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0001章 神祕小匣子

  我叫王起靈,親人和熟人都叫我二靈子,我出生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

  從小我就沒見過我媽,但是從我爸牀頭的照片能看得出,我媽很漂亮,我能記得我爸每天都會盯着這照片看半天,還會說一些莫名期末的話。

  我爸有個工作就是醫生,但是我卻沒見過他帶一顆藥,拿一盒針,只記得每次村裏有人生病,都會派人過來找他,我爸就揹着他的那個小匣子急匆匆的走了。每次出醫回來,他的眼睛上都會多一層黑眼圈,把房間關了自己待幾天。

  我有好幾次都想去偷看我爸的小匣子,每次到了他的那間房之後,就覺得裏面刺骨的冰冷咬牙還不敢進去。

  有一次,村裏和我一起玩的狗蛋生病了,他爺爺就拉着他讓我爸看病,我爸把狗蛋領到了屋裏,狗蛋爺爺就在奶奶家嘮嗑,我偷偷跑到窗戶下,躡手躡腳的趴在窗戶縫上看着裏面我爸是怎麼治病的。

  我爸先是把屋子裏的窗簾布都給拉上,裏面瞬間就黑漆漆的一片,我爸說狗蛋子,你就躺牀上閉眼,等你睡醒了,病就好了。狗蛋子平常和我玩的時候就挺佩服我爸,這會聽我爸說自己的病這麼好治,開心的爬牀上睡着了。

  這時候我看到我爸小心翼翼的打開他的小匣子,拿出裏面一個小碗,讓我好奇的是碗裏面盛着水,那水竟然流不出來,我又仔細一看,水上還面飄着一個紙片做的小人,那個小人很簡單,上面畫着兩個眼睛,和一個大笑臉。

  只見我爸咬破自己手指,給那紙片人滴了點血之後,那個小人突然就活生生的從水面上站了起來,兩顆眼睛直溜溜的瞪着我看,這一幕非但沒嚇到我,倒是讓我感到幾分驚奇。

  我爸退後幾步,又拿出一個盛有半碗的黃米,還給上面插了五柱香,旁邊點燃了黃紙倒下了清酒。

  “半碗黃米三柱香,兩長一短在房梁,幽生魂,半生涼,懇請衆魂聽我講!”

  我爸的聲音悠悠盪盪的傳出,只見碗中的那個小紙人如同活了一般從裏面跳了出來,正好跳在了狗蛋子身上,狗蛋子正睡的香,根本沒理會這一幕,那紙人從狗蛋子腦袋上走過,又反覆在衣服上尋找着甚麼,沒一會兒紙人回到了碗中,軟軟的變成了紙片,而我爸緊閉的雙眼同時睜開。

  剎那間,整個屋子裏的涼意增加了許多,我不禁打了個冷顫,幽暗的房中,我試着抬頭看了下房梁,瞬間覺得整個頭皮都發麻起來,口中更是大哭的叫了一聲。

  撲通,我直接摔倒在窗戶下,但是又一咕嚕爬起來,飛快地就跑到了我奶奶房裏,嘴裏還一直嚎叫着“有鬼,有鬼…”

  我奶奶看到我這樣,一下就明白,我肯定是看到我爸治病的手段了,她拍了把大腿,哭喪着叫了聲作孽,給我蒙了牀被子讓我睡覺,而狗蛋子爺爺看到我的樣子,這還了得,更是說啥都不讓我爸給狗蛋子治病了。

  最後,狗蛋子病是治好了,但卻變傻了,我家裏爲此還賠了狗蛋子家好多錢,關係搞的也不好了。狗蛋子爺爺還出去跟村裏人說,王天江(是我爸的大名)那崽子不是人,竟然讓鬼魂給他孫子治病。

  那段時間,根本就沒人敢出來請我爸去治病,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打破了我爸治病,只知道我爸那天治完病之後也變得很虛弱了。

  奶奶有時候會就跟他說,二靈子長大了,能的話就辭去行腳醫生這事,且村裏老海頭已經跟他說了好幾次,現在人生病都不找他了,生意也被你搶走了。

  那老海頭我知道,也是一個行腳醫生,只不過每次路過他們家門口,總會嗅到一股濃濃的中藥味,他治病的方法聽人說就是吃藥和用針扎你,許多小孩子生病死都不去讓他治,就喊着說讓二靈子他爸爸治,他們說二靈子爸爸治病很簡單,睡一覺病就好了。

