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林煙那雙清瑩明澈的眸子裏滿是不可言說的委屈,大有你不爲我做主我就哭給你看的意思。

宗政越有些煩這些兒女情長之事,只道了句:“朕今夜不會留宿。”

隨後又神情寡淡地輕聲安慰:“皇后身爲六宮之首,畢竟是一國之母,自然比較注重規矩,你也不要把皇后的話往心裏去。”

好傢伙,不留宿,先去皇后宮裏,然後又來這溜她,最後哪都沒佔便宜,自己還要成爲衆矢之的!

狗男人!不安好心!

上輩子就是全靠這狗男人,她在這後宮的奮鬥之路十分艱辛!

林煙小腦袋瓜轉了轉,突然起身湊了過去。

宗政越不知這個女人想幹嘛,誰知下一刻,溫香軟玉盡坐懷中。

“皇上,人家不想你走。”語氣嬌嬌,溫熱吐息耳畔。

那香軟的身子蹭在懷裏,宗政越的身體好似燃了一簇火,鼻息間滿是溫香如玉,潤得他身陷其中。

林煙攀上男人的脖頸,以退爲進道:“昨夜臣妾不該讓皇上留宿的,皇后娘娘說得對,是臣妾太驕縱了,此刻還病着,若是過了病氣給皇上可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以林煙的角度,正好能看見宗政越濃若飛劍的眉,那雙狹長的眸子裏染了幾分情慾,沖淡了那倨傲的神色。

她抬首在那俊挺的下巴上落下一吻,“可是......臣妾不想皇上離開,想皇上陪陪臣妾,臣妾寧願驕縱些。”

低低的嬌聲好似一團雲霧浸得他有些恍惚,修長的手指撫上那纖纖細腰,起身帶着這嬌嬌的美人上了軟塌,衣物窸窣間鶯啼婉轉。

秋風驚過院間,枝葉沙沙作響,皎月羞得鑽入雲層。

熹微的晨光透過窗柩灑在屏風上,年輕的帝王不知何時早已離去。

香凝端着洗漱的銅盆急匆匆的入內,“娘娘,娘娘您快醒醒,皇上派人帶了賞賜來了!正在外邊候着呢!”

牀幔搖曳,榻上的美人眉眼微紅地嚶嚀了聲:“別吵,我腰痠,起不來......”

好不容易將人從錦被裏拉了出來,香凝卻暗自紅了臉。

林煙艱難地睜眼,渾身不舒坦地吩咐:“快給本宮準備熱水,本宮要沐浴。”

香凝猶豫了一瞬,還是迫於林煙的威懾,着人去準備了。

溫熱的水霧升起,林煙眯着眼慵懶地靠在浴桶內壁上,愜意地呼出一口氣。

宗政越這個該死的狗男人!

昨夜那樣地鬧她!

她可是病人!

沒人性!病人都不放過!

想到此處,林煙握緊粉拳在水面上憤恨地捶了一圈,一陣漣漪盪漾,“狗男人!看我不把你的後宮弄得雞飛狗跳,煩死你!”

林煙穿戴好衣物出去時,海德福已經等了整整一個多時辰。

可見了林煙,還是陪着笑迎了上去,“娘娘受累了,奴才是特地奉皇上之命前來送東西的。”

說完,一羣宮人魚貫而入,瞬間屋內擺滿了各種金銀玉器,與前世宗政越臨幸她之後所送來的東西一般無二,沒意思極了。

林煙照單全收,“有勞公公替本宮謝過皇上了。”

“這是哪的話,能爲娘娘效勞是奴才的榮幸。”

海德福笑眯眯地從身後宮人手裏親自端了碗藥,呈到林煙面前,“這是皇上命太醫院專門爲娘娘調製的坐胎藥,娘娘趁熱喝了,養好身子,早日懷上龍子纔是。”

林煙一愣,真是完全與上輩子重合,她在宗政越身邊三年,每每他們在一起後,第二日便會送來這名爲養身子的藥。

其實這根本就不是甚麼受孕的藥,分明就是讓她不能懷孕的藥罷了,如若不然,除了那次意外,她怎麼會三年都懷不上孩子?

看在宗政越那張臉的份上,她確實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的,嗯,就一點點!

但是!跟他睡......也不過是因爲在這後宮無寵寸步難行。

其實她也根本不想生孩子,生孩子那麼痛,誰想給那個狗男人生孩子!如此正好!

篤定了那是不孕的藥,林煙歡歡喜喜地喝了,完全不拖泥帶水地一飲而盡。

海德福原本還忐忑這嬌氣的主喝藥要鬧上一鬧,沒想到如此順利,不由鬆了一口氣。

事情辦成,海德福立馬回去覆命。

宗政越聽了海德福的描述,對林煙竟然眉頭未皺地將那碗藥喝了有一絲錯愕,但最後都歸結於小姑娘想早日懷上孩子,沒做多想。

今日晨起,他也萬萬沒想到昨夜竟就那樣寵幸了那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但事實就是如此,林煙成了他的第一個女人。

爲了江山穩固,也爲了避免朝堂上那些文臣緊盯着他的後宮不放,他遲早是要有孩子的。

正好讓太醫開些容易受孕的湯藥過去,早點有個孩子堵住那些悠悠之口。

孩子......

耳邊忽然響起那嬌嬌的聲音,那腰這般細......

見宗政越失神,海德福知趣地退了出去。

大門闔上的那一刻,宗政越的旖旎散了些許,面色複雜了幾分,將手中的筆擱在硯臺上,陷入沉思。

他向來不好女色,也不喜旁人近身,清心寡慾多年,不應該如此沒有自制力纔是。

昨夜他本想去皇后那敲打一番,順便得個雨露均霑的名聲。他甚麼樣的美人沒見過,甚麼樣的舞沒觀過?那煙紗水袖甩過來時,他竟然燥動了兩分。

可也只是短暫的一時,當傅含月貼過來時,他是條件反射地將人給推開了,這絲毫不意外,是他會做的事,他還沒有準備好寵幸後宮的那些女人。

本想回御書房,但又鬼使神差地讓人轉道去了瑤華殿。

原想着慰問一番便離開,可當那嬌氣的小姑娘倚過來撒嬌時,他非但沒有推開,竟還生了幾分悸動,腦中生了些不入流的想法,半推半就地將人給辦了。

就憑林煙那點撩撥不至於讓他如此失控,但當時的情況確實耐人尋味。

宗政越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香爐上時,腦中突然閃過些甚麼,幽深的眸色沉了沉。

香?皇后舞衣甩過時的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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