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我又活過來了!

  第一章我又活過來了!

  四月,暖和。

  暖風帶着花香,沁人心脾。

  女子獨坐窗前,手託香腮,將繾綣的心事放任於白雲間,思緒遠去。修長的背影有些感傷,白色套裝襯托妖嬈的身姿,纖腰翹臀,套裙半露出凝脂般的小腿,那一截,訴說着白色的神聖。與之對應的飄逸柔順的烏黑亮髮,遮擋住粉頸之處的雪白滑膩。

  和這美麗外形不搭配的是女子臉上的茫然,哀傷,和無奈。

  她叫寧詩雨,名字和她的人一樣美麗,是這京城之中名滿各家的絕色佳麗。每個女人在結婚前都對自己的婚姻充滿了幻想,但寧詩雨的幻想早在一個星期前就破滅了。因爲,她結婚了。

  作爲世家女,她無法支配自己的婚姻,更別說和她結婚的男人,和她定下的是娃娃親。其實對於所有的世家子女來說,他們是家族的希望,也是利益聯姻的工具。用長輩的話來說,“家族之所以強大,要善於利用別人,將之當成工具。而在利用別人之前要先利用自己這件工具。”

  她不想成爲工具,更不想以這種方式成爲工具,更何況一件‘女性’工具終究是要被原來的家族所拋棄的。寧詩雨就已經從寧家的企業退了出去,現在經營的是自己的一家小公司。

  夢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感的。她拼命反抗,換來的也只是遲了兩三年嫁人而已。今年二十五歲的她,結婚剛好一個星期。

  而在她身後的大牀上,躺着一個滿臉病容,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就是她名義上的老公,蘇澤。

  雖然才和蘇澤結婚一個星期,但她對他很瞭解。同樣是世家子,蘇澤卻是個遊手好閒混喫等死之輩,膽小如鼠,沒有大腦,智商無線接近負數。

  不用太過形容他的無能,從他現在躺在牀上就能看得出來。寧詩雨站在窗前,蘇澤躺在牀上,不是睡着,更不是恩愛之後。蘇澤腦袋上還纏着繃帶,隱隱可見血跡,事實上他已經昏迷七天了,結婚那天晚上就這幅模樣了。

  七天,對寧詩雨來說彷彿過了七年,真正的度日如年。這不是心痛新婚丈夫的悲慘,而是無法適應這種生活。

  “或許,這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寧詩雨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慶幸,醫生診斷結果:植物人。

  蘇澤變成了植物人,她不用費勁腦汁該如何面對他,更不用貼身藏着小刀抗拒‘老公’的侵犯,她可以繼續她的工作,繼續她的生活,如果用幾十年來照顧一個植物病人作爲代價,不用太發揮‘工具’的作用,她還是知足的。

  轉身,看着蘇澤,寧詩雨微微嘆息。蘇澤雖然無才衝動,可他卻又無辜可憐。從小失去父母,要不是有個在蘇家還算強勢的二叔,沒人會去理會他的婚事。而他那個二叔在他們結婚的當晚就離開了,現在都還不知道蘇澤變成這副模樣。

  由於沒有父母,蘇澤在蘇家一直都沒甚麼關注點,沒少受其他人的白眼和欺負。在很早之前......寧詩雨就將蘇澤的一切調查得清清楚楚。

  蘇澤呼吸均勻,眉毛舒展,棱角分明,透過雙脣縫隙可以看到一彎白,論長相還算不錯。寧詩雨之前甚至想過若是對方勉強過得去她也就認命了,然而在詳細瞭解蘇澤後,她便極力抗爭。胸無點墨,毫無城府也就罷了,至少那還說得上是單純,可卻愚蠢到她很難接受。甚至於愚蠢到結婚當晚,面對明顯不懷好意而來的那些蘇家同輩,一個個如狼似虎地盯着她這個新婚妻子,蘇澤卻根本看不到,最後硬是被他們從宴會現場慫恿出去,最後不知是被人打了悶棍還是怎麼的,變成了現在的廢人。甚至那些膽子大在婚宴上都敢出言調戲寧詩雨的傢伙,蘇澤都不敢有甚麼表示。

  哪個女人會想要這樣一個男人陪伴一生?

