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嘶——呼!”

陳凡半躺在小旅館的牀頭吐出一個不怎麼規則的菸圈,又拿起手機來掃了眼上面自己剛剛去銀行開的賬戶。

那上頭顯示金額爲60萬外加一個小小的尾巴......

這筆銀子就是他剛從劉瓊那邊搞來的錢了,恩,也不算少了。

雖說青花喜字罐的價格應該是在80萬左右,但他如今並沒有時間去糾結二十幾萬那點小錢,而且不熟習古玩行業的陳凡也不認爲憑藉自己的那點子經驗人脈就能把這隻罐子真的賣到80萬的價格。

除非是等待大拍賣行的拍賣會。

可問題是他如今能等麼?自然是不能,就自己手裏這點散碎銀子也拖延不起不是?

所以他就降價把罐子給了劉瓊,一來是應急,這二來麼,也是做買賣的應有之意。

生意生意,這做生意最最重要的是甚麼?

如果是個懷揣夢想的年輕人可能會認爲是敏銳的目光和聰明的頭腦,但是像陳凡這樣已經在商海中沉浮過一段時間的人來說,可不會有這樣幼稚的想法。

做生意最重要的一是資金,二就是人脈。

並且二者是可以共通的,有資金就不愁砸不出人脈來,而反過來有人脈你就不愁資金問題。

而現在的他已經被馮劍那孫子給弄得臭了,起碼在自己那個行業和銀行那邊算是名聲臭了。

再想調動自己以前積累下來的人脈進行貸款融資那絕不可能,所以他現在需要的是新行業,新人脈,當然還有新的資金。

而剛入行的時候不要想着賺錢,起碼不要想着把錢賺全了,這一點基本常識他還是明白的。

他需要給別人喫肉,或者再說的難聽點他需要交學費......

而那二十幾萬的差額就是他給胖子劉瓊送出的橄欖枝,也是新人脈蜘蛛網編織出的第一跟線。

此後這根線會漸漸擴散,由線到網,一張由共同利益爲基礎的網,幫助他再一次站起來,並且將馮劍按在地上摩擦!

念頭來來回回的,似乎很是有點要發散的意思,陳凡趕緊拍拍腦袋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可和平時的他不太一樣。

他陳凡之所以能夠從一無所有到商業成功,那正是因爲他有着一個其他人不具備的巨大優點。

專注!

作爲曾經的精銳戰士,陳凡的專注力那確實不一般,很少會出現像現在這樣思維發散無法收回的情況。

陳凡把煙掐滅在小櫃上面放的一個有缺口的菸灰缸裏,自己站起來大大的伸了懶腰,渾身的骨頭節子一陣輕微響動。

接着就開始在這簡陋的小房間中伸拳遞腳,活動起筋骨來......

............

“查出姓陳的在哪啦!”

馮劍躺在醫院的病牀上,這會的他看着可是夠狼狽的。

這倒黴哥們也是個不會玩的,已經把陳凡給黑成那樣了,居然還不知道在攤牌的時候加點防備,真當陳凡是頭沒牙的老虎了?

結果現在好了,這哥們右手小臂骨裂,渾身多處軟組織挫傷,最好玩的還要說他那已經被抽腫的臉,搭配一對熊貓眼。

恩,別說,瞧着還有幾分挺滑稽的萌態......

當然了,馮劍是肯定不會覺得自己這德行很萌的,他已經快瘋了。

這會正衝着一個魁梧的中年人噴着唾沫星子。

而這個腦袋上很是有點地中海趨勢的中年人正是陳凡閒趣公司的安全主管,說的再通俗點就是保安頭頭廖與興。

這個廖與興也是軍人出身,比陳凡早了十來年進入社會,如今已經在社會染缸裏把自己的一身軍人習氣早就磨的沒了,剩下的似乎就只有市儈和精明。

廖與興聽見馮劍問,趕緊擺出一張二哈一樣的笑臉,關心道:“馮少,馮少,您可千萬別激動。陳總......”

“甚麼!”

“哎!陳凡,是陳凡!”廖與興伸手在自己腮幫子上輕拍了一下,暗罵自己這嘴呀......

“陳凡,昨天看見陳凡衝出公司我就叫人盯住他了,他如今就在奎壽街那邊的迎客賓館裏落腳,而且似乎一半時的不準備退房離開。”

“迎客賓館?這是甚麼鬼名字?”馮劍聽了廖與興的話微微皺眉,他在雲海也混了這麼多年了,可還沒聽說過有一家叫迎客的賓館呢,難道是新開的?

“這個......其實就是......”

“等等!你說陳凡如今在奎壽街?”不等廖與興解釋,馮劍就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

等到對方肯定的點了點頭後,馮劍終於忍不住一扯嘴角把一個大大的笑容綻開在那張腫脹渾圓的滑稽大臉上。

但很快又疼得一陣齜牙,哎呦哎呦的自己叫了一會。

可就這樣還攔不住馮劍的得意,一邊哎呦一邊用自己的那隻好手拍着病牀:“好!奎壽街!奎壽街!陳凡啊陳凡,你也有今天!不不不,還不夠!這還不夠!”

廖與興看着似乎有點瘋癲模樣的馮劍,覺得是不是該去通知院方再幫他查查腦子,這別是給揍壞了吧?

當然,他也能理解馮劍這德行的原因。

奎壽街......

那是雲海市還沒發展起來前的老城區舊街道了。

就和許多最近二十年發展起來的城市一樣,雲海市的舊城區發展程度,城市規劃都遠不如新城區要好。

甚至隨着新城區的迅猛發展,舊城區已經漸漸變成了外來務工人員居住的區域,能在那邊住的人,不是外來雲海拼搏的就是雲海市收入處於比較底端的人口。

而人口流動性大,再加上收入不高等問題盤結,也就造成了舊城區的治安不如新城區這麼好,尤其是著名的奎壽街那邊。

那邊守着一個長途汽車站,更是魚龍混雜,各種不怎麼見得了光的行業多集中在那個地界。

所以一聽見陳凡這個曾經的老闆居然要跑到奎壽街那地方開一個更加沒聽過名字的小旅館房間容身後,馮劍實在是沒理由不痛快。

他如今恨陳凡已經到了一種有點詭異的程度了,可能是因爲被揍了,也可能是因爲其他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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