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野男人,是誰?

“小淺淺,再哭下去,就成小丑貓了哦。”

小豆芽冷不丁被嚇了一跳,她迷糊糊地揉了揉眼,小心翼翼叫了一聲,“媽媽?”

宋頌頭疼地看着她,腦殼有點暈。

她是宋頌,可又不是……之前這個可憐的傻女人已經摔死了,芯子換成了她。

她記得自己正在去頒獎典禮的路上,結果剎車失靈,保姆車直接追尾大貨車,出了連環車禍,她坐在副駕駛,當場死亡,連搶救的餘地都沒有。

死就死了,偏偏又活了,還活成這副鬼樣子。

宋頌兩眼一翻,想再死一死,可小豆芽的一副可憐樣,再加上腦袋瓜裏憑空冒出的一些記憶,讓她氣的肝疼。

社會你宋姐甚麼時候被人欺負成這樣?算計?家暴?還想要弄死她?

很好!

不想活,就都別活了!

樓上宋德海見妻子沒有下去的意思,暗罵了一聲晦氣,此時只好自己下樓……

宋淺淺正想說話,突然見到媽媽又閉上眼睛,慘白的脣悄悄顫了顫,“跑!”

宋淺淺眼巴巴地有點不明白,宋頌對這小豆芽無語了,她懶得再管,而是演起了老本行。

影后宋頌當年拍戲就是靠裝死一炮成名,這會兒挺屍更是毫無壓力。

眼瞅着宋德海蹲下身來,宋頌眼疾手快對準宋德海的眼睛狠狠戳了過去……宋德海哪裏想到會詐屍,剛纔那一下,眼珠子都差點被摘出來,痛的他差點死過去。

“賤貨!該死的賤貨!你們還愣着幹甚麼,還不下來抓住她!”

宋頌還有一口氣在,都不會原地認命,她一把撈住傻不愣登的小豆芽就往大門外跑,一瘸一拐地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出了這扇門,你有多遠跑多遠,別管我!”

小豆芽憋着一泡貓尿,眼眶紅紅,就在宋頌以爲這丫頭肯定又得煽情的時候,小豆芽突然甩着小短腿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

只見她突然衝到馬路中間,而一輛疾馳而來的黑色加長賓利並沒有減速的趨勢,宋頌被嚇得魂飛魄散,哪怕她對宋淺淺屁的感情都沒有,可是那也是一條人命,她深吸一口氣,強忍着腿彎鑽心的痛,咬牙衝過去試圖護着宋淺淺。

然而小豆芽,突然不按常理出牌的對着加長版豪車‘噗通’一下跪了下來。

宋頌,“……”

“淺淺?”

戲精girl的眼淚像是開了閘門一樣,止都止不住。

賓利車司機一臉懵逼,現在碰瓷的都這麼能演了?

“老闆,要繞過去嗎?”

後座的位置上坐着一大一小,模樣就彷彿是複製黏貼。男人狹長的丹鳳眼微微閉着,似乎是在小憩,他的肌膚異於常人的白,彷彿通透的玉石,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的假象。

而旁邊盤腿而坐的小男孩兒,大概四五歲的樣子,有一頭細軟微卷的羊毛卷,小臉白淨又酷酷的,五官出奇的精緻。

他早已注意到外面的動靜了,手中玩膩味的平板丟在一邊,嗷嗷叫囂着,“大海叔叔,停車!”

“老闆,這……”

“開。”男人眼皮子都沒抬一下,語氣一如既往的毫無波瀾。

司機先生嘆了口氣,默默地在內心倒數,三,二,一……

小孩兒唉聲嘆氣,“沒媽的孩子像根草,有媽的孩子像塊寶,寶寶真可憐,活該被惡毒老男人欺負……”

“陸臻!”

“小白菜呀,地裏黃啊……”

“停車,閉嘴!”

男人不動聲色摘了掛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俊眉微蹙,聲冷如冰,卻透着幾分無可奈何,“下不爲例。”

司機先生了然,一物降一物,說的就是小少爺和老闆。

他以最快的速度停好車,小少爺已經像躥天候一樣躥了下去,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剛纔那對碰瓷的母女已經被小少爺接到車上?

甚麼情況?

“大海叔叔,是這樣的,荒天化日朗朗乾坤有人要S人滅口,你說這事兒小爺該不該管?”

司機先生的內心是懵逼的。

他還沒說話,就聽一個甕聲甕氣的小奶音吸溜着鼻涕,“該該該!”

“小爺該不該替天行道?”

“該該該!”

“獅子頭,你是復讀機嗎?”

小豆芽指了指他的一頭綿羊卷,扁扁嘴,“我不叫獅子頭,我叫宋淺淺,還有,小哥哥你的頭髮比我還卷呢!”

“啊?”陸臻一愣,下意識看向頂着一頭毫無美感爆炸頭的宋頌,不由摸了摸下巴,“嗷,還真是一家人整整齊齊呢。”

“他爹,寶寶一點都不像你,會不會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男人的臉色面若寒冰,“再多說一個字,滾下去!”

陸臻顯然習慣了這種調調,可是宋淺淺還是被嚇了一跳,她抓緊宋頌的手,戰戰兢兢地縮了縮脖子。

“淺淺不怕啊,老男人無理取鬧,哥哥保護你!”說着,小屁股就往男人身邊拱了拱,“寶他爹,旁邊坐點,快點兒!”

男人,“……”

“謝謝。”

宋頌厚臉皮地無視男人嫌棄又冷颼颼的眼神,在她的理解下,這真是好一個口是心非,嘴硬心軟的漢子,這會兒總算可以放心地暈了。

她自然沒注意到男人不經意間遞過來的一抹意味深長的眼神。

司機先生這下問也沒問,直接猛踩了一腳油門,外頭宋家人剛剛跟過來,手還沒沾到車窗,賓利已經消失在了視野中。

宋慕瑤在娛樂圈混了幾年,對這種頂級豪車還是有幾分瞭解的,能開上的不外乎是那些頂流富豪,此時她剛剛整理了衣着,剛想好怎麼搭訕,把宋頌弄出來,順便吊個聯繫方式……

就吃了一嘴的尾氣。

宋德海陰着臉跑出來,“兩個小賤人呢!”

宋慕瑤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跟野男人跑了,難怪生了小賤種,也不知道被幾個男人上過了!”

說完,她一扭頭,看到陸時嵐神色匆匆地扣着襯衫領口的扣子,從臺階上小跑下來。

“時嵐,剛剛我……”宋慕瑤在陸時嵐面前的形象永遠是完美無瑕的,剛剛爆粗口會不會被聽到了?

然而陸時嵐壓根沒有在意,他凝眉看着疾馳遠去的黑色賓利,“那輛車的車牌號你看清了麼?”

宋慕瑤一臉疑惑。

“車牌號?”

“沒甚麼,算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陸時嵐覺得一定是自己的疑心病犯了,否則怎麼可能聯想到那個人回來了。

算算時間,他應該病死在國外,再也不會踏足陸家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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