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意識之後,慕雨謠慢慢伸手捂在胸口,確定自己還有心跳。
難道不是妄想症?
她真見鬼了?
還被鬼給親了……
不對,確切的說是鬼纏身了!
手機在桌上瘋狂的震動起來,把驚魂未定的她又嚇了一跳。
一串陌生的號碼。
“是慕雨謠嗎?”
“是。”
她回答的有氣無力。
“我是刑警隊的,你幫我們破獲了一樁謀殺案,我們想找你瞭解一些細節。”
此刻慕雨謠的大腦幾乎處於休眠的狀態,“甚麼謀殺案?”
“哦,就是保潔虐殺女學生那個案子……”
沒等聽警察描述完案情,手機已經被慕雨謠無意識的摔到了地上。
“喂喂!你在聽嗎?……”
眼前突然出現的女高中生差點把慕雨謠的魂給嚇丟了。
是昨天在電梯間裏的女孩!
此時她已經面目全非,頭髮不僅粘膩不堪,而且有大片的脫落,甚至落出了裏面血紅的頭皮。
她的眼眶空空如也,金棕色的漂亮瞳孔不翼而飛。
女孩拖着沉重的步子,正朝着慕雨謠機械性的靠近。
“啊——你別過來!”慕雨謠扯着被子就把自己給捂了進去。
然而周身一冷,那恐怖的女孩猛然在她的被窩裏出現,血垢雜糅的鬼臉在眼前放大……
慕雨謠多希望自己能被嚇昏過去,可是她沒有。
女孩骯髒的頭髮不停的嘀嗒着污血,落在慕雨謠的牀單上,暈染開黑紅色的詭異印記。
“眼睛,我的眼睛……”她的腦袋能輕而易舉的在脖子上來回轉圈,發出嘎吱嘎吱椎體間摩動的聲音。
慕雨謠閉上眼睛一聲也不敢出,生怕那女孩會喪心病狂的直接去挖她的雙眼。
“你的眼珠在洗手間的水池裏……我看見了!”逼着自己冷靜下來,慕雨謠的身體抖得像篩子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的寒意才退散。
慕雨瑤慢慢睜開眼睛,看見牀單上留下大片的污血印子。
甚麼也來不及想,她只顧着瘋狂的穿上衣服,然後從這個房子裏逃出去。
閨蜜家。
凌晨四點,軒雪被一陣沒命的敲門聲給砸醒,然後看到一個遍體鱗傷,精神木訥的人站在門口。
雖然說她只是派出所的一個戶籍警察,但過硬的業務能力告訴她,眼前的慕雨謠多半被人給強了。
“誰幹的?”軒雪給沙發上驚魂未定的慕雨謠倒了杯熱水。
“鬼……”
氣氛尷尬了幾秒鐘,軒雪見慕雨謠精神錯亂的樣子,搖了搖頭,給她蓋了條毛毯,“休息一下吧,我知道你現在不願意回憶,不過我得提醒你,過了24小時,提取DNA會很麻煩,你是學醫的,你應該明白。”
“軒雪,”慕雨謠說話的時候,好看的薄脣還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
軒雪鄭重的坐在她對面,露出少有的擔憂,等着聽她說明情況。
“那天我躺進通靈棺之後,發生了甚麼?”
軒雪翹起淡粉色的嘴脣,挑了挑細長的眉毛,“還說呢,你躺進去就沒聲了,最後還超時了。我以爲你是因爲和我哥分手打擊太大,有甚麼想不開的,結果沒成想,你居然在裏面睡着了!”
見慕雨謠一臉木然,軒雪皺了皺眉,有點好奇,“跟我哥分手,你真的一點都不難過?”
慕雨謠沒心情回答,又轉回上一話題,“我在通靈棺裏睡着了?”
通靈棺裏到底發生了甚麼?
爲甚麼朦朧中她只記得裏面彷彿有個機關,還讓她掉下去了?
“我……不是出意外了嗎?”她揉着腦袋,深鎖娥眉。
軒雪抽了抽嘴角,冷笑一聲,“跟我裝失憶?被通靈棺的靈異噱頭給忽悠了,你是不是想訛商家陪點精神損失費?”
“沒開玩笑,那個棺材有問題!”
慕雨謠說話就拉低了衣領,把脖子上的傷痕給她看。
軒雪表情一僵,嚴肅起來,仔細查看她脖子上的淤痕,然後慢慢的眯起桃花大眼,像個老刑偵的樣子推測道:“你這傷像是機械扼頸,必須走刑事。下身的受損程度如何?告訴我,傷害你的人是誰?”
下身?
“我沒有被強暴,我見鬼了。”
軒雪:“……”
半晌,軒雪才又開口,“窯姐,心理醫生能給自己治病嗎?如果不能的話,我介紹個專家給你。”
慕雨謠抽了抽嘴角,“我問你,最近的失蹤人口裏有沒有一個高中女生?”
“有。”
“剛纔我見到那個女孩了,她在找她的眼睛。”
軒雪倒吸一口涼氣,緩緩開口,“你是受驚過度,產生幻覺了,睡一覺就好了。”
正在這時,她接到了一個電話。
“甚麼?會發生這種事?”軒雪相當震驚的感嘆了一句,然後把目光慢慢移到了慕雨謠的身上。
放下電話,她神情凝重,嘆了口氣,“剛纔,虐殺女高中生的嫌疑人突然發瘋了,生生挖出了自己的眼珠子,嘴裏還唸叨着要物歸原主,場面相當血腥。”
空氣彷彿凝滯了幾分鐘。
軒雪始終皺着眉頭,猶豫了許久纔開口,“我手裏有個資源,你去嗎?”
對於軒雪說的“資源”,慕雨謠心領神會。
軒雪和刑偵大隊混的很熟絡,尤其是其中的特殊的部門——迷信事務處。
迷信事務處雖然是反對封建迷信的,但實際上有大批的“高手”資源。
有些用科學無法解釋清楚的,“高手”團隊可能有用。
比方說所謂的陰陽師、風水師、術士一類的。
“快告訴我資源在甚麼地方!”病急亂投醫,慕雨謠現在急需擺脫自己面臨的困境。
軒雪拿起手機,對慕雨謠翻了個白眼,“一個人民警察,一個心理醫生,居然光明正大的找封建迷信來平事……”
“唉,”她又嘆了口氣,睨着慕雨謠,“姐們這是在犯紀律啊,往大了說就叫瀆職!”
“少廢話,地址發給我!”
慕雨謠重新戴好圍巾,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