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沈靳城稍微調查一下就能知道這份文件是幹嘛的。如果讓他知道你又算計他，也不知道會氣成甚麼模樣！”
李斯衍坐在她旁邊，做了個後怕的表情。
“他大概不會爲我生氣，不過，也饒不了我。”
唐暮心握着手裏的檸檬茶，冷了心。
李斯衍雙手撐在椅子上，望着蔚藍無雲的天空，眼裏擠出了一道狠勁，“暮暮，如果當年沒有發生那件事，你和沈靳城也不會變成這樣！”
“斯衍，我和他之間的誤會，太深了……”唐暮心低下頭，手裏全是從茶杯上滴落的冷水。
耳邊飄來了李斯衍的嘆息，“所以，你還是會和沈靳城離婚的吧？”
唐暮心拆開紙巾的動作僵住了，數秒後，若無其事的擦手，“我上次說祝福他和紀梧桐是真心的。我一定會離婚，但不是現在。”
處理好雙手，她站起身望向馬路對面高大豪華的公寓大樓，踩着黑色高跟鞋的長腿邁出了大步！
“走吧！這個時候，何總該喫完飯了，我們要爭取時間跟他見面，把項目談回來。”
“你爸明明是唐氏的老總，我們卻要這種天氣跑業務，真是折磨啊！”李斯衍在身後抱怨，“暮暮啊，你爸是不是生意失敗，受不了打擊就傻了？你纔是他親生女兒，過得還不如唐思念那個養女。”
唐暮心沒有理會他，拎着包的手收緊了力氣，昂首穿過馬路去找何總，不浪費一秒鐘的時間！
他們去到了何總的家裏，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陪着何總。
“小暮啊，我跟你爸也算是一場朋友，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三天後，我有一個酒局，你們也過來湊湊熱鬧吧。”
何總從一旁的衣服裏拿出一張卡片，打發似的塞到她手裏，扭頭又對着在家裏的傭人說道。
“張嬸，我昨天讓你幫我洗的那件衣服，你放哪去了？”
他說着就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吧，看樣子何總沒打算答應我們。”
李斯衍偷偷扯了扯她的衣服，遞了個無奈的表情。
“好。”唐暮心順着他的動作站起來，臨走前，故意把文件和印有唐氏標誌的名片放在桌面上。
李斯衍看見她的舉動，沉默的配合着。
等到坐上了車子，他才砸了砸嘴，“暮暮，你是在賭何總會不會念舊情，所以才把名片留下的吧？”
“事到如今，沒有其他辦法了。”
唐暮心卸下渾身的力氣，靠在椅背上，“何總要麼是把文件簽下，要麼就是反感我耍小聰明，以後都不肯見我。”
“誰讓你是公關經理，還要兼職跑業務！”
李斯衍啓動車子，英俊的臉黑了幾分，“要是月底的業績不夠，你爸肯定又借題發揮了！這根本就是故意爲難，如果沈靳城簽下那份文件……”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有所顧及的望向身旁的人。
唐暮心似乎沒有聽見，撐着下巴望向窗外的景物，隔着玻璃也能感覺到外界的燥熱。
車子從一個公園前駛過，裏面正好聳立着一棟鐘樓。
唐暮心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下午的五點了。
她垂下眼簾，盯着白皙的手腕出神，“斯衍，你早上說沈靳城是和紀梧桐單獨出去的，對嗎？”
“是啊，但你不是說，他們是爲了工作嗎？”
李斯衍暼她一眼，察覺到不對勁，“別再糾結了。雖然沈靳城一整天都沒有消息，但也可能是因爲太忙了。他和紀梧桐都是律師，不會婚內出軌的……當我沒說話！”
李斯衍突地閉上嘴，不再說話，專心開車。
唐暮心換了個坐姿，空調風吹在胳膊上，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