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連先生,請你放開我

余文遠着了魔似的伸出手,卻不想顧青蘿突然睜開了眼。

“余文遠,你幹甚麼!”感受到身上的涼意,顧青蘿驚恐的坐起了身,猛地推倒了半坐在地上的余文遠。

卻見他一臉的陰狠,“顧青蘿,你抽甚麼瘋?你別忘了你可是我老婆,我幹甚麼都天經地義。”

“可是你從前不是不願意碰我嗎?”

壓下了驚恐,顧青蘿也意識到了自己沒來由的排斥和激動,軟下了語氣說道。

卻見余文遠臉上陰狠不減半分,與昔日那個溫潤愛笑的男人截然不同。

“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老子就想現在想要!你就必須給我!”余文遠說着,不顧顧青蘿的驚呼就猛地將她撲/倒在了牀上。

眼看着他的脣就要壓下來,顧青蘿忙別過了臉,卻被他猛地掐住了脖子,“顧青蘿,我看你昨天晚上在別人身下很高興啊,怎麼現在在自己丈夫面前反而裝起了矜持?”

“文遠,你別這樣,我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嗎?那我就讓你舒服個夠!”余文遠說着,便不顧顧青蘿的反駁,就伸手向她的身下探去。

身體的排斥和噁心讓顧青蘿再也壓制不住,猛地伸手就打在了他的臉上,“余文遠,你混蛋,昨天是誰求着讓我去陪他的,是誰說陪了他就可以升職加薪了?”

“賤人,你竟然敢打我。”余文遠說着猛地揚手給了顧青蘿一個巴掌,打的她耳邊嗡嗡作響,卻是不解恨的又扇了她一巴掌,才說道:“你少給我扔鍋,要不是那野種,我就是升職做總經理你也不會去出賣身體吧!”余文遠一手捂着臉,一手掐着顧青蘿的脖子。

而顧青蘿卻是怔在了原地,顧不得臉上的疼痛,好半晌才反應了過來,哆嗦着嘴巴問道:“你說誰是野種?”

“我……”意識到了自己說漏了嘴,余文遠也冷靜了下來,從顧青蘿身上下來,轉身就要出門。

卻被顧青蘿一把抓住了胳膊,“余文遠你說清楚,誰是野種?”

“煩不煩啊,放手!”余文遠有些煩躁的甩開顧青蘿的胳膊。

顧青蘿卻不依不饒的撕扯了上去,“余文遠,你還是不是人,有你這麼說自己女兒的嗎?”

“我女兒?”余文遠也被喊煩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轉過了身,一把將顧青蘿推了出去。

後背磕到了桌子角,疼得顧青蘿倒吸了一口氣,緩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了身,卻見余文遠步步緊逼,“你不是問誰是野種嘛,那我今天就告訴你,是顧小小,你的女兒顧小小就是野種!”

“你……你說甚麼?”

“說甚麼?說我余文遠五年前根本就沒有碰過你,說那孩子根本就特麼不是我余文遠的孩子,你滿意了嗎?”

“怎麼可能,要,要真是這樣,你爲甚麼會娶我?”

“娶你?呵呵,是,老子當初確實很喜歡你,可要不是看在你們顧家那麼富裕的份上,你以爲老子會願意替別人養孩子!可你倒好,剛結婚就跟你父母斷絕關係,老子一分錢都沒撈到還不許我碰。”余文遠氣急敗壞,對上顧青蘿呆愣的臉色也不管不顧,繼續道:“老子以爲你有多潔身自好呢,可你昨晚明明在別人身下那麼爽!”

余文遠一輪輪的攻擊讓顧青蘿徹底失了神,雙腿一軟,順着桌子癱倒在地。

於此同時,門卻被人一把推開。

“哎喲,兒子,你的臉怎麼了?”

婆婆尖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等顧青蘿抬起頭,婆婆就已經撲了過來,猛地抓住了她的頭髮撕扯,“賤人,是你打了我兒子對不對?”

剛剛余文遠的話已經讓顧青蘿徹底怔在了原地,所以此刻對上婆婆惡言相向也充耳不聞。

卻不想,即使她不說話,婆婆也認定了是她打了余文遠,粗短的手掌劈頭蓋臉的打了下來。

直到血腥味充斥在鼻尖時,顧青蘿才反應了過來,猛地一把推開了婆婆跌跌撞撞的奪門而出。

“賤人,你出了這個門就別回來!”

