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長街熙攘嘴臉多,落花臺中紫天蘿

阿祥帶着我從熙攘的早市裏穿過。因爲人太多,竟然走了一個時辰左右纔到達第二層皇城的入口。路上我算是真的開了眼界,在“啊,快看那個人沒穿上衣!”的驚呼中我看到至少四個小偷把手伸向了別人的口袋,看到五個富家子弟調戲良家婦女,看到六個女人衣裝裸露勾引別家丈夫,看到七個乞丐心滿意足的撿拾地上別人喫剩扔掉的食物,看到。。。。。。

這還僅僅是看到的,聽到、聞到、感覺到的亦是如此複雜多樣。果然是隨着這世界的發展,生物的種類越來越少,而人的品種確實越來越多了。

“站住,前方是皇城,閒雜人等不得入內。”兩排身披鎧甲的侍衛叫醒了我的思路也擋住了我們去路。我抬頭看着那些用謹慎目光打量我的侍衛,一路上奇裝異服的我見了不少,沒穿衣服的好像真的只有我一個。

侍衛身後是一條花崗岩質地二三十米寬,上百米長的大階梯,階梯上應該就是皇城了。我剛要報明身份,就看到階梯上匆匆忙忙跑過來一個人,由遠及近的那個傢伙的身形漸漸清晰,原來就是那個天天披着繡有星軌雲圖的占星師。

“都讓開都讓開!”他一邊大喊着一邊跑過來,侍衛們都很聽話的撤到兩邊,躬身等他發號施令,他跑過來後先是雙手扶着膝蓋大喘了幾口,緩過勁後才高聲對那些侍衛喝道:“狗眼不識泰山的東西,這位就是吾皇招見的俠士,不得無禮。”

他這樣說完,那些侍衛眼中的詫異多於驚慌的看着我身前畏畏縮縮滿臉麻子的阿祥。占星老頭髮現情況不斷,對我頷首道:“人家大少主,這位是。。。”“沒你甚麼事了阿祥,占星老頭你有錢嗎?幫我給這位朋友一點辛苦錢吧。”老頭遲疑一會從袍子裏拿出個小口袋,婆婆媽媽的掏出點碎銀子,阿祥伸手接過銀子後連對我們說了幾聲“謝謝大爺”後,一溜煙消失在周圍看熱鬧的人羣中了。

占星老頭和我一起踏上臺階,他一直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我說着皇城裏的規矩啦,見到皇帝之後怎麼做啦,還給我帶了一件上衣。

他當然知道我不會向皇帝行禮,所以我根本沒搭理他,自顧自的踩着臺階,看着隨臺階高度而慢慢升到眼前的皇城。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條龍,跟水缸一般粗細的鎏金黃龍盤踞在皇城正門的門樑上,雙目怒視着臺階上攀登着的我們。

“簡直就像真的一樣。”我接過老頭給我的上衣道。這上衣竟跟我的褲子用的是相同的材料,來自西方的黑蠶絲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這老頭果然不簡單。“您說的是這條龍啊,這是咱們帝國裏最出名的藝術家一豪大師的作品,當真是栩栩如生。”他說着捋起了自己的鬍子。“是你們帝國,不是咱們帝國。老頭子說話注意點。”我說完他尷尬的咳嗽了幾聲。

我家雖然就在萬國之都的境內,距離這神羽城也就是兩天的車程,但我家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我家就是我家,我家人只遵守家規不須守國法。

這老頭其實也明白,他是我爺爺的朋友但不是我的朋友,他剛纔估計是在皇城內說話奸猾慣了才漏了嘴。若是別人這樣說的話,有可能就直接死在我腳下了。

“這裏是神羽殿,平日裏吾皇就是在這裏處理政事的。您要不要進去看看呢?吾皇現在應該正在上朝呢。”老頭試探性的問道。

“不必了。”我知道他肯定不想讓我去的,當着這麼多大臣的面我肯定不會對皇帝行禮,皇帝肯定下不了臺。他長出一口氣後說道:“那咱就到落花臺稍作休息吧。”三轉五轉的,過了無數亭臺樓閣後便是落花臺。

落花臺果然落花滿地,滿地落花集於臺中水潭,隨着風打着轉。落花臺下是散落的石桌石凳,老頭讓我坐下後說道:“吾皇經常在此靜靜地思考,春雨落花臺,秋月風自來。便是他親提的。”他把手引向落花臺側的題字,我隨便看了一眼道:“拿點點心來吧,我有一陣子沒喫東西了。”他應了一聲“好嘞!”,跑堂的一般下去拿點心了。

我看着皇帝的題字,“春雨落花臺,秋月風自來。”不禁接了兩句“皇城花落盡,佳人繡錦來。”吟完兀自搖了搖頭,我可沒見過甚麼佳人。“這便是人家大少主麼?果然是少年英雄啊。哈哈!”

一股渾厚的聲音傳到我耳中,我轉頭一看一個身披龍袍的中年人向我走來。等他走進身,纔看清他的面容,俊冷的眼神在淺淺的皺紋映襯下顯得滄桑睿智,鷹鉤鼻展示着他霸王的風采與旺盛的精力,稍顯瘦削的臉頰似乎不停的向人訴說着他時刻關心着天下的社稷。龍袍過處似乎在周身捲起一陣陣漩渦。此人皇帝無疑,單是這氣勢就可作此判斷。

他帶着掌控天下的笑容和我的早點站在我面前,似乎在等我說話,或是等我行禮?也許他想多了。

我沒有起身行禮,只是微微點頭,接過他給我帶的早點放在石桌上。那是一個蒸籠,裏面有着各色點心。我拿起一個紅色的小花捲,一口吞了下去。

花捲下肚,他也在我面前坐了下來。“我是你父親的朋友,當世的帝王,李聖陽。”他直視着我的雙眼,威嚴高聳道。我看她的樣子雖是有些高傲,但畢竟是皇帝,而且還把我父親放在前面,便對他略微有些好感:“我是人家大少主,人寸。不知這次找我家有何事要商議。”說完我又拿了一塊糕點,皇帝家的糕點還真是不錯。

“人家到少主,雪國的公主。。。”“這件事我知道了。”我邊喫邊說道。他似乎不太習慣被別人打斷話茬,停在那裏半響,我都把點心喫完了,他才搖搖頭繼續說道:“帝國的密探從南方的獵魔一族中得到了一些消息,說南方獵魔一族最近將精銳全部集結並且在一日之內全部甩掉了帝國的眼線。”

我看着落花臺上落下的一瓣紫天蘿,嗯了一聲讓他繼續說。他看我看的凝神也轉頭看了一眼那正飄飛在空中的紫天蘿,又是搖了搖頭說道:“占星師前幾日也發現了一些異象,他也不敢確定,單告訴我說這世界將要迎來動盪。”

他故意在“動盪”兩字上加重了語氣。我把目光移向他說道:“你是我父親的朋友,你應該明白,我家是不管政事的。”“我說的也絕不是政事,”他停了停,盯着我別在後腰的短刀繼續說道:“這次動盪,絕不僅僅是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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