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風起

冬天的晚上不需要多說甚麼,一個字,冷!唐嘯塵穿着冬訓服戴着雷鋒帽。吳剛雖然只是排長,但歲數已經接近三十五了,對於他而言軍旅生活馬上就要結束了,轉業是必然。

吳剛看着夜空,他嘴裏則是緩緩說道:“嘯塵,你雖然只是個剛入伍的新兵,但你是個苗子,很好的苗子,我從你眼裏看出了熱火,國家承平了這麼多年,從對越反擊戰結束後,軍隊一直沒有再次經歷戰場考驗,我原本的夢想就是追隨先輩的足跡能趕上一場戰爭,但我已經不可能了,但。。。。。。”

說到這,吳剛突然轉身,他雙眼冒着精光,他聲音聽上去很是激動或者振奮,他說道:“你可以,你有這個可能,分裂分子、邊境毒販問題,還有南海問題,這些都是能引發戰爭的根本點,唐嘯塵你現在不努力追趕,不盡早做好準備,你能趕上嗎?不要讓自己後悔!”

“我沒有做甚麼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聽着唐嘯塵不服氣的回答,吳剛眼神冷了下來,他說道:“但你就這麼做了,而且還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你難道不認爲軍隊有一天把你趕出軍隊嗎?”

“甚麼?趕出軍隊?”唐嘯塵不敢置信反問道。

“有甚麼不可能的,萬事皆有可能!不要認爲自己有多厲害,不要認爲甚麼事情都繞着你轉,這個世界是公平的,也是不公平的,你有着無與倫比的天賦,優渥的家庭條件,但沒有給你優秀的情商,你入伍才一個多月,可你犯了多大的錯誤?軍隊是神聖的,不是過家家,無規矩不成方圓!你是很優秀,但你不懂人情世故,你目前發展而言,到頭也就是兵王,不可能是帥才,更不可能是將才!說的通俗點你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吳剛沒有剛纔的激動,但也有了剛纔所沒有的惱火。

唐嘯塵是不服氣,但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一直認爲實力至上,甚麼問題都可以用拳頭和錢搞定,雖然入伍時間不長,但他還是知道在軍隊裏這套不行,不對,是完全不行。

“很多人離開軍營都是那麼不捨,拋出感情,還有原因就是軍隊有着不可測量的前途,有的人半輩子在軍營,把最好的青春年華都獻給了軍隊,但也沒有提幹,肩章上也沒有換上一顆小豆,有的人新兵期滿,接下去二年機遇好自己訓練也刻苦,得到了機會可以上軍校,然後一步步走到團級甚至更高,但這些人有幾個?!一個蘿蔔一個坑,千軍萬馬過獨步橋啊!你要尋求刺激,你來軍隊是來對了,但你必須要做到一點,那就是你先要成爲一名真正的軍人、一名合格的軍人,一名優秀的軍人!你可以做到嗎?”

“可以做到!”

“聲音太輕,聽不到!”

“做得到!”

“聽不到!沒喫飯嗎?”

“做得到!”唐嘯塵連漲的通紅,喉嚨也有點疼,但雙眼卻露出了所未有的堅定。

吳剛緩緩點了點頭,他注視着唐嘯塵沒有再言語甚麼,而僅僅揮了揮手。

開竅,這二字不是能簡單就能說的清楚的詞語。很多人都希望自己能有,但老天爺不是對任何人都公平的,唐嘯塵卻擁有了這開竅二字。

脫胎換骨很能充分說明唐嘯塵這2年來的變化。軍事素養與思想素養都能讓人瞠目結舌的速度在提高。而從2年義務兵變成志願兵也充分證明了這點。

但對於吳剛而言,唐嘯塵骨子裏還是沒有改變,準確說是更隱藏起來。吳剛知道唐嘯塵骨子裏還是那麼驕傲,還是那麼自信。唐嘯塵乍看起來與戰友、與上級能融洽,能平等交往,但實際上唐嘯塵還是有了更多的保留。

