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最好乖乖聽話

不消一刻鐘的時間,唐北澤就敗下陣來,他整個人喝得伏在桌旁勉強撐着身體,喉嚨裏不時發出一聲咕嚕聲似要作嘔。

宋欽軒卻只是像看一出鬧劇,涼薄的脣角彎齣戲謔的弧度,“還有兩杯。”

唐北澤強忍着胃裏的翻江倒海之意,捂着肚子擺擺手,“宋總,我……”

話還沒說完,宋欽軒將一疊合同砸在他的手邊,唐北澤的眼裏閃過恐懼,忙不迭伸手去拿酒杯。

他難受得端酒的手都在發抖,卻還是蹙緊眉頭往嘴裏灌。

灌下最後兩杯酒的唐北澤脣色蒼白,他對上柳沫的視線,眼底有些顯而易見的憎怒,他真的想不明白,爲甚麼宋欽軒會幫着這個家道中落的女人?

柳沫將手帕攥得死緊,掌心沁出細密的水光。在心底,她還是對唐北澤有着莫名的畏懼感。

下一瞬,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擋在她的面前。

宋欽軒冷冷地站着,居高臨下地看着唐北澤,含槍夾棒的明嘲暗諷,“這些錢加上江陵的合同,都是唐總憑藉自己本事掙來的。”

唐北澤本就青紅難定的臉上,此刻更爲難看。他今日雖然拿到了江陵的合同,可是卻因一個女人被當衆羞辱,傳出去還叫他怎麼做人!

宋欽軒可不會管他的死活,只是冷冷掃他一眼,轉身彎腰去抱沙發上的柳沫。

男人撲面而來的香挾裹着道不出的強勢,讓柳沫忍不住縮着身子躲開,然而酒意加上腿傷讓柳沫牽一髮而痛全身,“嘶——”

“別動。”頭頂上落下低沉陰鬱的嗓音,透着不容人拒絕的強勢霸道。

她整個人被宋欽軒打橫抱起來,所經之處惹來一票又一票的目光,其中有人眼尖認出宋欽軒來,“那是不是江陵集團的總裁宋欽軒?”

“好帥,不過他抱着的那個女的……臉上還有道疤?!”

周遭的碎語傳到柳沫耳中,她勾着宋欽軒的脖頸的雙手忍不住發顫,許多鄙夷的目光讓她忍不住將臉轉向裏邊,將整張臉都藏在了男人的懷裏。

宋欽軒察覺到她的動作,眸光冷冷掃在那些人臉上,腳下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走到門口,宋欽軒的貼身助理已開着車門等在那裏。

他將柳沫放入後座,自己也坐進去。

或許是酒精的原因再加上近幾日過度操勞,柳沫意識漸漸潰散而去,竟在宋欽軒旁邊睡着了。

睡夢的潛意識裏,柳沫感覺到自己被人溫柔地抱着,然後輕輕放在一片柔軟之中。

那感覺……真像小時候父親的懷抱。

翌日,陽光透過歐式風格落地窗照進來,整個房間裏所有物體都被罩上一層金黃的輪廓來。

柳沫蹙着秀眉,帶着醉酒的頭痛感幽幽醒轉。

她掀開被子坐起來,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抬眼掃一圈,灰色簡歐風的裝飾,牆上掛着的畫價格不菲。

不用多說,這一看就是個男人的房間。

柳沫摁住眉心,她記起來,昨晚最後的記憶定格在一張深沉俊美的臉上,是江陵的總裁宋欽軒。

此時,聽見“咔噠”一聲門響,有人開門進來。

正是他。

昨夜在包廂中的時候看不真切,柳沫現在可是看的很清楚。她自認看過的帥哥不少,可是偏偏宋欽軒就有讓人移不開目光的本事——

“宋總,”柳沫喉嚨有些痛,說話時帶着沙啞,“你昨晚爲甚麼要出手幫我?”

聞言,宋欽軒只是淡淡掃她一言,並不言語。

得不到回答的柳沫並不甘心,追問道:“難道說我們之前認識嗎?”

“你話太多了。”他冷冷地說着,然後走到牀邊將手上的牛皮信封扔到她的手邊:“這裏是十萬,拿着。”

像是被那信封刺痛了眼睛,柳沫咬脣道:“我不要。”

宋欽軒從來不是個好耐心的人,眉宇輕輕蹙起來:“給你就拿着,別廢話。”

柳沫還是沒有伸手去拿,只是挺直了脊樑正色道:“無功不受祿,不要就是不要。”

“不要再讓我重複。”宋欽軒挑眉,眼角微涼:“等用得着你的時候,自然會叫你報恩,明白嗎?”

柳沫內心糾結,不願意拿他的錢,她不想莫名其妙欠這個男人一個又一個的人情。可是如果沒有錢的話,柳書語就要坐牢,而她會被周琳揪着頭髮生吞活剝。

最後,經過一番思想鬥爭的她還是慢慢伸手,拿住了信封。

柳沫捏緊信封,別開目光不去看他,只是小聲道:“謝謝你,等我有錢,會第一時間還給你的。”

宋欽軒沒接話,不深不淺看她一眼後,轉身出去了。

拿到十萬的柳沫片刻不敢耽擱,立馬打車趕往警局,半道上打電話給周琳說有錢保釋柳書語了,電話那頭周琳的聲音伴隨着搓麻將的聲音傳來,“好好好,我馬上過來!”

在警局門口,柳沫將那厚厚的信封遞到周琳面前,“你去保釋弟弟吧。”

看見錢的周琳喜笑顏開,一把便將錢接過來,嘖嘖嘆道:“我就說嘛,唐北澤怎麼可能拿不出十萬塊錢。之前你爹給他那麼多,找他要十萬塊錢算甚麼,算便宜他了!”

“媽,別說了。”柳沫揉揉眼睛忍住眼淚,周琳根本不知道爲了這十萬塊錢她折騰成甚麼樣子。

她將臉騙到一邊低聲道:“錢不是唐北澤給的,至於怎麼來的你也不要問了,你快進去吧。”

周琳覷一眼她,也不多說甚麼,在她眼裏,只要有錢,一切好說。

二十分鐘不到的時間,柳書語就跟在周琳身後走了出來,雙手插在口袋吊兒郎當的,臉上沒有半分做錯事情的羞愧之意。

柳沫見不得弟弟這副樣子,上前對他說道:“你知道爲了把你弄出來廢了多大的力氣嗎?!”

不料,柳書語的臉上全是不耐煩:“你找唐北澤要點錢怎麼就費力氣了啊?真是的,囉裏吧嗦的煩死了。”

柳沫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平靜。

原路返回別墅,她答應要還錢和報恩卻口說無憑,於是寫了一張蓋着她手指印的欠條,準備拿去給宋欽軒。

她推開黑色雕花大門走進去,院子裏面有幾名園丁,看見她來了也沒有多問只是埋頭做自己的事情。

此時,從屋內走出一名耄耋老人,穿着極其講究,一身老式中山裝妥帖合身,雙眼中也透着精明。

他一眼就看見了在院子裏面站着的柳沫,開口問:“小姑娘,你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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