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精神病院。
這些藥不能喫!他們想把她弄成真的神經病!
蘇晚一把推開了面前的藥。
“賤人!”
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一腳狠狠踹在蘇晚身上,蘇晚整個人從座椅翻滾下來,吐出一口血來。
“讓你喫就給我喫,你以爲你還是甚麼千金小姐啊。”
男人拽起蘇晚的頭髮,一把抓起地上的藥,往蘇晚嘴裏塞。
蘇晚閉緊嘴巴,拼命掙扎。
“賤人找死,是吧!”男人一巴掌扇在了蘇晚的臉上。
“啪——”蘇晚只覺得臉頰疼痛,頭腦發暈。
男人一把拽住蘇晚的頭髮,將人拖到電牀上。
另一個男人綁住她手腳,拉下電閘。
“啊......”
蘇晚發出淒厲的慘叫,面容痛苦到扭曲。
“加大電力,老子今天要弄死她,反正唐總也不關心這賤人的死活。”
兩個男人站在電牀旁,觀賞蘇晚臉上的痛苦,發出獰笑。
蘇晚渾身抽搐,目光渙散,眼角滑下一滴眼淚,她就要死了嗎?
當年,唐瑾淮只是個不被家族承認,人人鄙夷唾棄的私生子,她是北城最驕傲的小公主,她不顧身份差距,和他在一起,央求父親給他介紹商業資源,可她得到的是甚麼!
婚禮上,她穿着婚紗,最幸福最甜蜜的時候,父親從高樓一躍而下,在她面前摔得血肉模糊,鮮血染紅了她的婚紗。
唐瑾淮挽着堂姐蘇欣悅,站在她對面。
蘇欣悅笑着說:“小晚,我現在是蘇家的繼承人了。”
唐瑾淮輕飄飄說了一句,“小晚,你不是愛我嗎,那就爲了我再委屈一下”
他們兩個人合夥,將她關進精神病院折磨了整整三年。
這些年,仇恨日夜啃食她的骨血。
她還沒報仇。
她不想死!
“砰”一聲,房門被人撞開。
一羣穿着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將屋內兩個男人壓制在地上,他們救下了蘇晚。
“蘇小姐,我姓龐,是傅家的管家,你的生辰八字經大師掐算過,很適合給大少爺沖喜。”
龐管家來到蘇晚面前,看着這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瘦小姑娘,他眼裏閃過驚訝,這還是北城那個驕傲燦爛的小公主嗎!
即使蘇晚待在精神病院,也聽說過傅家在整個北城給植物人傅大少尋找沖喜對象。
“我跟你們走。”
蘇晚目光堅定,她要嫁給傅大少!
龐管家示意保鏢廢了那兩人的手腳,扔到天橋底下。
......
蘇晚跟着龐管家走進別墅。
別墅很奢華,但安靜得過分。
“蘇小姐,這是你的婚房。”龐管家在一間房前停下。
蘇晚推開房門。
裏面沒有一點聲音,死寂陰森,飄出的冰冷空氣,讓人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走進去,來到一張灰色大牀前。
牀上躺着一個妖孽男人,他雙眼緊閉,臉頰略微凹陷,皮膚透着無血的白,要不是那微弱的呼吸,都被誤認成一具屍體了。
他是她的丈夫傅霆驍。
蘇晚看着牀上的男人,心情有些複雜。
當年,她參加一場宴會,在大庭廣衆之下,被傅霆驍捏着她的下巴,如帝王般睥睨着她,“做我的女人,怎麼樣?”
傅霆驍雖出身北城第一大豪門傅家,是天之驕子,商界的梟雄,可他在北城是出了名的嗜血殘暴,傳聞他喜歡收集美人,讓她們做他的籠中雀。
還有傳聞他玩女人玩得非常兇,進他房間的女人幾乎都進醫院了。
那時她太過年輕,被嚇到了,回家後還生了一場病,從那之後她幾乎繞着傅霆驍走。
誰能想到兜兜轉轉,她會嫁給他。
“傅霆驍,你好,我是你的妻子,以後我們好好相處。”
蘇晚緩緩開口對傅霆驍說。
傅霆驍昏睡着,身上的氣勢都弱了,她倒不懼他。
蘇晚身上很髒,拿過傅家給她準備好的衣服,進了浴室。
她剛洗完澡出來,突然“砰”一聲,房門被人粗暴地踹開了。
“你就是我大哥的新娘?”一個流裏流氣的男人走了進來。
蘇晚皺起了眉,這人明顯不懷好意。
“我那好大哥不行,我來替他洞房,讓你快活快活。”
傅榮峯猥瑣地打量蘇晚,這小丫頭瘦得脫相,臉上還有傷,可誰叫她是傅霆驍的老婆。
“傅霆驍的手段你應該瞭解,你碰我,就不怕他醒來報復你。”
蘇晚面上嫌惡,像踩到一坨狗屎一樣噁心。
沒想到傅霆驍在傅家的地位已經跌得那麼厲害了,新婚夜他兄弟敢闖進他房間要睡新娘!
