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崑崙山,道觀。

孟浪身高八尺,五官棱角分明,穿着簡樸的道袍,正清掃着地上的落葉,突然被一陣嘈雜的發動機嗡鳴聲吸引了注意力。

定睛看去,只見山腳下停靠着一排黑色奔馳。

十幾名西裝革履的保鏢迅速下車,將周圍的路人清空。

確定安全後,中間的商務奔馳緩緩打開車門,一男一女走了出來。

孟浪看着那女人總感覺有幾分熟悉,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孟浪?”那女人一抬頭,也看見了不遠處了孟浪,微微吃了一驚。

“婉兒,你認識這個小道士?”陸婉兒身旁的男人往前走了兩步,摟着她的纖纖細腰,上下審視着孟浪。

“昔日的中州第一富少,人王之子孟浪,你沒聽說過嗎?”陸婉兒看似誇讚,實則句句譏諷。

兩人手牽着手,在衆多保鏢的護衛下,一步步上山,來到了孟浪面前。

聽着兩人的對話,孟浪腦海中的記憶也漸漸清晰。

中州孟家與滄海市陸家是世交,兩人的父親更是戰友,一塊上過戰場,有着過命的交情。

陸家也是在孟家的傾力扶持下,才漸漸成爲滄海市有頭有臉的大家族。

也正是那個時候,孟浪和陸婉兒訂下了娃娃親。

本來一切都很美好,直到孟家突遭橫禍。

家族遭人血洗,旗下資產被人蠶食殆盡,父母下落不明。

那時候的孟浪碰巧在陸家寄宿,所以才逃過一劫。

然而陸家知道中州的事情後,不僅沒有幫忙調查真相,反而將年僅七歲的孟浪逐出陸家,任其自生自滅。

好在蒼天有眼,孟浪被崑崙山掌門帶回山修行,習得了一身本領。

如今舊事重提,滿腔怒火瞬間就被點燃。

王驍摸了摸陸婉兒的頭,笑問道:“婉兒,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們倆人小時候還訂過娃娃親吧?”

“驍哥,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怎麼還提呀。”

陸婉兒撒嬌似的依偎在王驍懷裏,隨後話鋒一轉說道:“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男朋友,滄海市王家大少王驍,海歸博士、市十大傑出青年、身價五十億,未來的王氏集團繼承人!”

“再看看你,家破人亡,要錢沒錢要權沒權,一輩子都是個被人踩在腳底的渣滓。”

“所以,這婚我毀了,你有意見嗎?”

孟浪臉色陰沉,聲音不悅道:“毀就毀了吧,反正我也從未放在心上,但我母親當年送給你的定親信物,請歸還給我。”

“一個破鐲子而已,還你就是了。”陸婉兒從車內翻出一隻滿是灰塵的玉鐲,上山時不小心被凸起的石頭磕絆了一下,手裏的玉鐲哐當掉在地上,碎成了幾瓣。

“碎了,你看下值多少錢,我賠給你。”陸婉兒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懶得彎下腰將玉鐲碎片撿起來,依舊是滿臉的高傲。

“一條喪家之犬罷了,不賠他又能怎樣?”王驍穿着皮鞋,用腳後跟狠狠將碎片踩的稀碎,隨後挑釁的看着孟浪。

“說的也是,咱們別理他了,先上山拜神吧。”陸婉兒熟練的挽着王驍的手臂,在衆多保鏢的護衛下,朝着山上走去。

咯吱咯吱!

孟浪雙拳緊攥,眼底深處湧現出滔天怒火。

陸家如今擁有的一切,全都是因爲孟家的傾力扶持,可陸家最後選擇了忘恩負義!

現如今,陸婉兒還帶着男人當面羞辱自己,更是弄毀了自己對母親唯一的念想!

世態炎涼,S人誅心,也不過如此了!

孟浪蹲下身子一點一點收拾好玉鐲碎片,幾乎要控制不住滿腔怒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你們這麼想玩,那就新仇舊恨一起清算!”

就在這時,一名小道童急匆匆從山上跑下來,手裏拿着一個信封,“大師兄,師傅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孟浪接過信封,裏面是一封微微泛黃的婚書,詫異道:“師傅這是甚麼意思?”

“不清楚。”小道童木訥的搖了搖頭。

“好吧。”孟浪抬頭看向山巔,沉吟良久後收拾行李下山。

塵心再起,若是不入凡塵斬斷枷鎖,這輩子也不會有甚麼進步了。

所以,這山必須得下。

至於這婚書,師傅他老人家神機妙算,想來定有深意。

......

兩天後,滄海市。

孟浪出了機場,並不是直接前往婚書上的柳家,而是直奔陸家。

恩怨分明,睚眥必報,向來是孟浪的做事風格。

這口窩囊氣!

咽不下!

不多時,孟浪抵達陸家的四合院。

正好看見陸婉兒一家三口在院子裏曬着暖陽,氣氛十分融洽。

陸婉兒看見孟浪後,臉色一沉說道:“你這人怎麼像狗皮膏藥似的?婚都已經毀了,你還來幹甚麼?該不會是想訛錢吧?”

“孟浪?”陸正軍夫婦微微詫異,神色複雜。

捫心自問,陸家能有今天全靠孟家。

可當年那件事情牽扯的勢力太多,以陸家的實力,根本沒資格插手。

與之牽涉太深,反而會給陸家帶來滅頂之災。

儘管做的很絕情,但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陸正軍相信,當年若是陸家和孟家身份對調,孟家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婉兒,休得無禮!”

“畢竟是我們毀約在先,小浪想要些賠償,也在情理之中。”

陸正軍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隨後從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遞到孟浪的手裏,“小浪,這張卡里有一百萬,足夠你做點小本生意了,離開滄海市吧,再也別回來了。”

孟浪冷然一笑,毫不猶豫的扔掉銀行卡,“在你們眼裏?孟家的幫助就值一百萬?還是我孟浪的骨氣就值一百萬?”

“我告訴你們!今日登門只做一件事情!那就是退婚!”

“陸家,我瞧不上!陸婉兒!我更瞧不上!”

話音落下,孟浪拿出提前準備好的休書,狠狠拍在桌上。

剎那間,全場寂靜。

陸正軍一家三口盯着桌上的休書,不約而同的冒出怒火。

一條喪家之犬,哪有資格登門休婚?

這要是傳出去了,那不是打陸家的臉嗎?

陸正軍皺着眉頭,面沉如水的問道:“孟浪,你要是這麼做,咱們就撕破臉皮了,你知道後果嗎?”

“十八年前,你們將年僅七歲的我逐出陸家,任我自生自滅的時候,考慮過後果嗎?”孟浪渾然不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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