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拔除

  我勉強爬到到了大樹的另一面,如果讓我背對着蘇夢晴的話,我會很沒有安全感。

  畢竟現在她是我唯一能夠依靠的人,也是我唯一的生路。

  蘇夢晴把手中的草藥放入了一塊大石板上面,再用小石頭砸。

  可是砸了一會兒之後,不知道是不滿意效果,還是石頭太沉,她停下了動作。

  就在我疑惑她爲甚麼停下的時候,她竟然把草藥拿了起來,全部放入了口中細細咀嚼起來,同時朝着我走了過來。

  我當然知道接下來她會做甚麼,不由得有點緊張,我並不是怕疼,而就是純粹的緊張,畢竟無論誰的腿上有個窟窿,都會緊張。

  蘇夢晴沒有先蹲下來爲我治療,而是在途中折斷了一根灌木,我起初不知道她用着灌木做甚麼,於是就沒有阻止。

  然後等她過來之後,把手中的灌木遞給我,只說了兩個字說道:“咬着。”

  我搖了搖頭,並沒有接,說道:“謝謝,我不用。”

  我不用咬着並不是因爲我在逞能,而是因爲我從小到大在忍受疼痛的時候,都習慣張着嘴。

  如果咬點甚麼東西的話,反而會影響我。

  蘇夢晴見我不同,也沒堅持,而她的眼神從始至終也沒變過,不會因爲我緊張而嘲笑我,也不會因爲我不用咬着木棍而對我另眼相看。

  或許她就是真正的冰山美人吧。

  蘇夢晴這個時候纔開始蹲下來檢查我的傷勢,雖然在這裏的氣溫很高,可是太陽更毒,所以來的時候我穿的是長腿寬鬆的淺色休閒褲。

  現在卻被一根木棍戳出了兩個窟窿,而其中一邊,已經被木棍帶入我的肉中。

  這種情況我不敢多看,會頭皮發麻,即便知道不會致命,卻也恐懼。

  蘇夢晴倒是看的輕鬆,她伸手輕輕拽了一下我的褲子,發現被帶入肉的一邊很緊,不用力根本拽不出來。

  蘇夢晴低着頭問我:“疼嗎?”

  雖然我很想裝成男子漢說不疼,可是現在雙方的角色不是男女,而是醫生與患者,所以我老實說道:“疼。”

  蘇夢晴這才抬起頭說道:“這裏沒有任何醫療器械和藥物,也沒有任何現代化用品,甚至沒有救援。”

  “如果把這個拔出,雖然我採了一些草藥,但是最後到底能不能把血止住我不知道,如果止不住,你會死的。”

  “如果不拔出,雖然暫時沒有危險,但傷口感染的可能非常大,你同樣活不長。”

  “就算傷口不感染,這裏沒有食物沒有住所,一切都需要自己自力更生。”

  “我不可能帶着你這樣一個累贅生存下去。”

  “你自己選擇,到底要不要把它拔出,來?”

  聽到如此絕情的話,我心底冷哼了一聲,暗道:“你的意思很明顯,如果我是個累贅就要拋棄自己,那我還能怎麼選擇?”

  在腿傷沒有治好之前當然不能得罪大夫,我點頭同意了第一個意見。

  只是猶豫當時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生死的問題上。

  完全忽略了爲甚麼蘇夢晴如此篤定的說不會有救援。

  蘇夢晴這才把頭地下去了,伸手握住了棍子。

  在她握住棍子的一瞬間,我的身體不由得一顫,說實話,很疼。

  蘇夢晴彷彿感覺到了我的疼痛,於是履行一個醫生的職業,開始跟我說話,分散我的注意力。

  蘇晴問道:“你叫甚麼名字。”

  聽到這話,我苦笑了一聲,一半是因爲真的很疼。

  一半是因爲我跟她在同一條船上生活了大半個月,幾乎每天都要見面,可是她卻根本不記得我的名字。

  我勉強的從嘴裏擠出兩個字:“華胥。”

  蘇夢晴眉頭一挑,好像是沒想到我會有這麼一個文藝的名字,疑惑的問道:“華胥之國的華胥?”

  我不想再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蘇晴晴說道:“這個名字確實不錯,分明一覺華胥夢,回首東風淚滿衣,這句詞你聽過嗎?”

  我正在順着她的問題,回想自己到底聽沒聽過的時候,忽然覺得腿傷一陣劇痛,頓時甚麼都思考不了,大腦一片空白。

  劇痛之下,身體的所有力氣全都用來對抗疼痛,無法再支撐我坐着,身體也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都說痛有長痛有短痛,那我這個應該就是長痛了。

  可是讓我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是,蘇夢晴第一次竟然沒有完全把棍子抽出去,就在我忍受突如其來的疼痛之時,腿上再次傳來了超過之前的劇痛。

  這回我差點昏過去,難以忍受的疼痛讓我緊緊的咬緊牙關,企圖緩解疼痛。

  這個時候我想着,或許就這麼讓我死了該多好,何必留在這受這種苦。

  痛苦並沒有就此完結,緊接着第三次痛苦就如潮水一般湧了過來,只不過這次多了一絲涼意,我知道這是蘇夢晴再給我上藥。

  我只能儘量去感受這一絲涼意,去分散我的注意力,想着這藥中混合這蘇夢晴的口水。

  別人的口水或許是噁心,但是美女的口水,卻會讓我有些心猿意馬。

  我不是舔狗,可也不得不承認美女在男人心中總是有特權的。

  蘇夢晴可不管我能不能忍受住疼痛,她上好藥之後,順着我褲子上的破洞,把我的褲子撕開一圈,作爲紗布把我的傷口包裹住了。

  我的雙手撐地,整個爬在地上,劇烈的疼痛,讓我不想挪動哪怕分毫。

  在劇烈的疼痛下,我對周圍的風吹草動全都非常敏感?

  哪怕是我臉頰上汗水滴落的聲音我都能聽的清。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對我來說好像過了一天一樣,疼痛感終於消去。

  我大口的喘着粗氣,這個時候才發現地面不知道甚麼時候,被我用手指頭扣出了五個小洞。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讓自己坐正,抬起頭望去,發現蘇夢晴正在喝水。

  其實我現在又渴又餓,但是剛剛蘇夢晴說過她不想帶個累贅,如果我現在張口要喫要喝的話,那就真成了累贅了,我不想讓她看輕我。

  這個時候蘇夢晴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只見她拿了一個裝着水的塑料瓶子走了過來,把水遞給了我。

  這是她遞給我的,我沒有推辭,因爲我這個時候,真的需要喝水。

  拔出,來,都算敏感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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