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節 酒館救人

  連日的大雨使得聖亞帝國南部的山洪爆發、泥石流、洪水四處侵蝕農田、房屋與道路,南部的居民紛紛逃離家園。首當其衝的是羅德平原的的玎瑪小鎮,洪水淹沒的小鎮的四分之三的土地、房屋與農田,平民流離失所,飢腸轆轆,交通堵塞,道路異常難走,泥濘不堪。

  倒黴的男爵羅德里卡斯奉命巡察災區,平日裏養尊處優的他哪受過這般的苦,炎熱的太陽無情的烤着他那肥胖的身軀,像烤乳豬一樣,蚊蟲不斷的叮咬,雖然他已經用了帝都帶的驅蚊藥,但是一點用都沒有。裏卡斯心裏不停的詛咒着那個賣假藥的商販。

  一疊疊的肥肉隨着馬車的晃動不停的上下翻跌,臃腫的臉頰不停的上下跳動起伏,像極了女人跑步時的胸部,當然是豐滿的女人。說道女人,尊貴的男爵大人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碰過女人了,這要是在帝都不敢想象的。帝都的貴族都知道,男爵裏卡斯好色,每日無女不歡,夜夜洞房花燭。莫非裏卡斯轉性了,當然是不可能的,除非狗改得了喫屎,不過即使狗改的了喫食,他也是不會的改的。

  裏卡斯一路見到過的女人不少,可並沒有見到姿色不過的女人,裏卡斯雖然是驕奢*逸,但也沒到飢不擇食的地步。都是一些面露菜色的女人,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的女人,是碰了之後會做噩夢的那種,聖人說關了燈晚上都一樣,裏卡斯認爲自己還沒有到那種聖人的境界,這並不是裏卡斯妄自菲薄。身旁的傭人正不停的扇着扇子,顯然這微弱的風驅走不了男爵的炎熱。裏卡斯心情異常煩躁,從他後面兩個嘴巴紅腫的僕人的臉上便可以看出。

  北方修米爾草原上盛產的駿馬,此時面對裏卡斯重達二百五十磅的體重,也低下了驕傲的馬頭,駿馬喫力的拉着車輪,車輪在滿是淤泥的道路上慢悠悠的滾着,車後跟着光着腳的士兵,使勁的推着馬車,皮質的軍靴掛在肩膀上,像鐘擺般搖擺,沒有丁點帝國軍人的風采。

  這些人只是男爵裏卡斯的親兵,平日裏只知道欺男霸女,做盡壞事,武技早已荒廢,早期勤苦鍛煉出的肌肉上裹着厚厚的一層肥肉,還好帝國發的盔甲比較寬大,不然這些人根本塞不進去,由於這些人平均體重達到二百磅,有人戲稱“胖子軍隊”。

  前方傳來嗒嗒的馬蹄聲,一匹馬踏着泥漿,徐徐的駛來,待到近處,看清了馬上的人的裝着,也是帝國軍隊的裝着,想必和這羣人是一夥的。離男爵裏卡斯馬車還有幾十米的時候,那人放慢了速度,生怕馬蹄濺起的泥水沾到裏卡斯男爵華麗的衣服。來人一提繮繩,策馬過來,徑直來到男爵的馬車旁,顧不上臉上涔涔的汗水,咧開大嘴,諂媚的的說道:“尊貴的男爵大人,託您的好運,卑職發現前面一個酒館,離這不到十分鐘的路程”。

  裏卡斯耷拉着眼皮,無精打采的看了看汗流滿面的親兵,神情木然的說道:“退下吧!”

  便沒有搭理他,抬起頭,睡眼惺忪的凝視着前方。那親兵便放慢速度,跟在馬車後頭。

  本來十分鐘的路程卻走了將近二十分鐘,那個親兵瞧見男爵鐵青的大臉,豆大的汗滴從額頭簌簌的落下,心裏焦急萬分。

  道路兩旁的樹木越來越多,茂盛的森林提供大片的陰涼,耳邊傳來樹葉沙沙的聲響,一縷清風迎面撲來,送給這隻已被烈日烤精疲力竭的隊伍少許的清涼。男爵抖了抖被汗黏在一起的肥肉,努力抬頭遠眺,映入眼簾的是無邊的青蔥綠,彷彿置身於綠色的海洋,一片生機盎然。樹木高達幾十米,肥闊的樹葉伴着清風舞動,陽光見縫插針般的灑下,隨着樹葉間的縫隙的變化,忽暗忽明,光影不斷的交錯,像那林間舞動的精靈。

