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多錢

綠衣來了精神:“您還不知道?不過一夜功夫,今日整個長安傳言,秦小將軍與公主您是指腹爲婚,但是因着此刻皇上還在對當年……的事情有嫌隙。”她頓了頓,見楚九歌並未怪罪,這才小聲說,“所以大家都說,秦將軍一家不願意娶公主,所以故意要把毒殺公主這件事情給做實,想要把您給拿下,卻被長公主看出真相,解救您於水火中。”

楚九歌心下卻搖頭:那秦栩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否則昨晚不會從蘇培正劍下救了她。

楚九歌喫過飯,正想着該去哪裏弄些銀子過來,好將欠下的銀兩還回去,再順便查看一番秦栩的背景,可是長公主在這邊不愁她喫穿,卻也不會無端端給她銀錢,楚九歌對着一箱子珠寶首飾,一時犯了愁。

這時,外頭忽然一陣熱鬧,綠衣忽然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殿下,長公主殿下回來了!”

楚九歌連忙起身,“我去請安。”

話音剛落,長公主一襲錦衣華服進了門,笑吟吟的:“不必了,翎安,快來接旨吧。”

身後還跟着十多個穿着深藍色宮衣的太監,端着裝滿珠寶金銀和綾羅綢緞的托盤,爲首那絞着拂塵的大太監揚聲道:“昭茲爾翎安性溫婉,自幼秉承雲樂長公主教誨,恭順賢良,特加封翎安爲長公主之女,入宗譜賜名爲翎安公主,賞白銀一五千兩,黃金千兩,綾羅綢緞數匹,珠寶首飾十箱。特此詔曰。”

“多謝皇上恩典。”楚九歌接了旨,眼睛都亮了:好多錢!

誰知,雲樂長公主打發管家送大太監離開,進了門見她盯着銀子愛不釋手,不禁樂了:“銀子都是你的,翎安……不,現在是本宮的翎安了,居然還是個小財迷。”

楚九歌手中攏了一錠銀子沒捨得放下,不好意思地說:“從前哪裏見過這麼多銀子,一時有些不適應。”

“是本宮不好。”長公主面上又露出愧疚之色,吩咐管家道:“把這些上次都收入庫中,悉數記錄在翎安公主名下,她可以隨時取用,另外府中每月按小世子的最高份例送到翎安這裏。”

下人們一驚:長公主府中誰人不知道小世子就是長公主的命,翎安公主再怎麼說也只是個義女,長公主竟然將她看得親兒子還要珍貴?

“這錠銀子就給我留下做個紀念吧。”楚九歌將手中的銀子留下,旁人以爲她是高興,可她實際上卻想的是:這銀子還沒捂熱乎,就要入庫封存了,日後她沒有正常理由,怕是不好隨意支出了。

“就依你。”長公主擺擺手,語氣少了幾分喜悅,多了幾分沉重說:“綠衣先出去,本宮和翎安說說體己話。”

等下人都出去,長公主拉着楚九歌的手坐下,還沒開口眼睛又紅了:“翎安,毒殺一事已經傳到皇帝那兒,他從前雖然……不怎麼關心你,可是畢竟你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女兒,皇帝當即震怒,把原本定給秦父親的升職也給去了,爲了彌補心中的愧疚,他還特意正了你的名分。”

楚九歌心裏明白:雖說之前翎安佔着公主的名分,可誰都知道這個公主有名無實,還是罪臣之後,連皇帝都厭惡她,在宮中活得還不如一個小公主。

後來,她爲長公主收在膝下,名義上是長公主的義女,可是沒有封號,沒有下皇室玉碟,也沒有入族譜,那也只是空有名號而已,沒有長公主在身邊,她連個像樣的份例都拿不到。

皇帝或許是出於愧疚,或許是因爲長公主強烈要求,才讓她從翎安公主變成了翎安公主,有了實打實的名分,有封號有份例,成了貨真價實的皇親。

“長公主,我明白的。”楚九歌回握她的手,溫軟道,“如果沒有您從中周旋,皇上也不會做到這一步,您的恩情,我都銘記在心。”

“翎安。皇上會想明白的,你母親當年何其無辜?”長公主睫毛一顫,眼淚掉了下來,“不提這些傷心事了,日後我便是你母親,定會好生照顧你。”

楚九歌彎脣,靠在她肩膀上:“多謝母親。”

後面的稱呼壓低了,長公主卻聽得分明,肌膚引起一股戰慄,哽咽着應了:“好孩子。”

入夜,楚九歌躺在牀上,想用剛剛還了蝶音信報中欠下的銀兩,卻發現無論她如何點擊都無法還款,那道屏幕跟有鬼似的,不斷閃爍:【餘額不足,無法還款】。

餘額不足?

那她這滿兜的銀子是甚麼?

難道說,別人給的銀子還不能用?

收起銀子,楚九歌開始犯難了,要是贈與的銀子不能用,那想必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去賺錢還債了,可是蝶音信報只給了三日的時間,短短三日,她要去哪兒賺幾兩銀子去?

好在這地方是遍地金銀的皇宮,商機隨處可見,且待明日出去轉一轉,尋找尋找商機!

輾轉難眠,她又開始憂心現在自己身處的局勢,楚九歌第一個就想到了金善行,無緣無故的,他爲甚麼要幫自己呢?

怕是想要秋後算賬,等到她放鬆警惕之後再下手。

一方面擔心金善行,另外一方面擔心指使她的黑衣人,夢中她被人追殺,想要向秦栩求救,可怎麼喊他,對方都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一道劍光閃過,楚九歌尖叫一聲,從夢中驚醒:“啊!”

房中灑下一地朦朧月色,一室清冷無波,楚九歌深深喘氣,思索之後再次查看了金善行的資料,上面顯示:金善行會派人兩更時分暗害自己。

楚九歌擦了一腦袋冷汗,把枕頭橫放在被褥裏蓋好,再披上外衣在身上綁了一個花瓶,踩着凳子爬上橫樑,趴在硃紅色的柱子上頭,漆黑的眸子定定瞧着牀榻的方向。

一更時分,窗戶忽然鬆動幾分,隨着窗外更響,她不禁屏住了呼吸。楚九歌抱緊了手中的花瓶,在房頂準備來個甕中捉鱉。

這時,窗戶被人推開。一道修長挺拔的黑影敏捷地跳了進來,那人蒙着面色面罩,一身夜行衣,上下捂得嚴嚴實實,犀利的眸子在房中繞了一圈,視線落在牀榻上卻沒有動,只是悄悄學着鶯啼叫了兩聲。

楚九歌看着身影本來覺得熟悉,這下聽出秦栩的聲音,心中有疑惑:怎麼會是他?

舉高的花瓶沒有砸下去,她趴在柱子上蹙緊了眉,屏住呼吸緊盯着男子的動作。

房中,秦栩見牀上沒有動靜,悄聲上前探了一眼,見人果然不再牀上,當下慶幸地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緊閉的窗戶再次悄悄被打開一條縫隙,那人很謹慎,並未立刻跳進來,而是試探地發出幾聲貓叫。

秦栩心下一驚,連忙拉起面罩,四周看了一眼,一躍縱身跳上了房梁,一扭頭,只見楚九歌正在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

秦栩瞳孔驟然緊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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