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幾日不要碰姑娘了

許紅妝得空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見他終於靜下心來緊張的心情也跟着鬆了一些,從懷中取出自己乾淨的帕子,又取出一把小刀對着那肚臍上方兩寸處逐漸發黑起來的小點輕輕劃出一個十字。

小刀鋒利,一觸着肌膚就劃出了口子,很快,那黑色的血珠子冒了出來。

帕子覆在血上反覆擦拭,直到黑血散盡許紅妝才灑了止血粉。

“轟。”剛剛收拾好此處傷口,本是一片天氣的空中不知何時暗了下來,此時那一聲帶着一聲的響雷響徹天際,只消一眼的功夫就淅淅瀝瀝的落下了雨。

院外梧桐被雨水打的溼透,微風帶着雨打在大開的窗子也淋溼了窗上的紗絹,更是帶來了一縷縷夾着溼意的冷風。

許紅妝飛快地幫君長離穿上衣服,拉過薄被蓋在他的身上,起身去窗子處仔細關上門窗。

轉身要回牀榻處坐下時又停了步子,疑惑的看了眼躺在牀上好像是歇息了的人想了想:我幫他已是仁至義盡了,現下還照看他做甚麼?

若是不抓緊時間回去怕是纔是一件大事,之前她消失的那處也足以叫人心中恐慌,憑着章氏和太師對她的疼愛怕是都要急壞了。

許紅妝想到那樣的場面也覺得心中不好受,不敢再等下去的就直接開了門走出去。

守在一旁的良風見她出來立即迎了上去,“姑娘想要些甚麼?”

許紅妝頭也不回地道:“回家。”

“可是殿下。”良風心中一驚,着急跟着,“殿下未有跟着姑娘呢。”

“無妨,回去一事統不過是件小事,只是要勞煩小哥借我一把傘了。”許紅妝停了步子對良風施足了禮數,又殷切道:“我已有好些時間未有歸家,若是再不回去,怕是我的父親也要急壞了。”

“可是……”良風看了眼君長離的房內,看回來時點了點頭,“那屬下這就去準備,請姑娘等我一會兒。”

這般的回答自是沒有拒絕的道理,許紅妝再道了聲謝就果真站在原地等了。

沒多會兒時間良風從府門的前處跑進來,“姑娘,跟屬下來。”

許紅妝驚詫的看了眼自己身後的方向,旋即扯着裙襬朝良風快步走了過去,“你怎麼從前處來的?”

良風回道:“屬下剛剛是去後門取馬車。”

府門口,停着一輛看起來很是豪華的馬車,若是坐到裏頭定是暖和的很。

許紅妝下意識的抗拒,“此處離我府上也不是太遠,怕是用不到這馬車。”

而且坐着這馬車回去,若是被旁人認出這是王府的馬車,那她豈不還是糟糕了?

“姑娘莫怕,這馬車不是王府的馬車,是屬下從外頭買來以防萬一的。”良風聽到她的話連忙解釋道。

像是怕許紅妝不情願,便補充道:“姑娘若是拿着一把傘回去,怕是也不大成體統。”

“我倒覺得我撐着傘回去更加好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許紅妝就已經想好了自己要怎麼做,在良風自顧困惑時候直接奪了他手中的傘柄就跑進了大雨裏。

莫大的雨聲中帶着她細微的嗓音,“你主子只要喫兩副回元散就好。”

良風記住了回元散,剛要轉身回去就見得那女子重新跑了回來,似是有些急,面色已經有些紅潤,她喘着氣道:“記着,這兩日不要碰姑娘了。”

不要碰姑娘了?良風想要問這話是甚麼意思,但一抬頭那女子又重新跑回到了風雨裏,素色的身影在一層層的雨幕中漸漸的淡卻了,直至虛無。

夏日的雨比起其他時候總是要來的猛烈許多,跑回到太師府時鞋子已經溼透,連着下半段的裙襬都溼淋淋的。

管家開門見到許紅妝時驚的眼圈泛紅,但也忍着沒有哭而是着急的引了她進去,一邊大聲道:“三小姐回來了!”

當是時,府上亂了起來,沒多會兒時間許月笙拉着章氏一同從屋裏走了出來。

章氏剛剛哭了歇下,聽到這話就立馬掙扎着爬了起來,見到自己女兒時又是沒忍住的滾出了兩行熱淚。

許月笙也沒多好,吸着鼻子,紅着眼睛。

到底也都是關心着許紅妝,見她一身衣服實在糟糕就連忙叫人帶她去梳洗沐浴。

一頓熱水澡後郝太師也被人給喚了回來,此時四人坐在一處房間裏,許紅妝身上還披了一張毯子。

堂前屋檐往下滴着停了不久的雨水,院中青樹葉上也掛着不少的雨珠。

“這幾日,何處去了。”安靜了不長的時間後郝太師率先開口問道,他這兩日爲了去找許紅妝也算是歷經磨難,一雙眼厚重了些,連着鬍渣子都變長了。

許紅妝看他這般就知道他這幾日沒有好過,嘿嘿一笑道:“我這幾日出了趟城,聽說不遠處的城鎮上有一場花戲可以看。”這理由自是回來的時候想的,也正好不遠處的鄰京鎮這幾日是熱鬧的,所以用這樣的理由不算過分。

“爲何不說?”郝太師語氣緩和了一些,但也是信了。

“我說了。”許紅妝說到此處有些激動的正坐起來,一邊把手中揉的皺皺的紙張遞出去,“父親你看,這是我離開時寫下的紙條,因爲一時着急給順手帶着了。”

這紙張也自是不可能是事先寫的,而是剛剛在王府裏抽空寫的,此時入了水倒是也不知是真是假。

郝太師看了那被水浸溼的紙張,又看了眼自己女兒頭髮未乾的模樣終是心疼地道了句:“沒事便好,先擦乾頭髮休息一下。”

淺淺嘆出一氣,郝太師收了心中所有的疑問出了這屋子。

章氏也因此而得了一些空的坐在許紅妝的身邊,手上拿着幹帕子替她擦拭那未乾的秀髮,口中不住道:“妝兒回來就好,沒事就好。”

許月笙也道:“是啊,回來就好。”又好奇的坐到許紅妝的身旁,試探道:“你是不是不想嫁給殿下才故意用了這樣的法子?”

在許月笙的心裏她一直是覺得許紅妝這幾日不回家就是爲了不嫁給那個殿下,畢竟這個殿下爲人如何他們已經是知根知底了,若是再嫁過去的話顯然是很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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