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三?

“她是我的未婚妻。”

男人臉不紅氣不喘的說瞎話的場景再一次出現在腦海裏,洛溪失神的看着鏡子裏妝容精緻的自己有些發怔,手指卻不自覺攥緊。

“咔嚓,”手中的眉筆折斷,輕微的聲響讓洛溪猛然醒過神來。

“姐姐可真是厲害,才三天時間就攀上了高枝。”尖銳的女音稍顯刻薄,洛溪回過頭去,卻發現洛雨彤正倚着門框哂笑的看着她,“不過,烏鴉畢竟是烏鴉,就算飛上枝頭也不會是鳳凰。”

“聽你的語氣,似乎很嫉妒我這隻烏鴉。”洛溪不冷不熱的瞥了她一眼,將殘斷的眉筆扔進垃圾桶裏。

“你!”洛雨彤被這一噎臉色有些難看,隨後卻是笑得有幾分陰毒,“宮墨寒這麼着急的舉行訂婚宴根本就是爲了維護公司形象,你該不會以爲他真的看上你了吧?”

洛溪一頓,卻是輕笑着抬眸看向洛雨彤,“那又怎樣?”

“你……”洛雨彤還想嗆聲,一道中氣十足的嗓音卻打斷了她的話。

“雨彤,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和你姐姐說。”洛世城揮了揮手趕走了洛雨彤,隨後卻是上前一步,雙手牽過洛溪的手,儼然一副慈父的姿態,“好女兒,你能嫁入宮家,爸爸真的很爲你高興。”

洛溪看着洛世城故作親暱的樣子,反感的皺了皺眉頭,抽回自己的手,語氣疏離,“這一切不都歸功於你嗎?”

“你能這麼想就好了,如今你已經是宮墨寒的未婚妻了,你可不能忘了爸爸啊,上次跟你說的那單生意……”洛世城有些尷尬的收回手,卻像是沒有聽出洛溪語氣裏的嘲諷,反而是得意的邀功。

聞言,洛溪呆怔,一絲寒意從她的腳底直躥而上,蔓延全身,讓她整個人如墜寒冰。

原來,她在他這個所謂的父親眼中,唯一的價值不過是爲他謀取利益罷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洛溪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她看着洛世城滿意離開的背影,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洛小姐,請您跟我來,訂婚宴即將開始。”司儀小姐疏離有禮的說着,隨後接過洛溪的手,領着她往禮堂的方向走去。

雖然訂婚宴舉行的倉促,可是依舊不失精緻矜貴,哪怕只是隨處可見的白色玫瑰花都是從法國空運過來的,帶着水珠的華光,散發着異國的香氛。

宮家,哪怕只是逢場作戲,也要做到極致。

一步一步的走近紅毯那端,那個穿着和她同系藏青色西服的男人,洛溪有一瞬間的恍惚,她真的,要成爲這個男人的未婚妻了嗎?

今天的宮墨寒比往日更讓人驚歎,剪裁得體的西裝將他挺拔的身形勾勒的極爲頎長,極致俊美的臉上,幽深若谷的眼眸好似能將人吞噬。

“看夠了嗎?”宮墨寒攬過洛溪的腰肢,低沉森寒的聲音卻冷然的擦過她的耳廓。

洛溪聞言,急忙不自然的瞥開眼,一絲可疑的紅暈瞬間從耳根蔓延至臉頰。

緊身的禮服將洛溪的身段勾勒的窈窕有致,巴掌大的臉五官精緻,此刻染着紅霞,配上那對水潤的眼眸,看上去竟有種別樣的魅惑。

宮墨寒看着此刻的洛溪,眼底閃過一絲連他都未曾察覺的驚豔。

可是隨後他卻不着痕跡的逼近洛溪,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低聲的警告,“別忘了這只是一場戲,演好你該演的角色就行。”

“我很清楚,不用你提醒。”洛溪眸子微闔,再睜開時已是一片漠然。

“清楚就好。”宮墨寒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鬆開洛溪,幽暗的眸子諱莫如深。

“請兩位交換訂婚戒指。”

司儀小姐將戒指呈到兩人手邊,宮墨寒面無表情的取出屬於洛溪的那枚戒指,不帶絲毫情緒的將它推到洛溪右手的尾指上。

洛溪看着那枚雕琢細膩的尾戒,卻覺得它無比的沉重,帶着讓人無法喘息的重量……

“請洛小姐爲宮先生佩戴訂婚戒指。”司儀的催促讓洛溪猛然回神,她取過戒指,探手接過宮墨寒纖薄的手掌。

突然,宮墨寒的祕書疾步走到他的身邊,將手機遞到他的手邊,臉上盡是焦急的神色。

“怎麼了?”宮墨寒不悅的睨了祕書一眼,沒有絲毫猶豫的抽回了手,若非有大事他的祕書不會如此不知輕重。

祕書爲難的瞥了洛溪一眼,頂着宮墨寒冰冷的目光硬着頭皮說道,“林小姐受不了您和洛小姐訂婚的刺激,剛剛醉酒後割脈自盡,這是她打來的……”

“你說甚麼?”宮墨寒神色驟變,接過手機,聲音難得的帶上了一絲慌亂,“芷若你怎麼樣了?”

“好,你先別哭,我馬上過來。”電話那頭隱隱傳來柔弱的哭聲,宮墨寒溫柔的低哄聲帶着擔憂和心疼。

沒有任何的交代,連看都不曾看洛溪一眼,宮墨寒就那麼舉着手機,一邊柔聲安慰着,一邊迅速的消失在禮堂門口。

禮堂裏,所有的賓客,看着眼前的一幕瞬間陷入了沉寂,在宮墨寒離開後足足三秒才猛然炸開了鍋,所有的議論聲如同沸騰的開水一般,洶湧的似要將洛溪淹沒……

“林芷若,就是那個曾經被拍到和宮墨寒同進同出的女人吧。看宮墨寒這麼在乎她,難道是這個洛家千金使手段拆散他們倆的?”

“嘖嘖,看着挺清秀的女孩竟然能做出這麼沒臉沒皮的事情,竟然搶別人的男朋友,當小三啊!”

無名的輿論導向,讓惡毒的揣測如同隱藏在夜幕下的利箭,帶着正義的名頭,無端的狠狠的射向洛溪,所有的人似乎在一瞬間都達成了共識。

洛溪,是個搶別人男朋友的,不要臉的小三!

僵硬的收回捏着戒指的手,死死的攥緊。戒指上鑲嵌的寶石,深深地刻入洛溪手掌心的軟肉裏,甚至劃破了她的掌心,一絲絲的鮮血從她的指縫中間滴落……

可是,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洛溪漠然的看着禮堂裏所有人指指點點的,一副要戳着她的脊樑骨唾罵才解氣的模樣,心臟裏的血液似乎都一點一點的結成了冰,讓她連呼吸都覺得無比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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