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夏看着他不悅的表情,心裏那種可笑的情緒擴大。
“我要解釋甚麼?經紀人和藝人在一起,不是正常的嗎?日久生情的。”
簡夏毫不畏懼地對上宴樾的眼睛,毫不遮掩譏諷。
他能在醫院陪周意纏綿,我就不能傳個緋聞?
“簡夏,我不是在和你聊工作。”
“那就是聊生活了,你用甚麼身份?即將離婚的前夫哥?還是周意的未來老公?”
簡夏承認,她記恨昨天的事情。
她的丈夫在她有危險的時候陪在別的女人身邊,而她,只能獨自面對危險。
如果昨天沒遇到顧硯北,那有可能是她被扒了,然後Y照上頭條。
聽着簡夏的話,宴樾臉色更加難看。
“你也說了,是要離婚,我們還沒領證。”
“是嗎?我還以爲你已經是周意的丈夫了呢。”
簡夏一臉嘲諷。
宴樾從這語氣裏聽出了些許責怪和陰陽怪氣。
她挺不高興的。
“所以,這就是你和一個男人去酒吧鬼混的理由?”
宴樾拉着一張臉,不等簡夏反駁就開始數落。
“別忘了你現在還是宴夫人,坐在這個位置上就要安分守己,大半夜的和男人去酒吧鬼混,老爺子看見了該怎麼想?”
“宴先生,你也記得我是宴夫人,你大半夜和別的女人過夜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
你要是真想知道事實就該派人去查,而不是拿着一張照片質問我,顯得你很沒本事。”
她直視宴樾雙眼,杏眸裏燒着怒火和委屈。
話音剛落便被一股力道拉扯,直接跌進了宴樾硬邦邦的懷裏。
“你說我沒本事?”
宴樾的眼神很危險,語氣帶着薄怒。
簡夏被他盯得心裏泛軟,卻嘴硬道,“就是你沒本事,質問我一個女人算甚麼?”
宴樾掐着她的脣瓣咬了一口,像泄憤似的。
“在我查清楚一切之前,你……離顧硯北遠點!”
簡夏一把推開他,抖抖揉亂的襯衣,翻他一眼:“宴總,請你自重。”
簡夏說完,沒看宴樾的表情,徑直轉身。
熱搜很快就被澄清了,雖然網絡上的風向不定,但顧硯北的粉絲有回暖跡象。
簡夏見到顧硯北時,他正在工作室裏看接下來的通告安排。
“你怎麼自己出院了?”
顧硯北看向她的眼眸裏有擔心。
“我沒甚麼事,手頭上的工作還等着我呢。”
簡夏給了個解釋,不甚在意的模樣。
顧硯北搖搖頭表示不贊同,“你還是多注意身體,有人想要對付你呢。”
簡夏也不相信昨天的人是無緣無故盯上她的,八卦新聞裏的高清照片更說明這點。
“你查到了?”
“是孟鴦。”
想起前幾天被自己打了耳光的孟鴦,簡夏勾勾脣。
“倒真是小看她了,這是想直接搞死我啊。”
“那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把消息放給宴樾。”
她也想看看,宴樾在知道這件事情以後,會有甚麼反應。
顧硯北輕笑道,“看來,你也不太滿意宴總以公謀私的行爲?”
簡夏不說話。
宴樾何止是以公謀私?
簡直是昏了頭。
……
晚上的時候,宴樾的祕書來接了她。
上車時,宴樾已經坐在車裏。
“聽說,你在蒐集孟鴦的黑料。”
簡夏也沒反駁,直接默認了。
“這麼做對公司沒好處,停手吧。”
宴樾說的話在情理之中,但是簡夏意料之外。
“宴樾,你甚麼意思?”
簡夏轉過頭看他,開了暖風的車廂裏明明暖洋洋的,但她卻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底竄到頭皮。
他讓自己算了?
“字面意思。”
他依舊冷冰冰,不帶絲毫感情。
簡夏抖了抖手指,心也跟着顫了顫。
她差點被人侮辱,這人就讓她這麼算了?
簡夏咬着牙文,“是字面意思,還是周意的意思?”
宴樾避開不答,拿眼睨她,“你別鬧了。”
簡夏嗤笑一聲。
她別鬧了?
到底是誰在鬧?
“宴樾,你知不知道孟鴦對我做了甚麼?”
簡夏聲音大了些,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強撐出來的底氣。
她期盼着,宴樾能露出一個疑惑的眼神,問一句怎麼了。
但他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過去的事,就不要計較了。”
簡夏從來都不知道,宴樾是一個這麼慈悲的男人,竟然勸她大度。
“宴樾……”
她開口,話沒說完手裏就被塞進了一張紙條。
她低頭一看,是一張支票,耳邊還伴隨着宴樾的聲音。
“這件事到此爲止,別再提了。”
簡夏看着那張支票,只覺得受到了侮辱,她將支票團成了團,扔到車內的菸灰缸裏。
“停車!”
她不想再跟宴樾這個男人待下去。
“不許停。”
宴樾沒理會她的要求,司機自然不敢不聽老闆的話。
簡夏喊了幾聲停車,見司機不停也就沒再自討沒趣。
兩人回家以後,簡夏不停思量,宴樾給出那張支票是甚麼意思,是補償,還是封口費。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她都無法接受。
聽着浴室裏嘩嘩的流水聲,簡夏心裏像是一堆亂麻攪在一起。
突然,宴樾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