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活得不像一個男人

  擁有豪宅豪車,每天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身邊還有個貌若天仙的媳婦兒……這一切的一切或許是每個男人的夢想,可我卻活的生不如死。

  我叫劉明,在外人看來,我的生活簡直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了,可誰又曾知道,光鮮背後藏着無盡的屈辱和悲憤。

  看見她在臥室裏悶悶不樂,板着一張死人臉,幾個小時都沒有一句話,我以爲她工作上碰到了甚麼煩心事,沒想到剛關心一句,就遭到了她習慣性的辱罵。

  “老婆,你怎麼了?看你不太高興,是不是……”

  她坐在梳妝檯前描眉,我看着她婀娜的背影問了一聲。

  “閉嘴!”

  她懶都懶得看我一眼的厭惡臉色,鏡子映出了她那張因憤怒而變得扭曲的臉。

  “我說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老婆,我嫌惡心!”她衝着我吼,“你要是再敢這麼叫,我馬上讓你滾出這個家!”

  我強忍着怒意,不想跟她爭吵,只怕引來更大的麻煩。

  回想起過往的一幕幕,我心裏的怒氣更加重了,在這棟別墅裏多呆一秒,對我來說都是種煎熬,我想逃離,再也不踏入這個家門一步。

  “我大學同學今天來我們市出差,待會兒我去動車站接他,請他喫頓飯,人家大老遠來,我……”

  我試着得到她的允許,換來的卻是她的咆哮。

  “你同學誰啊?不準去!”

  短暫的沉默之後,她回過頭一陣冷笑,極其不屑的眼神看着我,近乎命令式的口氣對我說道:“你也看得出來我今天不高興?行啊,你趴下學狗叫,順着牆角來回爬三圈!我高興了,你就可以出門了。”

  我氣得咬牙,直愣愣的盯着她。或許在別人眼裏,她算得上一個不折不扣的美女,可此刻,我心裏對她哪兒還有半分愛意,只剩下數不盡的恨,沒有半點夫妻情分可言。

  平時無論是週末還是工作日,如果沒有得到我“妻子”的允許,我是不能跨出家門一步的。

  她叫陳婉婉,不僅外表貌美如花,工作也很讓人羨慕。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我我們市醫院的外科副主任醫師了。比我大一歲的她是所有人公認的白富美,但是與其說她是我的妻子,不如說是陌生人甚至是仇人更貼切。

  爲何?只因爲我是入贅到他們陳家的,也就是大家所說的上門女婿。

  她提出的要求,我想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做不到,這樣的侮辱,我寧可死也不會答應!

  “我已經答應我同學了,放心,不開你家的車,我自己打車過去。”

  我冷聲回了一句,不想跟她多說一個字,說完就往門口走。

  “你給我站住!”

  她突然像是發了瘋似的衝到我身前,一隻手擋住我,另一隻手狠狠揪住了我的耳朵,急的臉色漲紅。

  “你長本事了是吧?!今天要是不趴下學狗叫,哪兒也不許去!”

  “鬆開!”

  我一隻手扯開了她的手,耳朵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心裏的屈辱好比一團火焰,再也抑制不住了。

  “你還敢跟我發火?!跨出這道門,你就永遠別想再回來!”

  不顧身後的咆哮,我毅然決然的離開了家。

  走出了小區,我心裏暗自慶幸今天她爸媽沒在家,要不然等待我的又將是一場他們家人的怒罵和羞辱。

  去往動車站的路上,我坐在出租車後座,看着車窗外快速掠過的街景,往日屈辱的一幕幕場景像是放電影一樣在腦海裏不斷出現。

  一年多以前,因爲我爸媽的極力撮合,甚至可以說是苦苦哀求,陳婉婉她父母才答應了我和她的這門親事。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過上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平日裏,我在家裏沒有任何的話語權,事情無論大小,都得聽陳婉婉的,她換下來的衣服,還有她爸媽的衣服,不讓傭人洗,卻讓我給他們洗。

