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年身高腿長，雖然穿的只是普通的粗布棉服，可偏偏面容俊郎，於是這隨意的動作也生生多了幾分瀟灑。
秦淮茹下意識忘了自己要說甚麼，只傻傻的看着李川。
光看外貌，李川比賈東旭那個扔進人堆裏就找不着的模樣好太多了。
秦淮茹突然想不起來自己當初爲何覺得李川配不上她了。
她拘謹的拍了拍衣襬上的灰，支支吾吾道：“你、你在家啊......”
李川頷首：“下午跟主任請了假，回來得早。”
而且今天喜提新車，因此用了上好的白糖，和昨天系統獎勵的豬肉，做成了色香味俱全的五花肉，還有其他幾個他從外面館子打包回來的菜，伙食堪稱大院第一優質。
秦淮茹下意識瞥了一眼屋內就再也挪不開眼睛了。
五花肉、珍寶鴨、蘿蔔燉肉......
這些可都是人家逢年過節都捨不得喫的菜，居然就這麼出現在李川的晚餐中！
身體不受控制的嚥了咽口水，秦淮茹後知後覺的發現香味已經瀰漫開來，她在門口都聞得到！
“這樣啊......我看你下午不在，還以爲你不舒服，所以特地過來看看。”
假的，當然是懷疑李川相親去了，所以特地來打聽情況。
到這會兒秦淮茹也反應過來了，根本就沒有相親這回事兒，李川下午請假八成就是爲了去供銷社買自行車！
“那謝謝秦姐關心，我挺好的。”
說着，李川就想送客。
客套了一番還不走，眼睛一直不捨的盯着桌上的菜，李川哪能看不出來秦淮茹的意思？
這要是何雨柱那個傻子，八成早就讓秦淮茹進屋，看上甚麼拿甚麼，通通帶回去喂賈家人了。
然而李川偏偏不上鉤，一副聽不懂她的暗示，也不懂人情世故的模樣。
秦淮茹再怎麼着也不至於直白的說想端他家的菜回家這種話，又磨蹭了好一會兒，見李川真的沒有請她進屋的意思，只好依依不捨的告辭。
“那我就先回去了，家裏孩子還餓着呢。”
走之前秦淮茹不死心的提了一嘴。
一般人聽到這句都會讓她帶點喫的回去，可李川不走尋常路，十分利索的做出關門的動作，嘴裏道：“那秦姐趕快回去吧，餓着孩子就不好了！”
家裏有賈張氏，哪能沒做飯的人？
關鍵是她家沒做飯的原料啊！
見李川當真不打算給，秦淮茹心中冒出了點怨氣，掉頭就走。
李川關上門重新坐下來，愉快的開始喫飯，半點心理負擔也沒有。
他知道賈家現在日子過得不輕鬆，如果不是賈張氏打從一開始就對自己這個兒媳婦兒曾經的追求者橫豎看不慣，動不動就挑釁啥的，李川其實也不介意從指縫裏漏出點來接濟他們。
可惜啊，賈張氏算是把他得罪死了，他可不是甚麼不記仇的君子！
想從他這打秋風？
洗洗睡吧！
再說了，李川知道秦淮茹有別的辦法。
隔壁那大傻子還沒回來，但估摸着時間也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飯還沒喫完，就聽着外面秦淮茹和何雨柱打招呼的聲響。
“回來啦？”
秦淮茹聲音裏帶着淡淡的笑意，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有多開心何雨柱下班兒回來呢。
當然她的確開心，卻不是因爲何雨柱，而是因爲他懷裏抱着的用油紙包着的東西。
何雨柱笑的憨厚：“秦姐在家呢？喫飯了沒？”
不等秦淮茹回答，何雨柱自顧自打開油紙包掏出幾個勁道大饅頭。
“都是廠裏剩的，秦姐帶回去給棒梗他們嚐嚐。”
做廠裏的食堂大廚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在喫食上寬裕不少，這都是默認的可以撈走的好處，廠裏上上下下都不會指摘甚麼。
而何雨柱拿回家的剩菜剩飯，大多接濟了賈家。
聽着秦淮茹開心的道謝聲，李川打了個飽隔，搖了搖頭。
傻柱啊傻柱，你可長點心吧！
不過一想到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李川聳了聳肩：“我還是洗碗去吧，操那心作甚？”
還真是四合院住久了，被傳染了八卦的天性？
秦淮茹抱着何雨柱給的饅頭，心中總算鬆了口氣。
她一個月工資十八塊五，賈東旭光醫藥費每個月就得花十來塊錢，這還是好的，要是他突然哪裏不舒服，工資都得搭進去，還得找左鄰右舍借！
所以賈家還真是各種意義上的家徒四壁！
就在昨天，家裏最後剩的醬鹹菜也喫完了，要是今天沒能從何雨柱那裏拿到點喫的，今天晚上他們一大家子就只能喝西北風！
剛進屋，賈張氏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你個喪門星怎麼纔回來？是不是想餓死我們一家老小好清白的跟其他男人跑？”
秦淮茹臉色霎時間就白了：“媽，這話可不能亂說......”
這年頭要是被蓋上三心二意的帽子，那可就摘不掉了。
秦淮茹哪裏敢讓她這麼嚷嚷？
只好將何雨柱給的饅頭遞過去：“這都是廠裏帶回來的，趕緊喫吧。”
廠裏帶回來就等於何雨柱給的，賈張氏一清二楚，她自然不樂意兒媳婦在外面勾勾搭搭，可一家老小等着喫飯呢！
不樂意也得忍着！
一想到還躺在牀上的兒子，賈張氏目光愈發怨毒。
等她兒子好起來，定要讓那一個二個看笑話的人好看！
一把奪過秦淮茹手裏的饅頭，賈張氏飛快的分成幾份，
兒子的，孫子的，她的。
秦淮茹一看，小臉更加煞白。
“媽，我......”
她想說她自己也打包了伙食回來喫，並沒在廠裏喫晚餐，誰知道賈張氏根本沒給她開口的機會，擺足了蠻狠不講理的模樣。
“你？中午不是在廠裏好喫好喝坐着嗎？這點東西你好意思和我大孫子搶？”
秦淮茹望着狼吞虎嚥的棒梗，心中酸楚，想張口說點甚麼，卻徒然生出一股無力來。
她不免想到了李川家那桌好菜，還有門口停着的連三大爺都弄不來的二八大槓，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可選擇是她做的，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
秦淮茹默默喝下涼水果腹，眼中淌下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