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拖她下水

“噹噹噹“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有人站在門口對裏面說道,”何小姐,陳老闆請您過去。“

“知道了。“何汐答道,衝許知意歉疚一笑,”我就不留你了。你還沒站穩腳跟,不管是何目的你都要離顧西洲遠點。“

許知意點點頭,她戴上帽子遮面與何汐道別,有人領着她從側門離開。

乘上黃包車,許知意心事重重,她惹上了沈嶽桓的仇人,以後估計沒她好日子過了,她想的入神,沒留意車伕走錯了路,車停的時候是一條僻靜的小巷,有人低帶帽子的男人攔住了他們。

“許姑娘。“他畢恭畢敬像專門等她,看來早就和車伕串通好了。

許知意下了車,狐疑打量他,那人也稍微抬高了帽子露出整張臉,許知意覺得他面熟。

“洲哥請您賞個臉喝個茶。“

他客客氣氣說完這話,許知意纔想起來這人是那天顧西洲身邊的小弟。

一想到顧西洲,許知意的腦海當即翻湧着兩年前她被他用槍威脅抵住的驚心動魄,“我和他不熟。“

“您不去怕是不行,沒有人能駁我們洲哥的面子。”他話音未落,旁邊的衚衕裏又出來幾個人,前前後後堵着她。

許知意沒別的選擇,由他請走,到了際和飯店的頂樓,那人推開了半扇門,許知意進去就看到泳池邊的顧西洲。

這家飯店是由米國人開的,不僅有餐廳臥房,還有許多供人娛樂的場所,南城臨海,頂樓卻另設人工泳池,奢華程度可見一斑。

南城的街上有撿剩飯的小乞丐,衣裳掛滿補丁的小販和累到滿身是汗卻賺不到溫飽的車伕。如果沒錢,南城只是南城,只有鹹腥的海水和弄堂,如果有錢,南城纔是紙醉金迷燈火輝煌的不夜城,是夜夜笙歌的十里洋場。

顧西洲側對着她靠在水面,赤裸勃發的上半身浮出水面,一覽緊實流暢的肌肉線條,他來回扭動着脖子,姿態十分慵懶。

他側臉輪廓特別硬朗,鏡片的遮擋,才顯出幾分剛硬堅毅。最讓許知意過目不忘的是他那雙又黑又亮如同鷹隼般的眼睛。他長了一副那樣好的皮囊,卻是她深夜裏的噩夢,曾經是,現在也是。

在她失神之際,空曠的池子上方迴盪起一聲戲謔渾厚的男音,“許小姐,觀賞我這麼入迷,是滿意還是失望?”

他側過頭望向她,逆着光淡淡開口,“我記得兩年前有個女人對我說過,要跟我回家做。”

他端起池邊的高腳杯,搖晃着裏面猩紅的酒水,似笑非笑,”還跟我說,她可以不要錢。“

許知意的冷汗刷的一下浸滿了後背,顧西洲口中這些不堪入耳的話若是被沈嶽桓知曉一個字,她的下場會比死還要慘。

“顧老闆,我沒得罪你,您犯不上置我於死地。“

他長臂搭在池邊,衝她晃了手指,嘴角揚着兩分不辨真假的笑意,“過來。”

許知意猶豫了下,還是過去了,如砧上肉,完全由他掐着軟肋。

待許知意走近才發現他赤着上身,下身穿的也不多,她慌忙移開視線,佯裝望池子裏的漾起波光瀲灩的水紋。

“怕水嗎?”他抬頭睥睨滿臉警惕的她。

許知意一時沒摸清他的意圖。

“有一點。”

話音剛落的下一秒,顧西洲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腳踝,大力將她拖入泳池內。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的世界忽然上下顛倒。有溫涼的水從四面八方擠壓吞噬,灌進她的鼻腔,掠奪她的呼吸,嗆得她喉嚨裏辣辣的,耳朵也失了聲。

顧西洲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掙扎,絲毫沒有救她的意思。

出於求生本能,許知意伸手抓着離的最近的顧西洲,手指觸及他的胸膛時,他的肌肉驀地緊繃,臉色也變得微妙,他一把將她撈起,不等她大口呼吸,掰開她的嘴狂野吻了上來,往她口中渡入氧氣。

沾着酒味的氣息像蛇,像火,死命往喉嚨裏鑽,清冽的氧氣驅散了胸腔的窒息感。

近在咫尺的是他綴滿水珠的面孔,和他眼中浮着一絲戲弄得逞卻又一閃而過的笑意。

她惶恐的推拒他,顧西洲沒鬆手,脣有意無意挨着她的臉頰。

她的意識本被水衝擊的時有時無,卻將他無比低沉暗啞的聲音聽的真切。

“你欠我這一次,打算甚麼時候還?”

“你當時沒要就不作數了,這種事不講究欠不欠的。”許知意從不清高,最起碼在這南城,她第一次上臺驚豔全場,被管事偷偷炒成天價,富商們一擲千金,那晚以後,許知意成了權貴茶餘飯後的談資,旁人津津樂道,人人都嘲笑她曾是統領北原三省許督軍的寶貝女兒。

她的帽子被水沖走了,長髮凌亂裹着白嫩的臉龐,單薄的旗袍遮不住她一覽曼妙的身段,他喉頭滾動了兩下,身子也變得炙熱,“現在耍賴有點晚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雙正手一寸寸向上移着,大膽佔她的便宜,有些要對她做點甚麼的意思,可剛說完這句,他迅速變了臉,兇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將她的整張抬起來與他對視,眼底燃燒的情慾也燃燒的一乾二淨,轉而替代的是一抹陰鷙毒辣。

“你該讓我拿你怎麼辦,才能對得起當初那份美麗而巧合的意外,嗯?許小姐,你現在可是沈嶽桓的女人。”

他的手指慢慢壓緊她的喉嚨,許知意被鉗制的絲毫動彈不得,讓她連呼吸顯得十分艱難。她在他眼中看到兩年前出現過的S意,驚恐搖頭。

“洲哥,“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名手下風風火火闖了進來,顧西洲臉色驟沉,立即將許知意護在懷裏,藏匿着她的臉,擋住她浸了水半露不露的身子。

“碼頭出了點……”手下的眼裏映着許知意細長的攀在顧西洲的胳膊,和緊密貼在一起的親密姿勢,一時愣住了,他腳底打滑摔在地上,剩下的話也憋了回去。

她來時有面紗遮掩,除了顧西洲的幾個心腹沒人知曉身份,眼下這位也是貿然進來的。

“誰他媽讓你進來的?給老子滾。”

那人聞言,連滾帶爬出了門。

許知意聽到腳步聲遠去,纔敢抬起臉,要是讓沈嶽桓知道她和顧西洲在泳池這個樣子,怕是要槍斃她十次都不夠。

許知意想遠離他,可鉗在她腰上的手卻更大力了,她掙扎着想上岸,卻聽到他靠着她耳邊說道“別鬧,不想讓我的手下看光,你就乖一點。”

他總能這樣輕而易舉拿捏住她的軟肋,許知意馬上安靜下來,任憑他用浴巾嚴嚴實實裹住,再被他拖着腋下抱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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