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許家可熱鬧了

六婆:“聽說了麼,這幾天老許家可熱鬧了?”

三姑:“我才從孃家回來,出啥事了?”

六婆:“嘖,慘哪!聽人說許順送貨的路上遭遇山洪,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許老頭和許老太不說幫襯着小兒子把家裏穩住,還夥同大兒子打上門去,要把劉彩雲娘倆趕走呢!”

三姑:“不是吧,劉彩雲雖然是繼室,也嫁進來四五年了,對待前面留下那個大閨女千好百好的,他們爲啥要把人趕走啊?”

六婆:“還能爲啥,爲了許順置下來的那份家業唄!你想啊,只要把劉彩雲母女趕走,把許元元嫁出去,剩下的房子和田地,不就是大房的了麼!”

三姑:“嘖嘖嘖,真是黑心肝啊,這不是斷人活路麼!”

六婆:“誰說不是啊,聽說今天就帶了媒婆上門,也不知道要鬧騰成甚麼樣子呢!”

三姑:“走走走,去看看!”

一羣人浩浩蕩蕩地衝到了許家大門外,圍成了一圈看起熱鬧。

許老頭和許老太爲首,大房的許福李根花兩口子跟在後面,旁邊一個擦脂抹粉,頭上彆着一朵大花的中年婦人跟着,正在跟一個乾瘦的婦人對峙。

婦人便是二房後娶的媳婦劉彩雲,她身子瘦瘦小小的,此刻卻母雞似的張開手臂,攔着身後昏在門邊的小姑娘。

“我是元元的娘,她的婚事我做主,你們誰敢動她一根汗毛,我豁出這條命也跟他拼了!”

“呸!”許老太一口濃痰差點唾到了劉彩雲的臉上,刻薄蒼老的聲音噴着口水響起:“你一個繼室,算元元哪門子的娘!我和老頭子都在這裏呢,元元的婚事輪得到你做主麼!”

李根花扶着許老太的手臂附和:“娘說的對極了,你嫁進門四五年了,元元都沒叫你一聲娘,你有甚麼資格管元元的婚事。趕緊躲開點,娘讓媒婆給元元找了一門好親,今日就要過去相看呢。”

劉彩雲心裏擰了一下。

確實,嫁進門這麼多年,元元沒叫她一聲娘……

這也沒辦法,誰讓她是後孃呢!

可是……

“我不管元元叫不叫我娘,我是元元他爹正正當當娶進門的媳婦,元元就是我閨女,誰也別想給她隨隨便便地找夫家!”

許老太氣得跳腳:“甚麼叫隨隨便便,我是元元她奶,還能害了她不成!老大家的,你過去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拖開,咱們帶着元元去相看!”

“好咧!”

李根花痛快地應了一聲,伸手就去抓劉彩雲。

妯娌兩個廝打成一團。

李根花人高馬大,可是劉彩雲卻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勢,一時間竟然撕扯得旗鼓相當。

不過,許順出事的消息傳回來這幾天,劉彩雲喫不下睡不着,身子虛得不得了,一腔孤勇激起的力量用盡之後,漸漸落入了下風。

李根花心黑,偷偷摸摸地對着劉彩雲下黑手,疼得劉彩雲臉都扭曲了。

所有人的目光從始至終都追着熱鬧看,沒人發現,靠在門邊的小姑娘早就醒了,並且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許元元沒想到,自己還活着。

畢竟爲了救那個差點被卡車撞到的小姑娘,她已經被撞飛了。

可……她活着是活着,這是甚麼地方?

還有,耳邊那些人嘰嘰喳喳說的甚麼亂七八糟的鬼話?

難不成……她,穿了!

恍然反應過來的一瞬間,許元元的大腦突然一陣刺痛,一大段一大段不屬於她的記憶蜂擁而來,佔據了她的腦海。

她確實穿了,穿到了這個異時空,一個和她同名同姓的小姑娘身上。

原身是許家二房的大女兒,孃親早逝,她爹許順續娶了逃難而來,差點餓死在路邊的劉彩雲,還帶來了一個當年才一歲多的小女兒許靈靈。

雖然對後孃心裏有所牴觸,一聲娘不曾叫過,一家四口也這麼磕磕絆絆地過下來了。

誰成想,天有不測風雲。

許順這一趟出門,在路上遇到了大暴雨,山洪襲來山體滑坡,那一撥人幾乎都被裹進了泥水裏。

車隊僥倖活着回來的人來報信,沒等劉彩雲母女三人從悲痛中醒過神來,許家老兩口和許家大房的人就上門了,說要給原身相看,趁着“孝期”未過,趕緊把原身嫁出去,免得守孝三年耽擱了花期。

不相信許順已死的劉彩雲斷然拒絕,原身也站在繼母這一邊。

誰成想,許家老兩口勸了幾次未果之後,今天竟然直接帶了媒婆上門。

爭執中,原身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摔倒了,後腦勺磕在了房屋的磚面上,就這麼迷迷糊糊地沒了,換了許元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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