  家裏所有的髒活累活,都是我幹,我也沒有任何的怨言,這一切都是爲了我父母,我不想讓他們傷心,更不敢讓他們知道我在陳家的處境。

  我出生在農村,父母都是幹了大半輩子農活的農民,或許是這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壓抑了太多本能的情緒,當初陳家能同意這門親事,我父母激動得快要哭出來,覺得我終於能過上好日子了。

  很多人的婚姻都講求“門當戶對”,可我和陳婉婉的家境,簡直是天上和地下的差別,她家很有錢,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而我呢,我們家連彩禮錢都出不起,所以我只能做入贅的女婿。

  周圍的朋友親戚都無法理解爲何陳婉婉會願意嫁給我,一開始我也不明白,後來我才知道,這其中藏着一言難盡的祕密。

  自從我和陳婉婉成了夫妻之後,我們過着“有名無實”的生活,難以啓齒的是,我甚至連一個指頭都沒碰過她,我們之間一年多以來,從沒有過夫妻生活。

  陳婉婉嫌棄我窮,長得又不帥,所以一次也不肯讓我碰她。

  然而,這種屈辱我選擇了默默忍受,可他們家愈發得寸進尺,這種屈辱很快牽連到了我父母身上。

  那一次,我和她剛結婚不久的時候,那天下着瓢潑大雨,我爸媽趕了一百多公里的路,衣服褲子都淋溼了,帶了很多家裏種的蔬菜和兩隻雞來到家裏。

  剛一進屋還沒能喝上一杯熱水,就惹來了陳婉婉一句接一句的冷嘲熱諷。

  她嫌棄我爸媽衣服和鞋子髒,帶着泥水,沒說幾句就把我爸媽氣得直接離去,我奔出去送我爸媽,她卻不准我開車,我只能打着傘把我爸媽徒步送到車站。

  天底下有這麼做兒媳婦的嗎?她可以辱我欺我,卻不能折辱生我養我的父母!

  那天我回到家裏,和她大吵了一架,她父母恰好回家撞見我們在吵架,二話不說就是對我一頓痛罵,還威脅我如果再敢惹她們女兒生氣,就讓我們全家人吃不了兜着走!

  這些我都忍了,日子一天比一天難熬……她父母催促我們快點讓他們抱上孫子,可她卻告訴他父母,說我那方面的功能有問題,是我生不了孩子!

  明明是她不讓我碰,卻在她父母面前污衊是我身體的問題!我一忍再忍,一次次的委曲求全,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爆發。

  出租車半個多小時後到達了動車站,我接到了我同學。可笑的是,在同學面前,我只能強顏歡笑,盡力維護着這段在他們看來很美滿的婚姻。

  晚上10點多,陪同學喝了些酒,我拖着疲憊的身體剛回到家,就看到陳婉婉她母親,也就是我的丈母孃趙翠仙端坐在客廳裏,臉色比霜打的茄子還難看。

  “你去哪兒了?這都幾點了,你還知道回來啊?”

  她怒氣衝衝的樣子站起身質問我。

  “媽,我同學今天來,我去動車站接同學了,順便請同學吃了頓飯。”

  我試圖解釋,卻見她表情更爲惱怒。

  “婉婉說你一聲不吭就出門了,有你這麼做老公的嗎?!”

  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辯解,我似乎已經習慣了她們家這種霸道,顛倒是非成了他們家的家常便飯。

  “我們家供你喫供你住養着你還不夠,你還要跑出去亂花錢?你花我們家的錢不會心疼是吧?!”

  丈母孃拽住了要上樓的我,語氣像是在教訓孩子一般。

  我嚥了嚥唾沫,心裏的邪火一陣陣往喉嚨裏竄。

  “我沒花你家的錢,請同學喫飯是我自己的錢。”

  話才說完,我就看見陳婉婉從臥室裏衝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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