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與此同時,她還不忘輕踢了踢趴在地上裝死的銀杏。都甚麼時候了她在地上一動不動。難不成就可以掩耳盜鈴麼?
“奴婢,參見皇妃,皇妃萬福金安!”銀杏無奈,只得起身去正正經經的朝她行了一記大禮。如果可以她巴不得乾脆一頭磕死在此處好了。
她們神色不怎麼好,那北齊公主似乎也不怎麼好。
像是受了驚訝一般趕忙從浴桶中站了起來,不過她並非以酮體示人。而是手中緊握着一件白紗裏衣。想來是剛纔情急之下隨手抓來的。
“四皇子,你這是要作甚?難不成是帶着婢女,來偷看本公主沐浴嗎?!”緩了緩,蕭鳳天面寒如鐵道。
的確,這事人家佔理所以她生氣呢,也是理所應當的。
不過宋鈺是誰啊,她可是有一張巧嘴啊。死的都能被她說成活的,更何況現在還是在她的王府呢。故而她先是清咳了一嗓子。
而後纔出聲解釋道:“北齊公主你誤會了。事情並非你想的這樣,實則是本皇子聽聞。府中有些紅瓦都已經老舊了,需要重新翻新修葺。加之黴雨季節將至,故本皇子才攜帶銀杏前來統計一番。不想這紅瓦着實太過陳舊。這不我倆剛上前沒多久。竟就硬生生的給摔下來了。”
瞧着她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第一次,銀杏真是打心眼裏佩服她家殿下啊,別的不說就她這份淡定。她就做不到啊。
但此事當真就可以如此矇混過關了?
好似並沒有。
因爲北齊公主,並未就此作罷。反而訕訕一笑,“翻修宅院,那爲何事先我並未接到任何通知呢?”她好歹也是這府中,當家女眷吧。
怎麼這樣的事情,不告知她,反而要勞煩他怎麼堂堂一個皇子?
果然是個難纏的,宋鈺乾乾一笑道:“公主,有所不知。這是我的意思,實則是我想要給個驚喜。”
這樣的瞎話她都說出口了,宋鈺覺得自己真是盡力了。若是對方再怎麼不依不饒,估摸着她也是黔驢技窮!
“驚喜?”蕭鳳天勾了勾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着實挺驚喜的,不過這個驚喜妾身並不喜歡。四皇子以後可否不要再給了。”
“當然,當然!”宋鈺見狀趕忙順杆而下,“我也覺得不大好,既然公主不喜歡。便絕不會再有下次了。呵呵。”
說完後,宋鈺並未準備離開。而是抬眸認認真真的,想要從那一層白紗後面看出些甚麼來。而這一向害羞的北齊公主。
今個不知怎麼了竟然手滑沒握住。一個順勢那白紗頃刻間就落入了浴桶之中。不過很快下一刻她便反應過來。
將那白紗重新再圍上,可也就那一瞬的功夫。
已經夠宋鈺看的清楚明白了,故而對方剛開口道:“怎麼,四皇子還有何事嗎?”
宋鈺就趕忙拉着銀杏道:“沒,沒有了。那公主你繼續,本皇子就先行告辭了。呵呵……”
一路被拉着出來,走了許久銀杏才忍不住開口問道:“殿下,你,這是怎麼回事啊?”
她不是着急想要辨別對方的身份嗎,那剛纔如此大好機會。她怎麼就放棄了呢,要知道這樣的事情可一而不可再。
只怕這次不看清楚,下次她們想找機會都難了。
“看清楚了,我都看清楚了……”豈料,宋鈺卻耳根泛紅道:“你方纔沒瞧見,那蕭鳳天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故意的,竟將手中的白紗給鬆了鬆。結果……真是波瀾壯闊,山勢高聳。”
有些話吧,宋鈺雖然是女子但是說起來也甚爲彆扭。
銀杏聞言更是當即就臉紅了,半響後才支支吾吾道:“那殿下,這……咱們該怎麼辦啊?”
瞧也瞧了,看也看了。真身已經驗明,人的的確確是如假包換的女兒家沒錯。那她家殿下,先前那些莫須有的猜測。就全然不存在了,那剩下的呢?
她們該怎麼辦啊?
這北齊公主該不會記恨她們了吧。
她擔憂了半響,可宋鈺卻渾然沒有絲毫的回應。整個人像是陷入了夢遊般。見此,銀杏忍不住搖晃了下她的手臂道:“殿下,你在想些甚麼呢?”
怎麼了?她也會害怕到不知所措的時候啊。話說這一幕可真不常見。
宋鈺卻搖頭否認道:“我害怕甚麼啊,我又沒把她怎麼着。再說了,若是她真追究起來,我道歉還不成嘛。我只是在想,這人穿上衣服和脫掉衣服怎麼差別如此之大呢?”
啥,她這話是甚麼意思?
銀杏全然沒聽明白,不由得狐疑道:“殿下你在說甚麼啊?莫非你還在懷疑那北齊公主?”
宋鈺知道事已至此,若是她還說懷疑。銀杏這丫頭肯定得唸叨死她,所以她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多做辯解,但實則她的內心想法是。
平時的看着那北齊公主挺膀大腰粗的一人,怎麼脫掉衣服後身材竟如此婀娜多姿呢?
若非一樣的臉,一樣的嗓音。說真的,宋鈺還真懷疑這不是同一個人。
帶着這些疑惑,宋鈺最終默默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銀杏以爲她這是懷疑不成,反受刺激了。也沒再多說甚麼,而是隨之離去。
但是同時北齊公主那沐浴之處卻忽然有了異樣。只見一身着白衣的男子,站在屏風後面面色微紅道:“茯苓,今日之事多謝你了。”
“主子客氣了。只要可以幫到主子,茯苓在所不惜。只是不知道那四皇子是否當真相信了?”回話的正是方纔,泡在浴桶中的女子。
只是她此刻的臉卻和方纔不同了,因爲這張臉並非是蕭鳳天。
而是跟在她身旁的貼身丫鬟茯苓。
隨後那男子的聲音,再度響起,“放心吧,他會相信的。而且若是他不相信的話。我們便先下手爲強吧。”言罷,男子轉身沒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