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錢。”唐酥酥嗓音越發冷漠。
陸廷慎墨線般的眉頭向上一挑,眼底已然有了不耐,“這是我最後一次回來,你還有甚麼要求隨便提。”
唐酥酥倏然起身,她以往都會以矮一等的乖巧模樣等他回家。
可今日,她不想裝了。
她殷黑如墨般的眼眸帶上從未表現過的冷酷和不甘。
“我想要個孩子。”
三年,她從未留下任何屬於她的東西。
她今晚,要連本帶利地討回所有沒來及得到的一切。
陸廷慎鮮少在她面前擰眉,他俊臉立刻閃現過一絲不耐。
“唐酥酥!別想用這種手段留住我。”
她目光灼灼,並沒回應他的話,只是轉身將玄關處擺放的薰香拿了進來。
“廷慎,我只想要一個孩子。日後不會再糾纏你。”
她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柔,眸中流光閃爍,整個人透着一股暗夜妖精的魅惑感。
陸廷慎不免有些訝然,三年內,唐酥酥向來乖巧可人。
說得更直接些,逆來順受,像個沒有靈魂的布娃娃,就連在牀上都格外聽話。
偶爾他控制不住自己,動作粗暴了些,她也從來都笑着默默承受。
他從未見過她如此露骨又傾略性極強的神色。
“酥酥,我一直以爲你是一個有分寸的人。”陸廷慎冰冷出聲。
“我會讓助理將財產轉讓和分手費送過來,其他的,你別妄想。”
他剛走了兩步,挺直的腰背突然黏上一個軟軟的人兒。
“別走……”
兩個字帶着無盡的纏綿和嫵媚,陸廷慎眸色一沉。
她在牀上的美豔他最清楚,他體內徒增起一抹燥熱。
但……今日不合時宜。
他掰開她的手,轉身居高臨下地俯瞰着她。
“不要胡鬧。”他鋒利的眉眼擰成一個小結。
唐酥酥一咬牙,踮腳勾住他的脖子,紅嫩的脣吻上他削薄的脣瓣。
陸廷慎想要推開她,大腦突然暈眩一秒,奇怪的燥熱感令他意外。
“你對我做了甚麼?”陸廷慎縱橫商界過年,甚麼手段沒見過。
此刻,心下早已瞭然。
“廷慎,別拒絕我。”唐酥酥扯着他的領帶,快速解開他的襯衫。
“嘶……”
強烈的藥勁讓男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只能任她擺佈。
一夜纏綿,夜深如墨。
翌日。
陸廷慎睜眼後,身旁的人已經消失了。
他滕然坐起,俊美的臉一片陰鷙。
呵,這個女人好大的膽子。睡了就跑,哪裏來的勇氣!
等他抓到,他一定要把她鋒利的爪子全都磨掉!
……
整整八個月,唐酥酥四處奔波躲藏。
陸廷慎手段高明,基本算是下了全球通緝令。
唐酥酥膽戰心驚,每每出門都要仔細着裝一番。
眼見肚子越來越大,她知道,臨產日快來了。
這天,她剛睡了午覺,劇烈的疼痛催得她皮肉扯着疼。
她快速拿起手機,撥打了顧北的電話。
“小北哥,我好像要生了……”
早在幾個月前,唐酥酥聯繫上了顧北。
顧北是她從小青梅竹馬的鄰居哥哥,也是第一醫院的外科醫生,有他這層關係,她有了假的身份做孕檢。
現在,就差臨門一腳了。
“酥酥你別慌,我馬上派人過去。”
半個小時後,唐酥酥被推進了手術室。
她躺在產牀上,手掌緊緊攥着被褥,細密的熱汗從額頭滑到下巴,銀齒緊咬着下嘴脣,留下一排深深的痕跡。
“啊啊啊!!!”
疼……撕心裂肺般的疼。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她快要死在這張牀上了。
可她看過胎照,那是兩個小小的可愛的生命。
爲了這兩個孩子,她過了大半年人不人鬼不鬼的隱忍生活。
再難再苦她一個人都扛下來了,她絕不允許在最後一刻失去這一切!
“啊!!”唐酥酥身體微弓,尖叫聲伴隨着孩提的哭聲一同響起。
“深呼吸,還剩最後一個!加油!”
唐酥酥眼前已經開始發白,耳邊傳來醫生的鼓勵,她腦海中猛地閃過陸廷慎的臉。
那個男人,矜貴冷傲,殺伐果斷,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男人。
而她只是衆多癡迷者中的一個。
經歷過眼下的痛苦,她對他的愛徹底放下了。
大徹大悟,大抵就是最艱難的時刻,那個人沒有陪在身邊。
以後,他們之間再無任何瓜葛。
長達三個小時的生產,唐酥酥順利生下一男一女。
護士將孩子抱到她眼前,看着那嶄新柔弱的新生命,唐酥酥笑了。
她蒼白的臉毫無血色,顫着手想去摸一摸卻又害怕傷了他們,“寶寶……”
她喃喃出聲,包含了天下所有母親共有的心酸和疼愛。
她被推着出了手術室,迎面就看到了顧北。
“酥酥,陸廷慎的人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