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捉姦去

文朵最恨別人騙自己,更何況江陽還騙了她那麼久,久到她習慣了江陽對她的好,久到她真的對他癡心一片。

可他居然把她的心棄若敝履,居然那麼的不在意,甚至聯合了周敏來陷害她,把她關進精神病院。

進入精神病院很久,她都不能接受江陽騙了她這個事實,她瘋狂的想要從精神病院逃出來,卻一次次被抓回去,纖細的手臂滿是青紫,扎滿了針孔。

她永遠都忘不掉精神病院是甚麼樣子的……

“小姐,請問,您點些甚麼?”服務生遞上來菜單。

文朵坐在角落裏,望了望窗外的天空,天已經有些暗了,甚至有點陰雲密佈的感覺,像極了她在精神病院裏看到的天空,那個時候她最希望的是……

“一杯拿鐵,一塊芝士蛋糕,蛋糕要切成四方的形狀。”她沒有看菜單,簡單的點了餐。

這裏是白雲市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每天都有奇奇怪怪形形色色的客人光臨,服務生對她的要求並不覺得詫異,收起菜單離開了。

咖啡和蛋糕很快就上來了,文朵把蛋糕分成四四方方的小塊,一塊一塊從右往左慢慢的喫,那個時候自己最希望能喫到這樣一塊蛋糕,或者喝一杯濃香的咖啡,可她有的只是無盡的冰寒和一針針的鎮定劑。

“歡迎光臨。”門口,迎賓小姐甜美的聲音,順利拉回了她的思緒,那個衣着華麗的女人昂着頭,邁着高傲的步子走了進來,目不斜視的走進了電梯。

文朵止不住的淺笑,她果真還是老樣子。

這位闊太太習慣了眼高於頂,目不斜視,否則的話她只要稍稍移動目光就能看到文朵,可惜她沒有發現她。

一樓,二樓,三樓……

文朵目不轉睛的盯着樓層,一手淡定的把蛋糕送入口中,六樓。

蛋糕塊在口中融化,文朵的左手手指無意識的敲擊着咖啡杯。

“歡迎光臨。”十分鐘,不多不少,迎賓小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次進來的是一個男人,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這男人雖一臉怒火,行色匆匆,但是衣着體貼,髮絲也梳的一絲不苟。

這個人,文朵其實並不太熟悉,雖然他是自己的爸爸,可文朵和他相處的時間卻少之又少。

他徑直衝進電梯,沒人注意到坐在那裏的文朵。

不多時,也就五分鐘左右,男人又下來了,怒髮衝冠、頭也不回的走了。

如果仔細看,他的頭髮有些凌亂,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皺巴巴的,可以想象樓上剛剛經過了一場小規模的戰爭。

文朵付了錢,拿了手包站起來,徑直往電梯口走去。

叮咚一聲,電梯開了。

一個滿臉驚慌,衣衫不整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一下撞在了文朵的肩膀上,卻不知道是文朵站的太穩,還是他自己太過脆弱,居然一下坐倒在地。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文朵微微彎腰,輕聲問道。

男人聽到她聲音卻身形一震,猛然抬起了頭,復又慌亂的低下了頭,爬起來想跑。

“江陽!”文朵滿臉不敢置信,上前一步攔下他,着急的問:“你是江陽?”

“不,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江陽,不是江陽!”江陽驚慌失措,連滾帶爬,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他從來沒有這樣失態過,文朵依稀記得他一直保持着自己的風度,無論在何種場合,哪怕是去精神病院探視她,他也依舊保持着自己高高在上的風度。

精神病院裏,他說,他不喜歡向別人低頭,之所以爲她做那些事,不過是爲了討好她,利用她。

她那個時候發誓,一定會讓他低頭,一定要讓他過得生不如死。

這一刻,他終於是低下了頭,帶着滿身的傷痕和狼狽逃離她的視線。

文朵緩緩直起身,目送他遠去,脣邊不自覺溢出一絲淺笑。

她的小媽,繼母,你現在一定覺得很酸爽吧,被人捉姦卻又無力解釋。

文朵轉身,徑直走出酒店,在車內等了一會,瞧見周敏用包遮住臉,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

雖然她離的遠,沒有看清,但是也看到周敏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髮絲也不復先前的一絲不苟。

這個曾經的貴婦人,終究是體會到了甚麼叫沒臉見人。

文朵很想笑,但是卻更加用力的咬着脣,她還是不甘心。

不夠,這些還不夠,遠遠不夠!

周敏給她的痛苦,江陽給她的痛苦,那種絕望和痛楚,他們還沒有體會到。

咚咚,有人敲擊她的玻璃窗。

文朵微微抬頭,透過不太明亮的燈光,隱約看到外面站着一個人。

“小姐,您在這坐了半個小時了,能讓一讓嗎?”他一手搭在她的車頂上,緩緩湊在玻璃窗前,沉穩而帶着磁性的聲音透過玻璃窗,不太清晰的傳了過來。

車窗緩緩的降下一半,文朵抬眸靜靜的看着他。

雖面色平靜,可心裏卻像是翻江倒海一般,緊緊的咬着銀牙不讓自己的淚奪眶而出。

他……

她居然會在這裏遇到他。

那個在她彌留之際,在她死前唯一給了她溫暖的人。

她站在樓頂邊緣,腿腳都在打顫,所有人都不相信,所有人都說她是瘋子,他們逼迫着她,威脅着她。

只有他,唯有他,在最後時候抓住她的手,他說:朵朵,我信你。

他不知道他這不經意的一句話卻像是在她的心裏埋下了種子,那一刻絕望的她多希望自己可以繼續活下去。

也許,正是這一顆種子,將她帶到了現在,讓她再回到原點,改變這一切。

她的目光一點點描繪他的模樣,從細碎的髮絲到他光潔的額頭,到劍眉,到星眸,像是在心裏畫出一幅美麗的畫。

“小姐,你還好吧?”他微微垂頭,輕聲問道,脣角漾出一抹笑,如罌粟妖冶,引人犯罪。

文朵點了點頭,緩緩關上車窗,淚珠順着臉頰滾落下來,她卻連擦拭的心情都沒有,只任憑眼淚不斷的奪眶而出。

汽車緩緩駛離了酒店,透過後視鏡,恍惚看到他筆直如松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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