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江緹一睜眼就覺得渾身疼痛無比,那種鑽心的疼,幾乎叫她下一刻便要再次昏過去一般。
旁邊還有一個婦女冷漠的聲音喊着:“二十一,二十二...”
隨着她報一個數字,江緹就覺得自己的身上一陣劇痛。
沾了水的板子打在皮肉上頓時皮開肉綻,鮮血緊貼着衣裳,腦子更是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湧入大量的信息。
壽昌伯府二小姐江緹的記憶,全部湧入她的腦海中,那般清晰,卻叫她心猛地沉到谷底。
這不是前些日子剛看的那本小說裏,惡毒女配的身份麼?
心中震驚,身上的疼痛,卻讓她來不及多想。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臉冷漠的婆子,江緹知道自己趕潮流的穿了個越,而且還是好死不死的穿成書中的惡毒女配。
那個與自己同名,被自己無數次詛咒趕緊領盒飯的惡毒女配寧王妃江緹。
“王爺,三十板子已經打完了。”婆子看了眼站在旁邊的寧王,恭敬的開口。
江緹只覺得身上疼的她再沒有半點力氣,失去丫鬟的按壓,直接翻落在地上,傷口碰到裏面的劇痛,叫她倒抽一口涼氣。
這纔看見站在自己跟前,身穿玄色繡金線衣裳的男子,一臉的陰鷙如刀刻一般的眉眼之中,滿是恨意,那恨意那般明確,恨不能要她去死。
心中頓時一愣。
記得書中的江緹雖然惡毒,但卻也是個手段高明的心機女表,將寧王顧以棠可謂是玩弄於鼓掌之中。
哪怕最後知道真相,還是對她癡心不改,可是剛剛聽着下人的話。
這位是顧以棠沒錯,可這眼神是怎麼回事,還有自己捱打又是怎麼回事。
心中震驚,就聽着顧以棠開口,聲音冰冷滿是恨意:“江緹,現在知道疼了,你放心本王不會讓你死,本王會讓你好好活下來,身不如死,讓你爲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說完一盆冷水潑了過來,十一月的天,哪怕是穿着襖子都還覺得冷。
如今被扒了衣裳毒打,現在又被冷水從頭澆下,江緹只覺得彷彿置身冰窖一般,傷口觸碰到水,那種疼幾乎叫她不能呼吸。
恨不能再昏死過去,可是疼痛卻讓她無比的清醒。
顧以棠揮揮手,立馬有人上前直接拖着江緹丟進一個破敗的柴房。
趴在乾草堆上,聽着門徹底的關上,江緹咬着牙抬起手腕,等看到手腕上的鐲子這才鬆了口氣。
還好,八寶玲瓏鐲還在,那就還有救。
意識進入鐲子空間,費力的取出一顆感冒藥和消炎藥喫下。
身上的衣裳還是溼噠噠的,她知道再這麼下去,自己怕還沒疼死,就得先高燒不退活活病死在這柴房。
眼下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自己真的成了那惡毒女配江緹,至於顧以棠的態度還沒來得及弄清楚。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自己現在的處境很糟糕。
就着空間裏的礦泉水吃了感冒藥,稍微歇了口氣,江緹這才趴在地上查看自己的情況。
瞧着白色的中衣已經被鮮血全部打溼,江緹皺了皺眉。
自己空間裏自是有換洗的衣裳,當初去山區援助的時候,準備了不少生活用品,可是現在拿出來換上,說不得要引起別人懷疑。
心中正想着就聽到開門聲。
剛剛報數的婆子,帶着一個瞧着年雖不大的小丫鬟進來。
一張老臉上,滿是厭惡,看着江緹冷聲道:“今個算你走運。”
說着吩咐小丫鬟將她扶起來,送回留香閣。
小說裏寧王妃就是住在寧王府的留香閣,這點江緹還是知道的。
可是她們不是剛將她丟在柴房,怎麼這才過了多久,就要送她回留香閣。
心中頓時生了個不好的念頭,莫不是那顧以棠又想了甚麼法子要折騰她不成。
剛剛顧以棠說的話,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他說了要折磨他。
心中生了一絲抗拒,掙扎着想拒絕:“放開我。”
劉嬤嬤聞言卻是冷笑,眼中的嘲諷更甚:“怎麼寧王妃莫不是覺得自己能走回去不成!”
一邊說着,掐着她的手腕越發的用力,指甲都快要掐在她的肉裏,疼的她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心中更是忍不住腹誹,若不是一穿越過來就是一頓毒打讓她沒了力氣,單憑你現在的動作,你就死定了。
似是看明白江緹的意思,劉嬤嬤的聲音越發的冷:“王妃也不要怨恨誰,若不是你大冬天的將趙瑤瑤給推進湖裏,叫她現在生死未卜,王爺也不會如此氣惱。這都是您自找的,王爺說了,趙瑤瑤受多少罪,便叫王妃都好好嚐嚐。”
劉嬤嬤的話和着冷風直接打在江緹的身上,叫她凍的渾身哆嗦,卻也想起來。
寧王府管家的女兒便叫趙瑤瑤,原本是顧以棠身邊伺候的。
在她嫁過來之後,自然就安排在留香閣伺候。
因着趙瑤瑤生的貌美,原主妒忌便尋了個由頭,陷害她將簪子落在湖裏,便逼着她下湖去找簪子。
按照小說裏面,趙瑤瑤在水裏一凍,起來不過一日便死了。
當時顧以棠不在京中,等顧以棠回來的時候,原主自己裝作柔弱的樣子,跪在地上來了一出梨花帶雨。
說趙瑤瑤是自己非要下去撿簪子,誰也攔不住,她還特地請了御醫診治都沒能救活,一邊說一邊哭,哭暈過去。
小說裏面顧以棠被原主耍的團團轉,一直覺得原主是朵聖潔的白蓮花,自然就聽信了她的話,給了趙管家一筆錢厚葬了趙瑤瑤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
想到這些心頭猛地一震,強忍着傷口的疼痛,江緹看向一旁的劉嬤嬤:“嬤嬤可否問一句,趙瑤瑤是甚麼時候落水的?”
聞言劉嬤嬤眼中的諷刺更甚,語氣中都帶着怨恨:“怎麼王妃這一頓打把自己做過的事情都忘了不成,沒關係王妃您忘了,老奴可還記得。就是今個上午,王妃在荷花池旁邊,親手將趙瑤瑤給推下水的,奴婢看的真真的。”
說着一副你休想抵賴的樣子。
江緹皺着眉,心中卻是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