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昨晚的人

文筱茹急匆匆打理完自己便離開酒店直衝醫院。

哥哥病危的消息讓她把自己那些糟糕事都暫且擱置了起來,腦子裏頭只有慢慢的擔憂。

而季漣宸從浴室出來時,入目空蕩大牀顯得有些狼藉,昨夜的女人早已沒了蹤影。

本以爲會被那女人賴上,畢竟司空見慣,也就這麼估算,不想對方竟然不告而別,倒還真是出乎他預料。

季漣宸莫名起了些不悅,昨夜過得不錯,可這女人主動往上貼又一聲不吭的行徑,彷彿是把他視作了個工具。

另邊抵達醫院後文筱茹直奔文逸雲病房,那曾經爲了救她而臥牀成了植物人的哥哥恰好被搶救回來。

“媽!我來了,哥怎麼樣了?”

柳湘坐在一邊的等候椅上,頭髮稍有些蓬亂,看起來幾分憔悴,在聽到文筱茹時她側頭抬眼,夾帶着不滿道。

“現在纔來,你這親哥哥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就都是你害的!”

文筱茹沒有反駁,當年文逸雲出事到底是爲了護她。

兩人沉默了片刻,醫生從裏往外走,文筱茹見了立馬上去詢問,“醫生,我哥哥他怎麼樣?”

白大褂不急不緩,“暫時脫離危險了,但他接下來需要立刻做個手術,不然這種情況還會頻繁發生,下一次會不會這麼順利很難說。”

“那就做!”

柳湘先行開口,文筱茹跟着點頭。

“但這個手術需要的費用有些大。”

接下來的預計醫藥費卻讓兩人愣了愣,待醫生走遠柳湘立馬推搡了一把文筱茹。

“愣着幹甚麼?還不快去弄錢?裏頭躺着的可是你親哥,你弄不到錢就去文家要!趕緊去!不然你就是想看逸雲死!”

文筱茹緊咬下脣,在腦海裏蒐羅一圈,始終沒想到能夠順利解決這一經濟問題的辦法,母親帶着厭惡斥責的催促讓她沒有辦法拒絕。

即便現下他們母女已經被趕出文家,但文筱茹明白,這回她只能再回去一趟。

“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文筱茹捏着拳應下,隨即便轉身離去,透着股堅韌勁,相比去求人倒更像是去上戰場。

從醫院到文家的路上,她靠着的士的玻璃窗小憩了片刻。

短時間發生的事叫她連緩一口氣的機會都沒有,未過多久,文家大門出現在視線內。

文筱茹下車長長一聲嘆,將那些情緒收起,直挺着往裏進。

文家沒多少變化,叫她熟悉又陌生,從大門到大廳時她引來了不少視線。

然而此時此刻文老並不在家中,來“招待”她的是文琪愛,她的父親在外頭找的女人生的女兒。

“喲,甚麼風把你吹來了呀。”

那嬌小的女人衝她一嘲,囂張跋扈盡顯在臉上。

“你爸在哪?我有事找他。”

“你看看,你都說是我爸了,你有事找他做甚麼?你先跪一會兒,我再告訴你他在哪兒。”

文琪愛坐在椅上,長得嬌柔可愛,正用輕蔑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姐姐”。

文筱茹雖不想受辱,但一想到病牀上的文逸雲,咬緊牙關還是照做,強忍怒意開口。

“他做了對不起我跟我媽的事,跑得倒是很快,說到底文家還欠着我們一筆補償錢,你們打算甚麼時候給?”

“哈哈!還真能說得出口,你現在可不是文家大小姐了,那一股子不服氣的氣場該收收了!”她笑得肆意,抬手便把桌上那杯水潑了出去,“清醒清醒就趕緊滾!”

文筱茹還沒來得及再說些甚麼,直接就被幾個大漢架着丟出了文家。

髮梢溼漉貼在面頰,她本想再回去,而緊閉的大門把拒絕二字表達得清清楚楚,被羞辱的文筱茹認命,放棄了這條路。

剛結婚令人作嘔的陳啓然在這個不恰的時機跳出在腦海,文筱茹抬手抹了一把臉。

她沒有其他選擇,再不濟也不過再遭一輪笑。

找到陳啓然時對方正跟他的那位情人笑意滿面地膩在咖啡廳。

文筱茹沒多想,徑直往裏隨後入座在那桌。

兩人見了她都有些訝異,但隨即又擺出副蔑視的嘲諷嘴臉。

“怎麼,苦頭沒喫夠?還是覺得晚上嗨得挺舒服想再來一回?”

“我想問你借點錢。”

她開門見山單刀直入,本準備好用各種難聽話迎接的兩人愣了半秒。

“哎喲,原來是求我幫忙來的,你這氣勢,我還以爲你下一秒會亮把刀子出來。”陳啓然裝模作樣湊到她面前,打趣起來,“你在這兒轉一圈,叫幾聲自己是賤人,我就借你。”

“陳啓然你別太過分了!”

文筱茹怒然道,昨夜的種種一塊兒湧上來,有些忍不下去的文筱茹險些就要衝上去教訓那男人。

另邊的小三眼疾手快,率先一搡,力道極大,把文筱茹推倒在地。

這一摔好巧不巧又撞上過路的服務員,後者端着的盤子一個不穩,帶着幾杯熱咖啡盡數傾倒下來。

“啊!”

被澆了滿身的文筱茹驚叫出聲,引來一咖啡廳人的視線。

“哇,那是不是文家小姐?被趕出去那個。”

“聽說昨天還出了件了不得的事呢!”

滿身狼狽的文筱茹埋頭坐在地上,無奈與酸澀充斥心頭,她正想着接下來該如何,一件外套從腦袋上蓋了下來,帶着些熟悉的味道。

文筱茹滿心疑惑,還沒弄清發生了甚麼,雙臂就被握着扶了起來。

不等她徹底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帶出咖啡廳塞進了一輛車內。

車啓動時她拽下那件西裝,轉頭正要開口問,一下愣怔沒了聲響。

對方側面着實好看,輪廓的棱角及弧度都恰到好處,生了副好皮相,微冷的調子,只一眼就猜得出來是個不好惹的主。

而且,總覺得似曾相識,可又想不太起來在哪見過。

“你是?”

“昨晚的人。”

“……”

男人聲線低沉,除了冷意聽不出多少情緒,這般的自我介紹叫文筱茹一時不知說些甚麼,只好把視線落到窗外。

“我們……這會兒去哪?”

“醫院。”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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