  偶爾傳來幾聲怪鸞的叫聲,聽得人有點毛孔悚然,才讓人知道,這是危機四伏的烈日森林,不過裏卡斯一行人並不打算穿過烈日森林,而是繞着烈日森林,前往最南邊的科特小鎮。裏卡斯現在可沒甚麼心情欣賞這良辰美景,一心想那該死的酒館到底在何處。連日來難喫的乾糧使的裏卡斯那喫遍玉食的雙脣乾裂脫皮,那酒館要是有那西納酒(產自密絲絲河下游羅斯酒莊的一種名酒,一瓶酒售價高達十個金幣,要知道一個金幣就夠普通平民生活一年的,可見它售價不菲),在加上身材妖嬈的侍女,那就……裏卡斯不斷的意*着。微風伴着酒香送到每個人的鼻孔,衆人皆情不自禁的閉起雙目,體會那一絲絲的甘甜,讓人神往。裏卡斯停止了思緒,向身旁一個投去詢問的眼神,那侍從撓了撓頭,想了半天,都不知道這是甚麼酒,產自那家酒莊,幾乎將頭皮抓破也想不出。難道是哪家新開的酒莊,應該不會,要知道,能夠釀出這等美酒的酒莊,沒個一二百年的歷史,是不可能的,看了看男爵,無奈的搖了搖頭。

  轉過一處茂密凌亂的雜草,一個木屋映入眼簾。木屋的建材是就地取材而成的,並沒有經過木匠精心的打磨,凹凸不平的樹皮還黏在樹幹上,一些樹皮經過長時間的日曬雨淋而裂開,折了,耷拉着,隨風搖曳,還有些樹皮發黴,長出了一些菌類,像長在樹木上的花朵。爬山虎長滿了整間的屋子,把屋子遮掩的嚴嚴實實的,像是給這木屋穿上了綠色的僞裝。要是在遠方,定是瞧不見這所木屋。

  馬蹄踏在木板上,發出一整嘈雜的聲響,這聲音驚動了裏面的客人,一些人仗着膽大,紛紛探出頭來,當發現這些人的帝國軍隊裝着打扮時,紛紛的縮回頭,生怕得罪這些貴族大人。一個身材矮小的老漢,一頭花白的頭髮,臉上的皺紋深的像那雨水刷過的土地。佝僂着腰,步履蹣跚地走來,就身材上看,和那矮人族的矮人差不多,只是沒有那有力的大手與那巨大的雙腳而已。

  老人來到裏卡斯面前,跪地叩禮,目光垂下地面,小聲的說道:“長官大人!”

  語氣透着謙卑與小心。裏卡斯沒有理他,徑直的走進酒館,裏面空間不大,放了幾張木桌,三三兩兩的酒客坐在旁邊,喝着酒,啃着肉塊,耍着行酒令。當看見裏卡斯一副貴族的打扮,皆閉嘴禁聲,謹慎小心的喫着飯,安靜的只聽得嘴裏的咀嚼聲一片。裏卡斯身旁的侍從,大聲的喝道:“尊貴的羅德里卡斯男爵大人要在這喫飯,你們這等賤民還不退下。”

  玎瑪小鎮位處於偏僻的西南邊,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根本沒有那位帝國官員願意的這裏來,在加上這裏靠着烈日森林(一些低等魔獸繁衍生活的地方),所以這裏的人見過最大的官員就是城裏收稅的官員,所以見到裏卡斯一副貴族的裝扮,嚇得慌忙逃竄。

