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別害怕,我們就在戲臺外守着的。”爺爺也安慰了兩句。
“行了趕緊走了,馬上開始了。”陳道陵拉着他退了出去,在戲臺外站着。
而這時候,戲臺上的孫強和劉小玉,他們倆人開始唱起了神戲。
“相公哇!哇嗚嗚……”
臺上的劉小玉,含情脈脈地看着孫強,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吼一聲,然後就嚎啕大哭起來。
彷彿死了爹死了娘,哭得傷心欲絕,淚如雨下。
而孫強的情緒更是無比激動,瘋狂吹着嗩吶,響起了十分悽慘的聲音。
看到這幕,就讓我一臉茫然。
這就是神戲?
我屮!
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啊。
結婚不應該放喜慶的音樂嗎?怎麼搞得像有人過世,跟哭喪沒啥區別啊。
在音箱的輔助下,哭爹喊娘般聲腔,傳遍了整個村子。
若不是爺爺提前說明了原因,村裏人早就出來想打人了。
音箱聲之大,既悽慘又驚悚,聽得我都毛骨悚然,感到頭皮發麻。
何況現在是晚上,周圍黑乎乎的。
而且這麼大的場面,遍地都是紙錢,加上驚悚的音樂,我孤零零地坐在這裏,還不讓離開。
若是換做別人,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倒吸了口氣,我渾身都在哆嗦。
雖然撈屍多年,見過無數屍體,哪怕浸泡了一個月的屍體我都見過,但內心卻還是止不住的恐懼。
因爲那些死人,可是以活人形式來會見我。
想想啊,一羣死人站在我面前,而且還是母的,虎視眈眈地看着我……
光是那畫面,是個人都會害怕啊。
等等!
剛纔陳道陵說了,女死者不會傷害我。
那麼,我還怕個球啊?
下一刻,我虎軀一震,壯了慫人膽,不再感到害怕。
我目光威嚴地看着周圍,等待女死者的到來。
過了一會,除了臺上兩人唱神戲之外,始終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這是她們還沒來。
臺上兩人環視眼周圍,還是沒人,於是哭喊得更加慘烈,哪怕喉嚨哭啞了,甚至一直咳嗽,也要含淚喊出來!
可十幾分鍾過去了,發現還沒有來,這讓我疑惑不解。
而在戲臺外,爺爺焦急問道:“道陵,咋還不來啊?”
“別急。”陳道陵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卻還是這樣解釋道:“應該是路途太遠,我們再等等看。”
“嗯,可別出甚麼意外啊。”爺爺緊張說道,目光擔憂地看着我。
臺上兩人,劉小玉哭喊的同時也在劇烈咳嗽,而孫強吹嗩吶的時候總是翻白眼,一副累死狗了的樣子。
“爲了賺這點錢,那我們倆不得哭死去?”劉小玉一邊咳嗽一邊埋怨着。
“那還能怎麼辦?再忍忍吧。”孫強滿臉無奈道,拿起嗩吶繼續吹。
劉小玉也無奈,繼續鬼哭狼嚎起來。
又過了許久,女死者還是沒來,急得孫強和劉小玉都快要哭了。
哪怕陳道陵也不淡定,我也很着急啊。
樹林裏的墳地究竟咋回事?
本來談好了的,我在這裏等着她們,別說美少女,連老太太都沒看到一個。
難道是我長得不帥,她們看不上眼?
那也不應該啊,下午我和陳道陵在樹林墳地的時候,明明有不少女人爭來爭去說要嫁給我啊。
這一點也說明我長得帥,可是現在咋都不來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問陳道陵這咋回事。
就見他微微皺眉,臉色不是很好,卻故作鎮定道:“不出意外的話,我看恐怕是被旗袍女人攔住了,讓它們過不來了。”
“這麼說,樹林墳地裏的女死人,都不如旗袍女人厲害啊?”我倒吸口氣說道。
“恐怕就是這樣,結死人婚就沒甚麼作用了。”陳道陵臉色陰沉道。
聽到這話,就讓我滿臉錯愕,而爺爺也着急地問:“這下咋整啊?我孫兒的命是不是沒得救的節奏啊?”
說話之間,這方天地變得陰冷起來,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不遠處中,一個漆黑的身影漸漸出現,正在向我走來。
陳道陵臉色大驚,連忙催促着:“快唱神戲,它要來了!”
臺上兩人慾哭無淚,終於給盼來了,就扯着嗓子繼續哭喊起來。
而我冷汗狂出,心兒砰砰直跳,特麼緊張死了。
不知爲何,明知它不會傷害我,可內心卻慌得要死。
近了,越來越近了,模糊的身影逐漸淪爲輪廓。
“怨氣好重啊,光是這一點,完全可以匹敵旗袍女人了。”陳道陵驚歎一聲,笑眯眯說道:“你家的孫兒,這下真的有救了。”
“真的啊?那真是太好了!”爺爺樂開了花,目露出驚喜之色。
但,身影形成輪廓時,卻是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好像從哪裏見過?
奈何,這天地黑暗,無法看清它的模樣。
當距離更近時,只有十米遠那麼近。
藉助附近燈泡的黃光,我纔看清了她的相貌。
是個披頭散髮,穿着旗袍的女人,她所到之處,地上就會殘留一些水跡。
還是那無比熟悉的腐臭味!
這讓我瞳孔驟然一縮,呼吸都急促起來。
引來的不是其他女人,而是取我命的旗袍女人!
“沃日,怎麼會是她?”陳道陵臉色大變,才知道來者是旗袍女人。
他反應極快,一時間出現在我面前,手持桃木劍嚴陣以待。
臺上兩人也意識到不對勁,急忙停止了哭喊。
“道陵,這咋辦啊?”爺爺慌里慌張跟來,焦急說道。
陳道陵急忙望向臺上兩人,連忙說道:“強子,你們趕緊帶張昊離開,先躲到我家裏去。”
“是!”
孫強他們都很慌張,手忙腳亂地下臺開車,然後要帶我上車。
在這時候我急到嗓子眼問道:“陳爺爺你們怎麼辦?”
“這旗袍女人是衝着你來的,我們不會有事,趕緊走!”陳道陵快速說道。
“那我們快走!”爺爺焦急道,說完就往家裏跑。
他臉色慘白,跑的時候腿都抖得厲害,就差尿褲子了。
“你這糟老頭子跑啥啊?”陳道陵着急道:“快回來給我幫忙,對付旗袍女人。”
爺爺聽着,就哭喪着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