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冰冷的看着我,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我張嘴想解釋,他大步走過我,到蘇新月面前,蹲下身,一個公主抱把她撈了起來。
經過我的時候,說:“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甚麼眼界?自然是又渣又惡的壞女人的眼界。
我咬着脣,眼睛有些酸脹,直到他們進了電梯消失,我抬手一抹,“哭甚麼,沒出息的,他又不是你甚麼人,不過是個生娃工具而已,用得着把他當回事?”
沒錯,就是這樣,他只是我的一個生娃工具而已。
他喜歡誰偏袒誰,他渣他瞎,都跟我沒關係。
回去的路上,我媽打來電話叫我回家一趟。
到家剛進門,一個東西砸了過來。
是她去雲南旅遊買的,一個木頭擺件。
拳頭大的硬木,正好砸在我肩窩上,一時疼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媽你幹甚麼?”我痛喊。
我媽氣沖沖走過來,“還問我幹甚麼?你忘了你自己做過甚麼好事?”
我做甚麼好事了我?
她指着我:“你爸就讓你跟他客戶喫個飯,人家好好跟你說話,你卻給人家甩臉子還罵人吐口水……”
原來是這個,我說呢,那天之後蘇平盛怎麼沒找我麻煩,原來是在我媽這兒等着。
不過他爲甚麼沒說我懷孕的事?
沒等我想明白,我媽又叫了起來,“人家現在不跟你爸合作了,你爸的大生意都被你攪黃了!”
“你個討債鬼!”
“我打死你我!”
她一下子打過來。
正好就打到我之前被木頭砸過那裏。
瞬間,我疼的眼睛都黑了,還有一股寒意從心底蔓延到全身。
我直直的看着她,聲音冰冷說:“媽,你怎麼不聽聽我的說法只聽我爸的?”
她第一次見我這樣,一時有些囁嚅:“甚麼你的說法,你爸難道還能冤枉你不成?”
我彷彿沒聽見她的話,接着說:“我爸說的那個客戶,就是他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一個四十多歲的禿頭男人,身上還長牛皮癬。”
“他爲了籤個合同讓我陪那男的,怕我不答應,他還在酒水裏下藥……”
“那天,要不是正好遇到認識的人,我就被……”
我使勁兒嚥下要脫眶的眼淚,問:“您覺得,我應該乖乖聽他的話,陪那個老男人麼?”
“不可能!”我媽一副喫驚不相信的樣子,“他是你爸,他怎麼會這樣害你?”
“呵……”我嘲諷的笑,“他要是真把他當我爸,會一年三百六十天都在別人家?會讓你自己辛苦的打兩份工養活我?而他只是心情好的時候隨便給個幾十塊。”
那家子母子三個,卻住豪宅開豪車,喫穿都是上等。
“還有我十歲那年,你生了病,我求他留下陪你,他一腳把我踢的吐血……”
“媽,這麼多年,你還看不清麼?”
面對我的質問,我媽只有沉默,和兩行流不完的眼淚。
如同過去二十多年。
我真的,心累了。
“您早點歇着吧。”我說完,轉身離開。
走在街上,深秋冰涼的夜風吹的我臉都僵了。
我抬手提了提嘴角,“沒關係,這麼多年早習慣了。”
可走着走着,我在路邊蹲下了。
唉,年紀大了,才走幾步就頭暈腿痠,真是沒用。
突然感覺有人在看我。
我抬起頭看,又甚麼都沒見着,就繼續蹲。
一會兒一個女孩跑過來,遞給我個毛絨玩具,說:“這是一個帥哥讓我給你的。”
我一下子就精神振奮了,瞅瞅,姐魅力多大,街邊隨便一蹲就有人爲我傾心。
然而我接過玩具一看,麻了,居然是隻抱大叉的鯊魚,網名:鯊叉——傻叉!
我當即就怒了:“那個人在哪兒,你帶我去找他。”
甚麼人啊,我這麼貌美如花的小姐姐,他居然罵我傻叉!
非得給他一段深刻的記憶不可。
女孩迫於我的Y威,道:“我帶你去,不過他還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
“沒事兒你只管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