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屍骨無存

罪犯的信息居然跟她心愛的男子一模一樣?!

莫北的整顆心都亂了,她丟下兩個大洋,一個縱身下了車,往刑場的方向跑。

車伕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車子一輕,轉過頭一看,座位上靜靜的躺着兩個大洋。

莫北邊跑邊在心裏面祈禱,那個被綁在架子上飽受折磨的罪犯不是她的翰韜哥哥,一定不是翰韜哥哥。

可當她距離刑臺越來越近的時候,她很清晰的看到那張沾滿了鮮血的熟悉的臉頰,不是她的翰韜哥哥還會是誰?

鄭翰韜不是被綁在架子上面的,而是一根鐵棍子硬生生從他的左手刺穿肩膀和右手,掛在了架子上面的。

雙腳是被鐵釘子釘在架子的兩邊的,他雙眼緊閉,頭毫無生機的耷拉着。

鮮血順着他的兩個手臂和雙腳緩緩的流淌下來,滴在地面上,形成妖豔的花朵。

“翰韜哥哥。”

“翰韜哥哥。”

莫北嘶聲的大叫着心愛的男子,可是,前來圍觀的人太多太多了,雜吵聲很快將她的聲音淹沒了。

掛在架子上面的男子似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霍的睜開雙眼。

四目相交。

鄭翰韜露出一個好看又欣慰的笑容來,扯了扯嘴角,喃喃的道,“……。”

他們距離太遠,根本聽不到鄭翰韜說的是甚麼,但是她會讀脣語,從對方的口型看出來,“北北,我好想你。”

莫北的心像是被甚麼東西撕碎了一般疼的她無法呼吸,淚水順着眼角邊緩緩的流淌下來,很快模糊了她的視線,可她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她的翰韜哥哥一心想要跟她結婚生子,過平淡的生活,怎麼可能去做刺殺上將這樣危險的事情呢?

這當中一定有誤會!

只要跟行刑的人解釋清楚,就能救下翰韜哥哥的。

“我來救你。”莫北抬起手抹掉眼角邊的淚水,雙手推開擋在她身前的人,使勁往前走,

大概是太疼了。

鄭翰韜臉頰上的笑容漸漸僵住,衝莫北微微搖了搖頭,張了張嘴,“來不及了,危險,快走。”

莫北頓住腳步,“走?你在這裏,我怎麼可能離開?我一定要救你。”

此時,一個身穿軍裝的年輕男子上了刑臺,大聲的道,“犯罪分子鄭翰韜,刺殺上將當場被抓,罪不可恕,執行死刑!”

隨後,“砰。”的一聲槍響劃破了高空。

再一看,鄭翰韜的頭耷拉下來,鮮紅的血液順着腦門的洞,源源不斷的流淌出來,滴在地面上。

她的翰韜哥哥死了?!

莫北的胸口處一陣疼痛,喉嚨處一熱,吐出一口鮮血了,同時腦袋一片空白,整個身子向前跌倒,暈死過去。

在她閉上眼睛之前,很清晰的看到了刑場邊緣停着的一輛轎車,後車窗打開,一個戴着墨鏡的男子將冒着煙的長槍收了回來。

迷迷糊糊中莫北感覺到的心像是被甚麼撕裂一般,疼痛難忍。

疼的她霍的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整潔的臥房的牀上。

顧西澤穿着灰色大褂的坐在牀邊,“你醒了。”

他的臉色蒼白,好看的眼眸裏面透露着濃濃的關切,聲音像是春風一般柔和。

“我叫莫北,謝謝你。救命之恩,他日一定加倍報答。”說完,莫北拎着自己的包包,掀開被子,下了牀,就往外面跑。

“你去哪?咳咳。”顧西澤伸出手拽着莫北的左手腕。

莫北頓住腳步,頭也不回的道,“去給翰韜哥哥收屍。”

顧西澤眉頭微擰,“不要去,你會有生命危險的。”

真是笑話!

別說鄭翰韜不會刺殺上將了,就算他真的刺殺上將,她做爲家屬給罪犯收屍,就會有生命危險了?