傅榮峯想起傅霆驍曾經的喪心病狂,即使過去幾年了,那種由恐懼產生的寒從心底冒出,控制不住的害怕,轉眼看到牀上一動不動的人,害怕才消失。
“你以爲這活死人還能醒來?他都睡了三年,要是能醒來,他早就醒了。”
傅榮峯囂張起來。
“就算我現在當着他的面睡了你,他也不能吱一聲。”
傅榮峯朝蘇晚逼近,舉止輕浮地摸了摸蘇晚的臉。
“滾開。”
蘇晚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傅榮峯臉上。
“啪”一聲落下,傅榮峯臉上多了只巴掌印。
“賤人,別給臉不要臉,你長得這樣醜,你要不是傅霆驍的老婆,我都不願碰你。”
傅榮峯被激怒了,將蘇晚推到桌上,桌面上的茶壺杯子都摔碎在地上,發出噼裏啪啦聲響。
壓在蘇晚身上,雙手拽住她的衣領,作勢就要撕開。
看着面前這張猥瑣的臉,蘇晚一陣反胃,眸光一狠,屈起膝蓋狠狠踹在傅榮峯的腹部之下。
“嗷......”
傅榮峯倒在地板上,疼的五官扭曲,捂着那個部位痛苦哀嚎着。
蘇晚不解氣,抬腳再次踹向傅容峯下面。
“啊!”傅容峯再次嘶聲痛叫,臉都疼紅了。
就這點能力,還敢學人家耍流氓。
要不是她被餵了太多藥,渾身無力,一隻手都能廢了他。
這個時候,傭人們聽到聲音跑過來了。
“這個賤人敢打我,給我抓住他。”傅容峯眼中帶着一絲兇狠,他要把這個女人扒皮抽筋。
蘇晚臉上有些驚慌:“不是我,我沒打三少爺。”
龐管家和傭人們面面相覷。
“我怎麼能傷得了他呢?”蘇晚瑟縮着,抱着手臂。
衆人看着蘇挽纖細的胳膊腿,再看看高大的傅榮峯。
確實,少夫人不像能傷得了三少爺這樣一個大男人。
“賤人,就是你,你還敢撒謊。”
傅榮峯痛得直不起腰,見蘇晚裝無辜,氣得指着蘇晚大罵。
“三弟,你是我的小叔子,我怎麼可能傷你,還傷了你那個地方,明明是你自己喝醉了,撞到桌角上。”
蘇晚像是被嚇到了一樣,伸手捂住了嘴,眼角擠出了一抹紅暈,讓她無辜中又透了些委屈,可憐兮兮的。
傭人們看到少夫人這樣,更相信少夫人的話了。
“要不然三弟你說說,我爲啥要傷你那裏?”
傅榮峯還想罵蘇晚在無恥狡辯,卻被蘇晚這句話噎住了,他總不能說自己是來調戲嫂子的吧!
龐管家掃了一眼傅榮峯一臉心虛的樣子,已經明白剛纔發生了甚麼,冷着臉吩咐,“帶三少回去,別影響了大少爺休息。”
兩個女傭慌忙扶着傅榮峯離開。
傅榮峯離開時滿臉不甘,惡狠狠瞪了一眼蘇晚,他不會輕易放過蘇晚。
管家帶着人走了,房間安靜了。
蘇晚眼裏哪還有溼氣,只剩一片狡黠。
她倒在牀上,非常不客氣拉過傅霆驍身上的被子,往自己身上蓋。
剛纔的事,她越想越氣,伸手戳了戳傅霆驍平靜的臉,“你不是很厲害嗎,連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沒用。”
他一動不動,蘇晚覺得沒意思,收回了手。
折騰一天了,她也困了,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夢中,又回到那個圍着電網的精神病院。
那羣男人給她喂藥,關小黑屋,還被暴打。
睡夢中,蘇晚很不安,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
“別......別打我......好黑......”睡夢中,眼角閃爍水光。
迷迷糊糊中,她彷彿落入了一個溫暖懷抱。
第二天,蘇晚一睜開眼,發現她躺在傅霆驍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