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百鬼借道。
本就陰森冷寂的攝政王府伴隨着紅色的冥葬共顯得恐怖十足。
九曲迴廊,紙錢滿地,熊熊燃燒的火盆映着滿屋黑漆漆的靈牌,風聲鶴唳。
只見那整齊的靈牌下,赫然停着一口雙人棺材!
棺蓋半掩,露出棺中二人慘白的雙臉。
“呸,真是晦氣,一嫁進來就剋死了王爺。”
“誰不說呢,嫁進王府一天福都沒想到就活活嚇死了。”
兩個老嬤嬤一邊燒着紙錢一邊四處打量。
“哎,人都死了,帶那些死物有甚麼用。”
左邊的老嬤嬤興奮的摩拳擦掌,“老規矩,一人一半。”
風乍起,捲起滿地紙錢,落在那森森排位上。
“不太好吧,王爺都死了。”
右邊的嬤嬤有些忌憚,“咱們燒完紙錢就走吧。”
“死人怕甚麼!你不要就全是我的!”
那嬤嬤露出貪婪的目光,迫不及待的上前。
她的手剛碰上那金燦燦的喜冠,突然一陣尖銳的刺痛傳來。
老嬤嬤低下頭,看見一雙猩紅的眸子。
紅衣女子長髮散落,她直直的從棺材中坐起,脣珠像染上鮮血,飄灑的紙錢落在她的頭上。
嘴脣微張,她的頭慢慢扭過來,一寸一寸,露出驚雷下陰森可怖蒼白的臉。
“鬼…鬼啊!”另一個老嬤嬤慘叫一聲,拔腿就跑。
紅衣女子看着面色如紙的老嬤嬤脣角輕勾。
“想要?”
“那給你吧。”
話落,她頭頂的珠釵就像長了眼睛一樣。
“嗖——”的擦過老嬤嬤的眼角釘入柱子上。
兩個老嬤嬤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
急促的尖叫了一聲,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紅衣女子撐着身子,接受腦海裏排山倒海的記憶。
真是造化弄人,想她君月染出生入死三年,好不容易在末世佔地爲王。
誰想一覺睡醒,居然躺在了異世的棺材裏!
這個世界稱爲幻雲大陸。
而這具身體卻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傻子,雖然是個傻子,卻也是名門貴女。
然而一朝聖旨,傻子成了攝政王妃,只可惜,兩人運氣都背。
新婚之夜,居然雙雙死在房中。
直接紅事變白事,入棺爲安了。
理清思路,君月染微微勾脣。
傻子?她能在末世那喫人的世界裏佔地爲王,在這她也照樣能成爲萬人之上!
掀棺而起,君月染這才注意到旁邊還躺着一個人。
想來就是那短命的攝政王。
男人穿着一身火紅的喜服,面色蒼白,額間一點硃砂痣泫然欲滴。
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嘴脣,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髮中。
英俊的側臉,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該死!
君月染低咒一聲,連忙跳開。
但還是晚了,鋪撒在男人衣服上的風彌散已經揮發。
這藥來勢洶洶,不過幾息她就熱的渾身冒汗。
她一把扒下男人的外衣扔進火盆裏。
體內密密麻麻的酥癢感順勢而上,那控制不住的灼熱順着胸腹移至四肢百骸。
君月染灌了一大口水,目光還是忍不住落在了男人半敞的胸膛上。
雖然死了,但還能用一用吧。
君月染臉頰通紅,意識也開始渙散。
她扯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裏面的鴛鴦戲水紅肚兜。
又一把扯開男人所剩無幾的衣服,狠狠地壓上去。
肌膚相貼,讓灼熱感降下去幾分,隨之而來是更難耐的空虛感。
沒了理智的君月染一口含住男人的喉結。
她猶不知足,一雙小手用力的在他身上游移。
“啪——”的扯碎男人的腰帶向下探去。
突然,手腕被人緊緊捏住。
君月染警惕的抬起頭,對上一雙嗜血暴怒的眸子。
這眼神她太熟悉了,就是末世裏雄獅狩獵的目光。
君月染的身體更興奮了起來。
她微微抬頭,含住男人的下巴,媚眼如絲。
“沒死?那就更好,起來把事辦了。”
男人雙眸黑沉,幾乎遮不住裏面的滔天殺意。
君月染嘖嘖兩聲,另一隻手還在他胸前悠閒地打轉轉。
“算了,誰讓你長得好看呢,那我自己動。”
“滾!”
男人的手勁猛的加大,幾乎快捏碎她的骨頭。
“哎呀,王爺,人家疼啊。”
君月染嚶嚶的叫了兩聲,一膝蓋頂在男人的痛穴處。
身下的人頓時鬆開手,渾身冷汗淋漓。
君月染半脫下衣裳,她居高臨下的坐在男人身上。
長長的秀髮砸在他的臉和胸膛上,妖治美豔。
她細嫩長白得手指劃過男人冰涼的脣,又略過他的喉結,在他胸膛來回捏了幾下,落在鑲玉的腰帶上。
藥物讓她沒了束縛,爲所欲爲。
“美人,你難道不想要嗎?”
她含住那根手指,在男人喫人的目光中猛的扯開腰帶。
突然,一把匕首破窗而來。
緊接着數不清的箭矢從四處而降。
有刺客!
箭矢夾雜着洶洶殺意破風而來。
君月染恢復了些許理智,她一把抓起旁邊的棺材蓋,側身壓下。
黑漆漆的密閉空間裏,兩人呼吸交替。
外面冷箭四飛,君月染一邊分神聽着外面的動靜,一邊用力壓下體內的風彌散。
“沒想到啊王爺,你都是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了,居然還有人來殺你。”
只是她還沒調笑完,腰間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她連忙格擋,誰料脖子一緊竟被這半身不遂的狗男人從棺材裏扔了出來!
“殺!”恰好破門而入的黑衣人們看見棺材裏居然蹦出了個人,眉眼一厲,頓時拔刀而來。
“啊!王爺救命啊!”
君月染看似毫無章法的亂跑,實際招招都避開那些黑衣人的殺招。
“王爺!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人家奈何橋上都牽手走,你怎麼能留我一個人在外面啊!”
她一邊跑,一邊亂叫,偏偏剛剛還有力氣踹她的狗男人現在躺在棺材裏一聲不出。
該死!不出聲就永遠別出來了!
君月染一把扯過黑衣人的手,將他朝那棺材板狠狠砸去。
下一秒,整個棺木瞬間裂開。
破碎的木板夾雜着濃烈的殺意瞬間襲來。
她連忙眼疾手快的躲在黑衣人身後,那些木板彷彿尖利的長刀用力襲來,只聽幾聲利刃入肉的聲音,不過片刻,整個房間歸爲寂靜。
漫天的血腥味揉雜着滿地的血肉木板猙獰可怖。
這人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