莫北用力的甩開顧西澤的手,可對方的力氣很大,一時間沒甩開。

莫北急了,呈手刀式,直接擊向對方的脖子。

顧西澤的頭一偏躲開一擊。

接連過了三招,莫北都沒有佔到便宜,她心裏面焦急萬分,究竟怎麼樣才能擺脫顧西澤的糾纏呢?

驀地,她腦海裏面靈光一閃,包包裏面還有一包自制的迷藥呢。

莫北虛招攻顧西澤。

顧西澤立馬擋招。

莫北的手快速的收了回來,塞進包包裏面,拿出一個紙包,向上一揚,粉末撲向顧西澤的臉頰,他一個不小心將粉末吸入鼻子裏面。

顧西澤立馬屏住呼吸,用眼神訊問莫北,“這是甚麼?”

莫北開口解釋,“迷暈野豬的藥。”

“不要去。”話才落,顧西澤眼前一黑身子倒在了牀上。

莫北甩開顧西澤握着她手腕的大手,出了房間,下樓,跑出院落,直接上了黃包車,“刑場。”

她要給翰韜哥哥收屍,讓他入土爲安。

莫北從衣兜裏面掏出一封已經泛了黃的信,這是一個月之前,鄭翰韜寫給她的求婚信,她沒有回,因爲她想要親口告訴他,她願意。

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呢,他們就陰陽兩隔了。

悔恨終身。

心剜着剜着的疼。

胡恨得淚水,順着眼角邊滑落下來。

她怕自己受不了,到了刑場附近,都沒敢看刑臺一眼。

圍觀的人依舊很多。

黃包車將車子停在了人羣外。

莫北下了車,付了車錢,才抬起頭看着刑場正中央,僅僅一眼,便愣住了。

那架子上面,只剩下一具皚皚白骨了。

腦門中央的那個洞口,證實了那句白骨就是鄭翰韜的屍體。

可僅僅一夜而已,那有血有肉的身軀怎麼就只剩下白色的骨頭了呢?

她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

黃包車伕順着莫北的視線看去,好心的解釋,“哦,是烏鴉!這裏是郊外,烏鴉喜血,夜幕降臨以後,烏鴉會成羣結隊的來這裏啃食屍體的血肉。”

翰韜哥哥的血肉居然被烏鴉給啃食乾淨了。

好殘忍啊!

莫北雙腿一軟,差點跌倒,幸好她及時扶住了黃包車的扶手。

穩住身子,她邁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像個木偶似的,向刑臺走去,心痛的看着那具白骨,“翰韜哥哥,我帶你回家。”

她一心給鄭翰韜收屍,走到刑臺的臺階跟前的時候,有人拽着她的衣袖,被她抬起手直接甩開。

那人繼續拽着她的胳膊,力道極大,莫北毫無防備,一個咧跌摔在地面上。

“少爺!我來給您收屍了。”

熟悉的聲音令莫北迴過神兒來,雙眼漸漸有了焦距,視線落在聲音來源處。

鄭家的七十幾歲的老管家,一隻手撩着的大褂,踩着臺階,腳步蹣跚的上了刑臺,一步一步的走到白骨跟前,聲音顫抖的道,“少爺,我帶您回家。”

“砰砰砰。”一陣槍響。

老管家的身子瞬間成了篩子,血肉橫飛,屍體倒在地面上時,四肢已經分家。

這一刻,莫北明瞭,誰上刑臺給鄭翰韜收屍,誰就得死!

剛剛拽着她的胳膊的是老管家。

無法阻止她,老管家先她一步上了刑臺,被亂槍打死。

老管家用自己的生命救了她啊。

悔恨和感激的淚水在眼眶裏面打轉兒。

昨天宣佈鄭翰韜犯了死罪的軍官和幾個牽着狗的士兵,上了刑臺。

軍官抬起手,豎着食指,“放狗。”

士兵們的手一鬆,狼狗們直接撲向鄭管家的屍體,分分秒秒將屍體啃食乾淨,連濺在一邊的血肉都舔的很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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