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陸德潛

謝天謝地,陸白氏是個瘋子,旁邊的人卻不是死人,隨着門外一聲大喝,陸白氏終於被人拉開了。

空氣洶湧的湧進肺部,蘇淺淺趴在地上咳嗽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好容易緩過來,她一抬頭就看到一位鬚髮皆白卻精神矍鑠的老者,此時正一臉不耐的瞪着地上的蘇淺淺和陸白氏。

蘇淺淺垂下眼眸:來了。

此人正是陸家村的里正,陸德潛,陸家村的一言堂,原著裏面正是這個人下了命令要把蘇淺淺浸豬籠沉塘。

蘇淺淺先發制人,未語淚先流:“叔公,今日您可要爲侄孫媳婦做主啊!”

原主能勾三搭四也是有本錢的,現如今梨花帶雨頗惹人憐愛:“大傢伙都知道我家那口子前些日子摔下山崖了,一直昏睡不醒,我心裏焦急,就打算前往茗煙山爲相公採些藥材續命。”

“誰知道剛剛走到門口就被小叔子捂着嘴拖到了房間裏面,若不是我誓死不從,各位大娘又及時趕到,恐怕我……”

說到這裏蘇淺淺似乎想起了甚麼不堪的事情,猛地捂着臉痛哭。

“放你孃的屁!老孃兒子一向安安分分,明明是你先勾引的!你這個賤皮子如今把他捅個半死說不了話,就自己開口胡咧咧!”陸白氏眼睛一吊罵道。

蘇淺淺不甘示弱,她在孤兒院可沒少吵架撒潑,馬上怒道:“娘您今日爲何要置兒媳於死地?大郎還在病牀上呢,我怎麼可能做出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您前些日子把家裏銀子都拿走了,大郎孤零零的在牀上生死不知,現在還來污衊兒媳,這、這還讓人怎麼活啊!”

說到這裏蘇淺淺又開始哭,還是不管不顧扯開了嗓子活像陸湛死了一樣大哭。

蘇淺淺其實是真的難過,自己在現代好日子好不容易見到了曙光,結果穿越一次拿到了更破的牌,那眼淚也有三分做戲,七分委屈。

陸白氏被周圍人懷疑的眼光看的有幾分心虛,看蘇淺淺哭,眼睛一轉也趴在陸明身上痛哭:“我苦命的兒啊”

兩個女人一起扯開嗓子乾嚎,陸德潛只感覺耳朵嗡嗡作響,打心眼裏不想管這種爛糟事,恨不得直接捉姦在牀浸了豬籠了事。

可如今蘇淺淺死命不承認自己通姦,衆目睽睽之下自己也不能太過武斷失了人心。

再加上蘇淺淺那句話,陸德潛眼中劃過一絲暗芒:“你的意思是……陸大朗的身子還有救?茗煙山上真有那救命的藥?”

蘇淺淺心頭疑惑陸德潛的關注點,悽悽切切的止住哭聲:“這、這個我也是道聽途說,不過還是得試一試才甘心不是?”

陸德潛心中微沉,這個傳說陸家村倒的確一直都有,難道那陸湛當真命不該絕?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陸湛,倘若你只是失足掉落懸崖,叔公斷不能如此害你,偏偏是我那不孝子害你掉下去的,爲了他……

再低頭冷眼看陸家這一團亂麻,一個昏死的小叔子,兩個寡婦,不費吹灰之力陸德潛就做了最利於自己的選擇。

“侄孫媳婦,快起來吧,你一向老實,能有這個心就是極好的了。”

蘇淺淺心頭大喜,弱柳扶風的站起身低頭啜泣,旁邊的陸白氏瞪大了一雙牛眼:“叔父!您這是何意!”

陸德潛面色淡淡:“侄媳婦,不是我偏心,陸明最近幾年是越發不成器了,前幾日還調戲了村頭的王翠花,你也是得好好管管了!”

“也巧了今日我在場,我就擅自做主替你好好管教一番。”陸德潛開了口就是要命,絕不會心軟給陸家留一個男丁。

畢竟,兩個寡婦纔是最好拿捏的不是嗎?

“按照慣例,強姦女子未遂已然是犯了律法,絕非通姦這種傷風敗俗不可張揚的小事,我是做不了主的,得送到衙門去請縣官大老爺做主。”

陸德潛還裝模做樣的做個假面好人:“侄媳婦,看在我們兩家交情,陸明也是我看着長大的,我也於心不忍,先讓他好好養傷,病好了再送到衙門去吧!”

陸德潛短短几句話就爲這件事情做了定性,陸家村無人敢置喙,陸白氏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最後竟然癱軟在地上,像一灘爛泥。

始作俑者蘇淺淺冷眼看着,心裏一點同情也沒有。

原主是個蠢貨沒錯,也的確水性楊花,不過這件事上她還真有點委屈。

陸湛昏迷不醒,蘇淺淺動了歪心思可也不敢喫窩邊草,是陸明先撩騷的,蘇淺淺也順勢做了個潘金蓮。

她和陸明今日也算是第一次相會,誰知道第一次就被抓了個正着,死了。

可是讀者視角的蘇淺淺卻知道,這些都是一場殺人謀財的戲碼。

陸白氏是陸湛的繼母,陸明也從小嫉妒自己這個大哥,勾引蘇淺淺給陸湛戴綠帽是其一,其二就是故意安排一場捉姦的戲,要了蘇淺淺的命,好讓全部家產都歸陸明所有。

蘇淺淺風評不好,封建社會對女子也很是嚴苛,陸明最後更是倒打一耙誣陷蘇淺淺先勾引的,成功讓這場捉姦大戲以蘇淺淺的死圓滿落幕。

至於陸明呢?不過也得了個風流的名聲,繼續逍遙快活了好幾年,還是在後來作死才被陸湛收拾了。

原著裏面蘇淺淺蠢鈍如豬,陸湛醒來之後對自己這個妻子也很是嫌惡,很自然以爲她真的是通姦被浸了豬籠,並沒有追究背後的真相。

不再看陸白氏死灰一般的臉色,蘇淺淺斂下雙眸開始思索自己以後的路。

最大的麻煩已經解決了,蘇淺淺父母在饑荒中喪生了,她如今也只有那個掛名丈夫了。

蘇淺淺好心情打了些折扣,不過很快就振作起來。

男主頂多再過三日就會遇上他的真命天女,自己和他和離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一朝穿越,蘇淺淺鬱悶是鬱悶,大哭一次散了點鬱悶,生活卻還得繼續。

只可惜自己在現代一門心思考公務員了,在這古代一時還真難找出個用得着的謀生手段,自己穿的還是個窮苦丫頭,不是甚麼大戶人家……

罷了,罷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她就不信自己作爲一個現代人還真能餓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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