  但我爸治病的費用很昂貴,所以村裏人一般都不怎麼敢開口,除非迫不得已的大病。

  我爸抬頭,把他那寶貝似的小匣子擦了又擦的說到,他和老海頭不一樣,村裏人眼睛都雪亮,誰能治病就找誰。

  奶奶聽了也說不管他了,遲早有一天自己會後悔的,而我自從經歷過狗蛋子那次之後,再也沒去打過他那個小匣子的主意,至於我那天到底在窗戶外看到了啥,我原本想這輩子都不說出來,但是沒想到從那以後,自己一輩子都沒逃過那些東西。

  第二天我爸接了附近村子裏的一單生意,出去整整三天還沒回來,那天晚上已經是一點多了,我剛朦朦朧朧的睡着,就聽到院子裏響起我爸的聲音。

  “秀蘭子,回來咯…回來咯秀蘭子!”

  我聽到這話心裏有些驚訝,秀蘭這是我媽的名字,我媽不是去世好久了麼,我爸這是咋了?

  我急忙攜開被子爬到窗口看了眼外面,但是僅僅這一眼,我就被生生嚇到了。

  月光下,我爸走在最前面,他手裏豎拉着一把傘,在傘的另一頭是一個女人,這女人穿着白色褂子,臉上的面孔赫然就是照片上的那個我媽。

  此刻的我媽,神中直直的看着前面的我爸,潔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爸每喊一句話,傘後面的我媽就往前走一步,她雙腳踮着,每走一步,頭上的長髮就晃動一下,我咬着牙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眼睜睜的看着我爸把那個很像我媽的女的帶到了屋子裏。

  第二天一早,奶奶讓我叫爸爸喫飯,我推辭了好幾次都沒去,我爸過來之後,我也離他挺遠的。

  我爸看了我一眼沒說啥,他很快就把飯喫完,然後又拿了一個碗盛了不少米飯就要走。

  我奶奶有些納悶的說到這小子今天飯量大了啊?

  我低着頭不敢說話,心中卻想着昨晚自己看到的事情,這時候我隱約聽到我爸屋子裏傳來說話的聲音。

  奶奶皺起眉頭說到,你爸今天咋回事?他房裏是不是來了啥客人?咋不帶出來一起喫飯呢,奶奶說完就起身奔着我爸那屋子裏去了,我躲在房子裏看都不敢看奶奶進去的瞬間。

  可是沒多大會兒,我就聽到我奶奶一聲驚叫,緊接着院子裏撲通響了一聲,我鞋子都沒穿就跑了出去,這時候纔看到奶奶靠在我爸門口的門檻上,而我爸也聞聲跑了出來,我下意識的看了眼屋子,這一看,又差點叫出聲來,裏面的桌子上,擺放着一雙碗筷,我爸剛纔是吃了飯的,而且這個位置擺放的是我爸的正對面,喫飯的人肯定不是他,椅子下,一雙鮮紅的繡花鞋讓人看的刺眼,這鞋子我好像在昨晚上看到過,不正是那個像我媽一樣的女人穿的麼?

  奶奶指着我爸哭喪着到,江娃子,你是不是要死咧啊?她都走那麼長時間了,你咋還是把她找回來了?

  屋子裏這時候颳起了一陣冷風,吹的那些黑布條亂飛,我哆哆嗦嗦的跑到奶奶身後。

  我爸一句話都不說,回頭關上門把奶奶扶了起來說到,媽,我找她不是留戀她,是爲了救二靈子啊,他八歲生日就到了,那些東西肯定要找他來,只有把她巡迴來,二靈子纔沒事啊!

  奶奶哭喪着搖頭,她一句話也沒說,直直的拽着我回到了房裏,然後抱着我大哭起來。

  我那時候啥都不懂,只知道指着我爸說,你欺負奶奶,等我長大了肯定饒不了你,我爸看着我啥話都不說,他又回到了房裏,而我卻嚇得再也不敢看那個房。

  從那天晚上開始,我每次晚上都被同一個夢驚醒,而且醒來之後,總能看到窗戶上有一個女人的披着頭髮看着我,那個女人打着傘,穿着一雙紅色繡花鞋呆呆的看着屋子,有好幾次我都被嚇得不敢在屋子裏睡覺,奶奶就坐起來抱着我不停的衝着窗戶口吐唾液,那個女人才會打着傘悠悠的離開。

  說來也奇怪,八歲那年過完生日,晚上我就開始發燒了,恰巧村裏有個老人病重,我爸還去探病,我奶奶就一個人給我拿了點藥,可是喫完藥之後,我躺在牀上更加難受,覺得整個腦袋裏都像被一隻大手扣着腦袋似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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