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帶上我啊

柳若曦這才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尊大佛啊!

“你是甚麼人?”君慕辰疑惑的問。

璃南,竟然還有人不知道他的名諱?

“我是柳若曦。”她大大方方的說,很慶幸自己不必改名換姓。

趙峯看着她失聲叫了起來,“安寧侯府的郡主?”

呃,這身體的原主還當真有幾分名氣,柳若曦扯了扯嘴角兒。

“柳府沒落至此嗎?”君慕辰皺着眉頭,這女人身帶鞭痕,衣衫襤褸,很是狼狽。

雖然安寧侯府如今形同虛設,但是她不是被柳大人收養了嗎?

柳若曦嘆息一聲,把剛纔聽來的故事原封不動的講了一遍,然後很自然的補充了一句:“我這腦子可能是被柳若芸打壞了,許多往事都記不清了。”

君慕辰眼睛眯了起來,憑她這身手這脾氣,是個受氣的?

趙峯卻失望極了:”你甚麼都不記得了,還敢說自己能夠醫治我家主子?“

“不過是中了寒毒,我暫時沒有辦法治好,但是可以壓制他的痛苦。”柳若曦差點兒咬了自己的舌頭,這,這不是她想說的啊!

“你知道病因?”趙峯重新燃起了希望,能夠暫時壓制也好啊!

呃,柳若曦一扶額。真是見了鬼啊,她怎麼總也說一些言不由衷的話啊?而且,那些話是自動自覺的從心裏蹦出來的。

“如此說來柳郡主應該是本王未來的大嫂。”君慕辰勾了勾脣角。

君慕傑,你,有眼無珠啊!

“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嫁他。”柳若曦吐出了胸中的鬱悶。

君慕辰斜睨着她,“怎麼,你怕爭不過柳若芸嗎?”

他還真看錯了她,連奪回自己東西的勇氣都沒有啊!

柳若曦一撇嘴:“甚麼好東西?也值得我去爭?他跟柳若芸兩情相悅,這沒甚麼。你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啊,反正男未婚女未嫁的,一拍兩散就是。但是,害我性命,就是他們過於惡毒了。如果沒有忠王的縱容,柳若芸未必有這麼大的膽子。我還嫁他?下輩子也別想啊!”

這樣的男人不趁早分手,還留着等過年嗎?

君慕辰一愣,她是這麼想的?他還以爲她會搶回屬於自己的名分呢!沒想到,她卻是這樣的灑脫。

也對,大哥一再拖延婚期,就是她想方設法的嫁了過去,也難免落得被冷落的命運。

“不爭了?”君慕辰問,他還打算看一場熱鬧的好戲呢!

“不要了。”柳若曦是真的棄之如敝履,沒有一分的可惜。

人的一生說長也長說短也短,跟這樣的人渣糾纏不休,只會壞了自己的心情和餘生的幸福。

當斷則斷,這是最好的抉擇。只是很多人卻做不到,有不捨也有不甘。

君慕辰劍眉一揚,脣邊浮出清冷的微笑,她倒是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咳咳,”他咳嗽起來,臉色更加的難看了,身子也跟着晃了幾晃。

趙峯扶着君慕辰靠近了火堆,主子發病的時候最受不得寒冷。

“郡主,您不是說有辦法嗎?”他此時只能求助柳若曦了。

柳若曦兩眼一翻,他怕不是一個傻子?

“就是我這會兒開了方子,你哪裏去尋藥材啊?”

趙峯嘴角一抽,他倒忘了這個。

“要不,你打昏了他吧?那就沒有這麼痛苦了。”柳若曦抱着雙臂,很好心的建議着。

君慕辰忍不住好一陣磨牙,虎落平陽被犬欺啊,他這會子若是還有一份力氣,一定不會放過她!

趙峯愣愣的看着柳若曦,覺得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這也算主意?

“你要是不好下手,換我來吧!”說着話她就捲了袖子走了過來。

唉,他長得這麼帥,看着他這麼痛苦,她於心不忍啊!

“不,不勞煩郡主了。”趙峯趕緊擋在君慕辰的身前,這可萬萬使不得啊!

“走開走開,不要耽誤我治病啊!”柳若曦不耐煩的扒拉着趙峯。

切,開個玩笑而已啊!

柳若曦兩隻手不聽使喚了,十根手指靈巧的在君慕辰的頭上和手腕處忙碌着,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看得她自己都眼花繚亂。

她的意識還在,可是這具身體卻不聽她的指揮。

這是甚麼操作?她問自己,卻聽不到回答。

君慕辰彷彿被催眠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神態也逐漸恢復安詳,呼吸清淺且又平穩,進入了熟睡的狀態。

趙峯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他還真怕柳若曦胡來,一下子敲昏了主子啊!他靠在君慕辰的身後,儘可能讓他睡得舒服一些。不忘對着柳若曦抱拳作揖。

她伸手在君慕辰的眉宇間輕輕揉了揉,他蹙着眉心的樣子,看起來格外讓人心疼。

趙峯一頭的黑線,完了,他家主子女人不得近身的規矩再一次被破壞了。

雷雨聲中忽然混入了一陣馬蹄聲,趙峯側耳傾聽,口中發出尖銳的唿哨。很快,外面有了回應。

呼!他們要等的人到了。

今日回京,行程隱祕。一路上無驚無險,卻在臨近京城的時候,遭遇了伏擊。若是平日,不要說一股流寇,就是千軍萬馬他也是如入無人之境的。但是,他的隱疾已經有了發作的苗頭兒,趙峯當機立斷,由他護駕二人先行離去,其他的侍衛負責擊退敵人。

幾名黑衣人魚貫而入,看到主子身邊多了一個陌生的女人,都各自吃了一驚。

趙峯垂首回稟:“王爺,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即刻啓程,進了城就安全了。”

君慕辰稍稍遲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夜幕低垂、風淒雨寒。

這些人都是雲王的貼身侍衛,早就熟知主子的脾氣。衆人齊齊躬身一禮:“王爺,您身子要緊,這風雨躲得過,卻得謹防敵人去而復返啊!”

君慕辰不再遲疑,他不能連累了這些人的性命,抬腿跨出了門檻兒,已經有侍衛拉過了車馬。

“哎哎,你站住。”柳若曦連忙喊住了他,她可不想一個人留在這破草屋裏,與一個死人作伴兒。

君慕辰回頭看了她一眼,蹙眉問道:“有事兒?”

那個,在人屋檐下,豈能不低頭。

“帶上我啊!”她略帶幾分央求的說道,男人嘛,都喜歡扶助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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