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則深冬,冰雪爲大地披上潔白的外衣,整個世界都是一片銀裝素裹。天空萬里無雲,蔚藍如洗,明媚溫暖的陽光照射在身上,陣陣微寒的輕風吹拂着臉龐,令人心曠神怡,沉醉其中.直想好好地躺在院子裏曬曬太陽、睡個懶覺,度過一個舒適愉快的午後。
此時遠處傳一陣陣的喧鬧聲,破壞了這份寧靜祥和。
這是一處不大的空地,空地上有一羣少年。這羣少年圍成一個大圈,圈中有兩個少年正在一起進行角鬥.他們的雙臂正緊緊地糾纏在一起,似乎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周圍的少年都在爲雙方大聲吶喊助威,場面十分激烈。
其中一個少年身高近兩米,相貌粗獷,皮膚微黑,身材極爲壯碩,四肢更是粗壯異常,褐色的短髮根根豎起。臂上的肌肉如虯龍纏繞般崩緊,讓人毫不懷疑其中蘊含着恐怖的力量。他此時正憋着一口氣拼盡全力,臉上憋地通紅,額頭微微出汗,似乎已經處於落敗的邊緣!
他的對手更讓人驚訝!
一個黑髮紫眸的少年,身高在一米八左右,毫無血色的皮膚,結實的肌肉塊狀分明,體型線條流暢,沒有一絲臃腫的感覺。他的相貌異常英俊,與周圍那一張張粗獷,給人一種秀氣的感覺。
黑髮少年的體形雖然比對手小了不止一圈,但是力氣卻比對手勝上一籌,他地呼吸平穩,臉上一片平靜,顯然猶有餘力。
眼看褐發少年一口氣用盡即將落敗,也許是潛力爆發,他猛地大吼一聲,皮膚上突然出現一道微不可見氣流,同時右腳迅速地用力向後一蹬,在地上踏出一個數公分深的腳印,拼盡全身的力氣向黑髮少年頂去。
周圍的少年見到褐發少年身上的氣流都發出一陣陣驚呼,黑髮少年見此並無絲毫慌亂,他口中低喝一聲,右腳向後撤一大步,左腿微曲,形成弓步,雙臂向前發力,穩穩地頂住了褐發少年地進攻,動作如千錘百煉般自然順暢。
場面再次僵持不下,直到十幾秒後,褐發少年終於力竭,身上的氣流也在一陣波動之後消失不見,身體軟軟地向前倒下。
黑髮少年趕緊抱住了他,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臉上終於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而在這熱烈的場面旁邊,有一個極不和諧的畫面。
一個乞丐,一個穿着怪異的少年。他那黑色的眼球,沒有絲毫的聚焦,顯得那樣空洞。
一年前,這個乞丐突然出現在這個偏遠的山村小鎮。沒人知道這個乞丐的身世,不知道他從來而來。
一年來,這個乞丐就沒換過位置,好如一個石人,時時盯着天空發呆。沒人見過他睡覺,喫飯,身體有過變化。
“嘿!”剛角鬥輸掉的褐發少年此時心情很不爽,來到乞丐旁邊就是一腳。
見乞丐並沒搭理他,褐發少年更是火大,對着乞丐拳打腳踢。其他少年,也衝來上來,毆打着乞丐,過手癮。
那乞丐也不防禦,躲避,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下,還是呆呆的盯着天空。不知道是習慣了這羣少年的毆打,還是甚麼個情況。
“嗯哼。”
這時突然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這聲音彷彿就在耳邊響起,即使空地上吵鬧無比,也讓每個人都清晰地聽到,大家轉頭看去,先是一愣,然後齊齊地說道“大人~”
這是一個高達兩米三的中年壯漢,中年人的身材比在場所有的少年更加粗壯。這中年是這小鎮的護衛隊長,
也是面前這羣少年的教官。
中年人最引人注意的是左臉頰上那一道長長的疤痕。這道疤痕讓中年人原本普通的相貌增添了一絲剛毅,一絲冷酷,一絲魅力。
中年人的脊背挺地很直,雙手自然垂在兩側,雙腳按一種看似玄妙的規律走來,令這羣少年感到一陣無形的氣勢,壓的衆人透不過氣來。
“你們這羣臭小子,我教你們修煉,是讓你們欺負一個乞丐嗎?”
“都給我滾回家去繼續修煉!”說完,中年人轉身向那乞丐走去。
來到乞丐身邊,中年人嚴肅的表情,轉爲嘆息。默默地幫乞丐身上的泥土拍掉。看那嫺熟的動作,很明顯,中年人,經常幫乞丐做這事。中年人沒有跟乞丐說話,因爲他知道,說了也是白說。一年來,小鎮的居民都問過這乞丐話,包括中年人自己。但這乞丐就從來沒回答過。沒人聽到過他的聲音。
“你知道,人活着是爲了甚麼嗎?”
中年人大驚,從來沒開過口的乞丐,此刻,居然跟他說話了。看着那有些迷茫的眼神,中年人不知道是因爲乞丐突然說話,還是乞丐問的問題,愣了一下。道:“我是一個莽夫,不知道怎麼回答你這問題。我也從來沒考慮過人活着爲了甚麼。我想,既然活着,就應該珍惜每一天,讓活着的每一天,過得多姿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