  洪水四處泛難,難民居無定所,食不果腹。可這些村民爲甚麼會到這裏來喝酒,這就令人奇怪了。這得感謝老天了,這些人本是獵戶,以打獵爲生,洪水、泥石流淹死不少的野獸,以至於這些獵人只要那個鐵鍬,稍微挖幾下,便可挖到野獸的屍體,不需要費盡心機的設機關、陷阱、套索之類的,而收穫卻是平時的兩三倍,這些人靠着天災**,發了一筆小財,纔來到酒館喝酒的,真的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酒客們紛紛逃出門去,最後走出門口的,都是一些身着盔甲,手拿兵器的武士,或是傭兵又或者是冒險者,這些人要比山野的獵戶見識廣,平時也經常碰見貴族,並不害怕,三三兩兩地,勾搭着背,踉踉蹌蹌的走出門口,酒意正酣。不過這些傭兵冒險者也沒有多少本事,要知道烈日森林出沒的魔獸都是一些低等的魔獸,攻擊力地下,一般只要幾個低等的武士便可擊殺,而且這些低等魔獸沒有魔晶石(魔法道具),只是皮毛值點錢罷了,稍微有點本事的武士根本不會到這裏來。一下子人走樓空,滿桌子的狼藉。酒館顯得空曠起來,裏卡斯的隨從紛紛走進酒館,使本來不大的酒館顯得更加狹小。

  裏卡斯坐在一張鋪好熊皮的椅子上,傭人正給他做着按摩,幫他疏通脛骨,緩解疲勞,傭人的手法不錯,力道恰到好處,裏卡斯舒服的閉上了眼,不時的從喉嚨傳來舒服的呻吟聲,裏卡斯睡了一會,肚子餓的咕咕叫,緩緩的睜開眼,便發現剛纔門前的老者早已跪在他的面前。夏日的中午使人睏倦,老者長時間的跪在地上,累的已經睡着了。裏卡斯伸出腳,踢了老者一下,老者睡意全無,慌張地睜開眼,惶恐的說道:“男爵大人,不知有甚麼吩咐!”

  裏卡斯沒有說話,身旁的親兵卻大聲的嚷道:“你瞎了還是聾了,看不出我們大人餓了麼?快把你店裏最好的酒菜端上來!”

  劈頭蓋臉的叱喝了老者一頓,聽完“吩咐“,老者顫驚驚地退下。

  沒過多久,老者便與一位年輕的侍應,抬上一個紋路清晰可見的木質盤子,盤子很大,遮住了年輕侍應大部分身體,只可看見下半身,不堪盈握的腰肢,平坦沒有丁點贅肉的小腹,渾圓修長美腿,年輕的侍應爲了配合老者蹣跚的步伐,小步姍姍的移動着。

  裏卡斯只是瞟了一下,並沒有太在意,飢餓使他的目光從那年輕美麗的侍從身上移開,直勾勾盯着那烤的發黃的乳豬,金色的油水飄在表面,發出誘人的光澤,誘惑着裏卡斯干涸的胃。乳豬的旁邊放着一罈美酒,酒香從那不太嚴實的封口處飄出,傳遍整個酒館,嘖嘖聲四下裏響起。

  裏卡斯拿起餐刀,輕輕一劃,便切到底,外焦裏嫩,烤的剛剛好,紅褐色的肉中夾雜着一點點的肥肉,肥肉瘦肉之間的縫隙中擠出粘稠的豬油,裏卡斯拿起叉子,叉起一塊肉片,放入口中,慢慢的咀嚼,疾呼沒費多大的勁頭,豬肉便嚼碎了,輕輕的嚥了下去,口中殘存着豬肉的香味。

  裏卡斯還在回味那美好的感覺時,便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輕輕的碰了一下,是誰?打擾了自己享受美餐,眼睛略帶怒意,瞅着旁邊的一名親兵,不過這個親兵的眼睛並沒有望着裏卡斯,而是看着遠方。要知道,不正視貴族講話,是違反貴族的禮儀的,輕則鞭撻,重則棍打。不過裏卡斯心又一想,這些人跟着自己,年日已久,根本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的。裏卡斯稍微壓了壓火氣,順着親兵雙眼看的方向瞧去,一張精緻清純的臉龐映入自己的眼簾,裏卡斯平時御女無數,也不由得楞了幾秒,久久才緩過神來。