“整天在外面勾三搭四,現在竟然還打起了我兒子。”

婆婆的咒罵充斥在耳邊,她彷彿看不見自己兒子在顧青蘿臉上留下的印記。

顧青蘿也懶得再跟她糾纏,披上了門口的羽絨服,就拉開門,跌跌撞撞的朝外面跑去。

外面的地面不知何時飄了一層雪,刺骨的涼意讓顧青蘿反應過來自己還光着腳和腿。

不顧路人詫異的目光,顧青蘿赤腳,頂着一身的傷痕走在雪地裏,任由大雪蓋住了她的發,融化在她臉上的傷痕上。

有好心的路人走過來,問她要不要幫忙,也被她搖着頭呆愣着拒絕。

就那麼漫無目的的走着,耳邊始終環繞着余文遠的話。

他說娶她是爲了她們家的家產,他罵她賤人,可這都不重要,但他還說五年前他沒碰過她,說小小是野種……

可這樣的話,小小到底是誰的孩子呢?

五年前的一幕幕彷彿在腦海裏放電影一樣。

她那時候是a大所有人眼中的女神,天資聰穎,接連跳級,又因爲長相出衆在,被星探挖去拍了一部未播先熱的電視劇,她名聲大熱,粉絲遍佈各個地區,各個年齡段,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清純女神。

可就是成年生日那天,她拿到了碩士文憑,跟連君城相約成年了就見家長訂婚,她高興,所以喝的酩酊大醉,乃至於錯以爲和連君城上了牀。

然而,等她睜開眼的時候,面對的卻是陌生的男人,以及門外一擁而入的記者和親朋好友。

曾經的清純女神變成了千夫所指慾女,父母丟了臉,代言的公司丟了臉,賠償讓父母的公司險些破產,而連君城卻連見都不願意見她一面。

緊接着,她被公司雪藏,被同學不齒,成了所有人的茶餘飯後的笑柄。

父母爲了她,甘願賣了公司壓下所有的負面,可她卻意外懷孕,驕傲如她,不顧十八歲花一樣的年紀,就毅然決然的嫁給了那個陌生的男人——余文遠。

此後,父母不願意認她,她認了,月子裏被婆婆各種折磨,她也認了。

甚至余文遠五年都不曾碰她,正好她在清醒的狀態下也沒辦法將自己交給他,所以剛開始她很高興,接着很納悶,後來,也就釋懷了。

可現在,余文遠告訴她,小小不是他的女兒,那她當初的堅持,當初跟父母的斷絕關係,又是爲了甚麼?

——

雪下的越來越大,天色也越來越暗,路燈逐漸的亮起,顧青蘿原本白皙的雙腿也凍成了青紫色,腳凍麻了,也走不動了,索性蹲下了身子,將自己包裹在了羽絨服裏。

不知何時,頭上臉上沒有雪花再落下。

顧青蘿有些後知後覺的抬起頭,卻看見連君城俯身看着他。

他穿着一件及膝的咖啡色毛呢,高大的身體微微弓着,爲她擋住了一片風雪,整潔的一絲不苟的髮絲上滿是白雪。

有一瞬間,顧青蘿彷彿看到了他們的從前。

那一年,她十七,他十九,她愛雪,可南城根本就不下雪,她跟他撒嬌,拖着他不遠萬里來到現在的霜城,第一次看到了雪。

她興奮的在雪裏玩耍,而他則安靜的站在一邊,明明沒大幾歲,卻穩重的不像話。

她玩累了,轉過頭時,他也像現在這樣,滿頭白雪,她還高興的說,要是一直在雪裏站着的話,是不是不用多長時間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到白頭啦。

可如今,時過境遷,即便還原了當年的場景,可早就沒有了當年的心境。

“謝謝!”片刻後,顧青蘿收回了目光,想要站起身,卻忘記了麻木的雙腳,來不及驚呼,人已經被他抱進了懷裏。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味道,顧青蘿咬牙忍住了奪眶而出的淚水,剛想推開他,卻被他攔腰抱起。

“連先生,請你放開我!”儘管他的懷抱很溫暖,可顧青蘿還是固執的掙扎起來。

畢竟這樣的不堪,她不想被他看見。

卻見他突然停下了腳步,低下了頭,一雙眼深邃的彷彿蟲洞一樣看不到底,“你剛剛叫我甚麼?”

跟昨天晚上的態度截然不同,顧青蘿愣了愣,突然想起他現在已經是老總,想了想,重新說道:“連總,請你放下我!”

“連總?”

她明明沒有叫錯,可他的臉色卻又沉了幾分,更是不顧她的掙扎,緊緊的抱住她,大步朝着不遠處的白色邁巴赫走去。

車旁站着一箇中年男人,大概是他的司機。

不等連君城開口,中年男人就已經拉開了車門。

她想開口,卻被連君城一把塞進了車裏,緊接着,他也跟着坐了進來。

車開始慢慢行駛。

顧青蘿也不再掙扎,反而在沉思了片刻後,問出了一句連她自己都震驚的話。

“連君城,五年前你到底有沒有跟我發生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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