疆。

而如今,北城王旗下已有八十萬兵馬!

不過都說功高震主,高家輝煌的同時,卻也讓元崇帝開始不安,八十萬兵馬,一旦反,怕是能將燕楚給捅破個天窗來!

而他又不能將北陽的兵權收回來,不能收也收不回來,因爲那是高家養的兵,換人來坐,怕是坐不穩,而且以現在的局勢看來,北陽城還需要高家坐鎮,抵抗雲秦。

逐漸的,這成爲了元崇帝的一塊兒心病!

在成國公府出事後,北城王進宮起了毒誓,高家世代只爲燕楚埋忠骨,從而求元崇帝答應了兩件事情,第一件便是求他饒了成國公一命,只是終身囚禁,而第二件事情,便是給蘭漪求了一門婚事,嫁給陸湛,讓陸湛保護她。

元崇帝自然是答應了,倒不是因爲北城王的毒誓,而是因爲蘭漪要嫁的人是陸湛,他的侄子。

如今在北城王膝下的,除了有一個養子外,就只有蘭漪這個外孫女了,一旦她嫁給陸湛,那以後北城王歸天后,他手下的兵馬該怎麼算?

元崇帝籌謀着,屆時,陸湛以北城王外孫女婿的身份接管那八十萬兵馬,也是合情合理的,到時候把兵權拿回來,跟着陸家姓,這纔是他真正的打算……

回憶不停的注入腦海,蘭漪表示自己不想再想了,越想心越涼,她知道她那外祖父是爲自己好,不過雖然這樣是能保全她,但是卻也是對她心靈的一種摧殘。

傳言不虛,陸湛這人真的又毒又狠!

被逼無奈取一個落魄的小姐,誰心情會好?

更何況還是陸湛這種心高氣傲的人!

他們結婚,沒過禮,連最基礎的形式都沒有,就是蘭漪收拾好東西,顧飛來將她接了過去。

對於她來說,就是從一個地方搬到另外一個地方居住而已。

他們那婚約,感覺就差白紙黑字寫着,“假的!”

她現在雖然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但是活得跟個狗一樣,陸湛曾明確的跟她說過“喪家犬”三個字。

陸湛不想承認,卻在元崇帝的施壓下不得不承認這門婚事,只能憋着一口氣。

祁灼和縐籌與陸湛走得近,三人號稱“京城鐵三角”,所以之前在風亭閣時,那二人才會變着法一唱一和的羞辱自己,給陸湛出氣。

想她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如今竟然混到這種地步,蘭漪覺得,她如今的經歷完全可以拍成一部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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