  雪白的頭髮隨風飄動,光潔的額頭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聖潔的光芒,一雙細長的眉毛微微皺起,彎彎的眉梢輕輕的上揚,藍寶石般的雙眸,像那憂鬱的湖水,發出兩道讓人憐惜的目光,玲巧的鼻子高高的聳起,肉紅色的雙脣半開半闔,不時露出雪貝般潔白的牙齒。寬大的侍應服遮不住她那完美的身軀。也許是緊張,急促的喘氣使得一對飽滿的酥胸不斷的上下起伏。

  裏卡斯色心大起,打了個眼色給身旁的衛兵,衛兵心領神會,來到年輕的侍從近前,右手捂着左胸,彎着腰,用那一種刻意裝出的謙遜語氣,輕聲說道:“尊貴的小姐,不知道怎麼稱呼?我們大人想請您過去喝喝酒,聊聊天,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在他說“意下如何”的時候,把腰間的刀稍微的拔出了一節,意思說你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這招確實很有效果。

  年輕的侍從看見那明晃晃的刀,害怕的低下來頭,神情慌張,手足無措,顫聲道:“回……回大人,民女叫米切爾,修……修頓*米切爾!我不會喝酒!”

  衛兵有點惱怒,面露不慍,道:“我們大人看中你是女神對你的眷顧,別給自己找麻煩!”緊接着不管米切爾同意不同意,抓住米切爾的胳膊,往裏卡斯身旁生拉硬拽,儘管米切爾拼命的呼叫和掙扎,還是被拖了過去,衛兵行了個禮,諂媚的說道:“大人,卑職把修頓小姐給請來了!”

  “下去吧!”依言衛兵退到裏卡斯身後。

  裏卡斯一臉*笑的看着米切爾,拉着米切爾坐在他的腿上,手不停的在米切爾身上亂摸,肥胖的身軀緊緊的抱着米切爾,由於女人先天上的因數,米切爾的一切反抗只是徒勞。

  米切爾的哭喊聲驚動正在廚房裏做飯的老修頓,老修頓急忙搶出門去,快步來到米切爾的身畔,可眼尖手快的衛兵攔住了老修頓,衛兵強壯有力的雙手就像那鐵欄一樣,緊緊的禁錮着老修頓。

  門外傳來鏗鏘有力的聲音,“修頓老爹,貨物我給你放入廚房裏了!”接着就聽到瓶子罐子碎裂聲。夜藍覺得奇怪,每回自己這般,老修頓免不得要罵上兩句,今天是怎麼了,莫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夜藍擔心老修頓,便推來廚房與客廳連接處的門。

  客廳裏都是帝國的士兵,老修頓被兩個士兵死死的壓在地上,嘴裏不停的吐着粗氣,而米切爾衣着暴露的躺在裏卡斯的懷裏,從破碎的衣服縫隙中可以看見雪白嫩滑的肌膚,眼眶紅腫,眼淚兀自的留下,不停的抽搐着。

  夜藍見到此番情景,心中氣血上湧,怒火矇蔽雙眼,低吼一聲,雙手緊握捕獵時用的斧頭,划着一道黑色的光芒,直奔裏卡斯的頭上砍去。

  裏卡斯身旁的衛兵譏笑一聲,抽劍擋格,靈巧的擋住了夜藍的攻勢,接着衛兵抬起一腳,踢在了夜藍的小腹,“噗通”一聲,仰天跌倒。噓聲四起,酒館裏飄蕩着衛兵的嘲笑聲。

  夜藍沒有放棄,顧不上腹部的疼痛,霍的翻身而起,拾起一旁跌落的斧頭,大步上前,招式笨拙的砍向衛兵。衛兵絲毫沒將他這些捕獵的招式放在心上,出其不意的一腳踢在了夜藍的大腿,雙腿一軟,跌倒在地。本想再次起身,可衛兵抬起右腿踩在夜藍的頸部,譏笑道:“就憑你,還想英雄救美,獨眼龍!”

  夜藍俊俏的臉上帶着一個眼罩,黑色的眼罩在這白淨的面孔上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衛兵看着夜藍猙獰的面孔,火冒三丈,狠狠的踩着夜藍的後頸,皮膚在鞋跟轉動下變得通紅髮紫。衛兵見夜藍絲毫沒有因爲疼痛而呻吟,憤怒向夜藍的眼罩抓去,企圖將夜藍的傷疤暴露於衆。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字號變小 字號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