“龍不與蛇居。”吳剛腦海裏經常冒出這麼一句話。他一直認爲這是傳說中的句子。而現在吳剛明白了也懂了。

吳剛卻無法再對唐嘯塵進行甚麼指導了,他已經提交了轉業申請,上級也在前天批准了下來。以連級退役。這對於吳剛而言已經非常不錯。他對軍營充滿了不捨,他不捨得自己奮鬥了將近20年的地方,不捨得自己兄弟般的戰友,不捨得唐嘯塵這種能接自己班,甚至能成爲國之利刃的戰友部下。但不捨得終究還是必須要捨得。因爲這是軍隊,因爲這裏是有軍紀的地方。

紅一團隸屬野戰部隊,也屬於邊境部隊,把守着國家西部邊境線中一段。在這充滿西域風情的地方,民族矛盾一直是久而未決的事情,也是自古以來留存的問題。而且這裏野生動物一直有被獵殺的情況發生,經濟發展了,人民生活提高了,但貪婪也隨之增加了。邊疆的夜晚非常的安靜,天空中的繁星足夠讓你突然安靜下來,氣溫也是足夠讓你不會這麼欣賞晚景。原本安靜下來的軍營卻隨着刺耳的警報聲而逐漸有了動靜,從略微的響動逐漸變成了嘈雜聲交匯的震動。

一個個班出現在校場,一聲聲報道聲,一個個由連組成的方隊快速形成。一個現代機械化組成的團級規模的部隊快速集結。

唐嘯塵此刻心情有點激動,在他這二年的軍營生活裏還沒有出現過如此的場景。他此刻已經是班長,他突然有一種感覺像是有甚麼大事發生。難道戰爭臨近了?這個念頭剛浮起又立刻掐滅,這不可能,要是戰爭發生怎麼會沒有一點蛛絲馬跡?可是爲甚麼自己心臟跳動這麼厲害?難道是其他甚麼事情要發生?

事情是發生了,不是戰爭,而是發生了退伍轉業軍人遇害事件。唐嘯塵此刻腦子裏立刻轟的一聲炸起,讓他腦子裏一片空白,讓他一下子就提不起精神,全身突然間沒有了力氣,臉色自然立刻蒼白起來,嘴脣更是開始哆嗦起來。因爲他立刻想到了自己的排長吳剛,因爲上午的時候吳剛和其他戰友他們離開了軍營,轉業退伍了。

當從政委嘴裏聽到犧牲名單裏吳剛的名字後,他立刻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他內心一直在吶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這不可能!”他另外一個念頭也在響起:“不能流淚,軍人不能流淚,不能!可是?該死的,我爲甚麼控制不住!爲甚麼?!”

不止唐嘯塵,校場上已經響起了哭泣聲。就是宣讀名單完畢的政委也已經是淚流滿面,這可都是曾經的部下,都是兄弟!白天剛送走,晚上卻天人兩隔,這如何讓他能接受!

這個時候,團長張世濤再次走到政委前面,他對着部下們說道:“軍人流血不流汗,身上這身軍裝時刻告訴我們,我們是軍人,我們是祖國人民的鋼鐵防線!事情起因很簡單,但也憤怒,犧牲這些戰友們碰到了偷獵集團,他們阻止的時候遭到了無情射殺,從現場來看這羣偷獵集團人數不少於20人,現在警方已經開始出動排查,但是坐等不是我們紅一團的風格,我們可以自己追查,只要不擾民!不影響當地人民羣衆生活就可以,現在由各營營長下發任務!”

當營長正準備下達命令的時候,團長聲音再次響起:“面對這羣畜生,不需要憐憫,殺無赦!爲犧牲的兄弟們報仇!”

雖然是全團集合,但出動不是全團,這更多類似像是全團通報。唐嘯塵所在的一營是主力營,不是團直屬偵查連。所以現在一切都還是等待着偵察連的反饋情報。

唐嘯塵則是沒有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眼前一直浮現吳剛的身影,回想着吳剛與自己相處的一幕幕。唐嘯塵從連長嘴裏知道了一些情況,吳剛他們如何遇害以及如何碰上偷獵集團的,這無法知曉,只能從罪犯嘴裏才能知道,現在抓捕罪犯纔是頭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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