  寧詩雨從未因爲自己的美麗無限提高自己的擇偶標準,她希望的是一個疼愛憐惜,能保護自己的伴侶。可顯然,蘇澤距離她這個小小的標準都還差得遠。

  替蘇澤擦了手臉,算是盡了做妻子的義務,寧詩雨便退出了房間。她當然不會睡在這裏,即便這是主臥室。

  這一去便是一天,要到晚上下班纔回。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轉眼便到中午。

  中午的時候有專門的醫護人員過來替蘇澤檢查身體並例行照顧。

  然後就是下午。

  掛鐘的時針到了三點。

  “嗡!”

  身爲植物人的蘇澤毫無植物人的覺悟,他突然睜開雙眼,直挺挺地從牀上坐了起來,身體筆直,也不顧腦袋上的傷,咧嘴笑了。

  “靠!”

  國際級別的發泄後,蘇澤敞亮地笑了起來,“總算是醒過來了,這記憶融合的時間也太長了點,竟然用了七天時間!”

  “哈哈,我楊宗終於又活過來了!”

  “那些圍攻老子的混蛋,遲早去找你們算賬!”

  “啊不對不對,我現在叫蘇澤!”

  ‘蘇澤’傻笑,摸摸後腦勺。昏迷之前,他的靈魂就這麼逃啊逃,不知道逃了多久,也不知道穿越多少屏障,一直到靈魂都精疲力盡附身在一個少年人身上,纔算是結束這段逃亡歷程。只是元神都被滅了,奪舍都難,唯有一絲靈魂逃了出來,要不是碰到剛死不久的蘇澤,恐怕沒多久連靈魂都要湮滅。

  這七天雖然昏迷,但他對身邊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很清楚,只是靈魂融合自己控制不了,“想不到靈魂還能融合,沒聽說過啊,莫非是因爲‘受體’新死之故?算了,想不明白不想了!”

  細細梳理了一下記憶。

  蘇澤本是無盡之海其中一座明叫‘子星島’的海島弟子,楊氏一族在那裏生活了幾千年,那是一個和天鬥,和地鬥,和妖獸鬥,與天爭命的世界。這次就是被獅心島等其他幾座人族聯合滅殺,子星島被滅殺乾淨,只有少數幾個逃了出來。重生後的喜悅很快被仇恨和憤怒取代。修真無情,並非真的無情,只是淡漠些罷了,這一次死的有他的親人和朋友,要不是他有這番際遇,他也要身死道消。

  靈魂畢竟不是元神,離體之後無法奪舍,沒多久就會消散。楊宗記得自己飛進禁地死亡之海大概兩年的時間,他以爲自己會死,最後到底怎麼來到地球的他也不太清楚。

  “這裏的天地靈氣還算濃郁,想來是修仙者不多的緣故,在這裏先提升修爲,多瞭解一番這個世界,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血海深仇,不能不報。

  靈魂完全融合,加上這七天他雖然昏迷,但靈魂能感知一切,他對這個世界並不陌生,對自己身邊的人也不陌生。從結婚那天被蘇志,蘇鵬幾個慫恿出去,在地下拳場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被人給陰了,若還是原來的蘇澤,恐怕到現在都還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還真是夠蠢的!”這是罵蘇澤,也是罵自己。

  蘇志,蘇鵬!蘇澤暗暗將這兩個名字記刻下。

  腦海裏突然浮現一個曼妙的身影,蘇澤不禁苦笑。他和寧詩雨的關係還真是複雜,原來的自己的確很喜歡她,還是極力懇求二叔幫忙撮合才成就這糊塗之舉。這些天幾乎每天寧詩雨到這房間來看他蘇澤都知道,可他也知道這並不是對方對自己動情,相反寧詩雨對他更多的還是討厭。

  很快,寧詩雨的身影也被他拋之腦後。

  現在,最重要的是儘快恢復一些實力,否則以這幅身板,連普通人都難以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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