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子時,沈君走到桐源藥鋪前,看見三個人,一個少女在屋頂站着,穿着白色緊身衣,細腰、大胸、瓜子臉,揹着銀色的劍。

一個少女在左邊的街上站着,穿着黑色長袍,又胖又矮,圓臉、眉毛稀疏,拿着黑色的鞭子。

一個少年在右邊的街上站着,穿着紅色長袍,皮膚頭髮眉毛都是白的,額頭中間有幾條隱隱在動的血線,拿着紅色的彎刀。

“你們要S我?”

少年嫣然一笑,“沒錯。”

沈君的左手食指摸了一下大拇指,“是王能派得吧?你們都沒有六段元力就想S人,以爲S人跟喝水一樣容易?”

“要S你很難麼?”少年閃電般撲向沈君,刀光纏繞沈君,地板炸裂,碎石亂飛。

沈君從刀光中衝出落在少年身後,轉身抱住少年的雙腿,往後一拉,少年趴在地上,沈君一拳將少年的頭砸爛,腦漿射到又矮又胖的少女臉上。

少女甩黑鞭,像未完全合上的黑傘射沈君。

沈君仰身從黑鞭下面過去,雙腳蹬石雕人像用手劈少女。

啪,黑鞭鋒把沈君的手打腫。

沈君齜牙咧嘴甩了甩手,S氣狂湧,手一抓,元力將少年的刀吸到手中。

在屋頂站着的少女拔劍,下一秒刀劍相交火花四濺,一串血灑下,少女捂着胳膊後退。

黑鞭快纏住沈君的脖子時,沈君將刀豎在脖子前,往左邊斫,逆着黑鞭的方向橫着一刀,刀芒穿過少女的脖子,少女的頭掉在青石板上。

沈君盯着捂着胳膊的少女。

嗖嗖,少女閃了幾下不見了。

沈君蹲在少年旁邊,看着少年的脖子,有閃電形印記,又看少女的脖子,有半截閃電形印記。

難怪他們的速度很快,原來是閃電族人。

要閃電族人辦事可不便宜,王能的家底薄應該不會跟他們做交易。

那是誰派的?王猛?

王猛怎麼知道我沒死?會來這裏?

我沒死,肯定是王能告訴的。

桐源藥鋪的藥最齊全,王猛猜到我會來這兒抓藥。

“王猛,我不會放過你。”

沈君望了一眼桐源藥鋪幾個字,上臺階,咚咚咚咚咚咚,拍了幾下門環,沒回應。

加重力道連續拍,心道,張紹平,我就不信你睡得跟豬一樣死,外面發生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把你吵醒,你肯定怕我搞事,在裝死。

裝吧,再裝一會兒,我就把門卸了。

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吱嘎,門開了,探出一張尖臉、下巴上留着一撮黑鬍子,“沈、沈君少主,這、這麼晚了何、何事?”

沈君看了一眼女屍,“不打算讓我進去坐坐?”

張紹平的臉色變了,朝右邊伸手,“裏、裏面請。”

沈君揚起手作勢要拍張紹平的頭。

張紹平打了個哆嗦。

沈君湊近張紹平,“他們是怎麼死的你很清楚,要是你說出去......”

“小、小的怎敢。”

“給我一包敷外傷的藥,還有洗膚花,我知道不便宜,放心,回頭我會將金幣給你。”

“小、小的怎敢要少、少主的金幣。”

“小、小的這就給少主拿藥。”

沈君提着兩副藥七歪八拐進廢棄的圓形屋,把兩副藥放在地上,靠着石柱坐着。

張紹平被沈君欺負怕了,對我纔會如此唯唯諾諾。

他肯定不相信我會給他金幣。

只要藥有效,我能回家一定給他金幣。

只是聽說洗膚花能讓膚色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從沒用過。

我的情況特殊,希望渺茫,因爲膚色之所以變黑可能是神祕力量造成的。

萬一不行,只得想別的辦法。

總之,在膚色未恢復正常前不回家。

白天少外出。

若一直治不好,與其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不如自我了斷算了。

沈君的左手食指摸了一下大拇指,打開桑皮紙,往腫了的手上抹敷外傷的藥,涼涼的。

把發着光如雪花的洗膚花放在胸口,剛接觸皮膚就粉碎緩緩消失。

冰涼的感覺傳遍全身。

幾個時辰過去,膚色沒有任何變化。

天快亮了還是如此。

沈君絕望了,蜷縮着睡了。

午後醒了,第一時辰看膚色有沒有變化。

胳膊還是黑不溜秋的,不抱希望地捲起褲管,有些地方變白了,怕是錯覺,揉了揉眼睛湊近仔細看,真的變白了。

過了幾個時辰,兩條腿的膚色恢復正常,手的膚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接着是胳膊、肚子、胸、脖子、臉。

沈君大喜,跳起來,頭撞到門框疼得齜牙咧嘴,在木板牀下找到有幾道裂縫的鏡子,照鏡子,裏面的人挺英俊,劍眉大眼懸膽鼻,就是太矮了,才一米四左右,不過現在纔是少年,只要勤加修煉會長高的。

沈家在盤虎鎮東邊,佔地幾畝,有五百多人。

晚上,沈君在牆邊站着,看着來回巡視的胖守衛。

白髮婦人給他披大衣,打開蓋子把碗筷遞給他。

他狼吞虎嚥。

白髮婦人走了。

他拍了拍屁股朝右邊的樹林跑,那裏有茅房。

周圍沒人,沈君從北門進去往南走,很小心,深怕被族人看見。

房門鎖着,窗戶關着。

沈君折斷木片,插進窗戶縫,往上一翹,木栓掉了。

跳進屋,許多珍貴物品不見了,應該是沈戰、柳晴拿走了。

對面族長閣的燈亮着,沈戰還在辦公。

沈君正要敲門,聽見聲音,趴在門縫看。

穿着黑狐裘的沈戰坐在寬大的椅子上,瞪着滿頭紅髮,留着紅色山羊鬍子,穿着紅袍的沈火。

沈火摸了一下山羊鬍子,“你說我一直覬覦族長的位置,沒錯。”

“爺爺有兩子,我爹、你爺爺。”

“爺爺將族長的位置傳給我爹,要不是你爺爺S了我爹,奪了族長的位置,哪裏能輪到你坐在這個位置上,現在我不過是要拿回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沈戰的面色潮紅,“S得好啊,每次想起那一幕都讓人暢懷。”

“那天,殘陽如血,我爺爺率領一衆S手在戰風臺將你爹逼入絕境,你爹只要跪下求饒就不會死。”

“你爹倒挺有骨氣的,說甚麼寧願站着死也不願跪着活,你會爲你爹報仇的鬼話,我爺爺如了你爹的意,一刀就送你爹歸西了,從你爹手上取下做夢都想得到的綠色玉戒指,只要戴上就是族長,元老團也無權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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