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別沾到她的血!”

林若晴驚呼一聲,好在那男人動作很敏捷,在避開的同時一掌劈下去,濃稠的黑血只噴了幾滴在衣襟上,原本陷入癲狂的孕婦也陷入了昏迷之中。

“你......你敢打我老婆,我要......我要跟你拼命!”

“閉嘴,讓開!”

林若晴不耐煩地訓斥一聲,原本張牙舞爪的丈夫抖了抖,不自覺地躲到一邊,她麻利地用匕首割下男人髒污的衣襟扔到地上,又跪在孕婦身邊,用力按壓住她的攢竹穴和晴明穴,在心裏暗暗嘆了口氣。

這喪屍病毒來勢洶洶,已經入侵了孕婦的腦幹,不出三小時就會徹底病變,就連她肚子裏的孩子也......

“林醫生,我老婆怎麼樣了,還有孩子,應該沒甚麼問題吧?”

從醫多年,林若晴早就習慣了面對形形色色的病人家屬,卻從未像此刻一樣無力過,她勉強打起精神,飛快地叮囑着。

“把她帶回家去單獨隔離,在房間裏多燒些艾草和酒精,記住,千萬別碰她!”

丈夫不疑有他,忙不迭地點頭,林若晴還想說甚麼,餘光卻瞥見那男人已經掏出打火機燒掉了沾了血的衣襟,她深吸一口氣,快步離開。

末世的錘鍊讓她變得心硬血冷,她無暇思考爲甚麼這個陌生的男人會懂得燒掉病原,更沒有過多的經歷去拯救所有陌生人。

既然做不了捨己爲人的英雄聖母至少要讓自己和父母好好活下來!

“林醫生走得真快。”

驟然響起的低沉嗓音打斷了林若晴的思緒,她一回頭就對視上那雙凜冽銳利的眼眸,想到對方剛剛救了自己,林若晴強忍住煩躁,隱晦地提醒着。

“抱歉,我沒時間跟你多說。你也趕快離開這裏,多準備些物資和藥品......你幹甚麼!”

力大無窮的擁抱驟然襲來,像是恨不得將她融入骨血似的。林若晴還來不及反抗時男人就放開了她,朝她手裏塞了個東西。

“林若晴,我們後會有期。”

輕描淡寫地說完這句話後,男人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林若晴低頭看着手裏的東西,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

這是一隻罕見的射線槍,小巧玲瓏便於攜帶,最適合像林若晴這樣的體力渣。

更重要的是,它的S傷力驚人,一次性能殲滅三個變異喪屍,在末世算得上是無價之寶。

那個男人究竟是誰,他爲甚麼會擁有末世的武器,又把這麼貴重的槍支給了自己?

無數的疑問湧入腦海,卻並沒有耽誤林若晴的效率,她揣着射線槍剛回到實驗室,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晴晴啊,你怎麼又買東西送來?這裝修公司又是怎麼回事?爸媽甚麼都不缺,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剛纔文濤打電話說你們吵架了......”

“媽媽!”

再一次聽到母親熟悉的嘮叨,林若晴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她剋制住思念迅速開口。

“別插手裝修,工人一走你和爸爸就藏好物資,別讓人看到,也不要出門,等我去找你們!”

時間緊迫,林若晴簡單交代了幾句便狠心掛斷了電話,狠心掛斷了母親的電話,她將蓄水池接滿,又把載滿物資的大貨車開到連通實驗室的地下車庫,長長地鬆了口氣。

此時離末世來臨只有不到一小時,雖然已經做了最充足的準備,可想到那個神祕的男人,林若晴總覺得有些心驚。她勉強平復了情緒,正準備泡個自熱火鍋,卻很快被窗外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滴答,滴答。

微弱的毛毛雨並沒有引起行人們的注意,林若晴取出試紙伸到窗外,心頓時涼了。

變紅的試紙明明白白地告訴她,這雨水有很強的腐蝕性,只是因爲雨太小所以暫時沒被察覺,而那噩夢般的末世,正是這場雨拉開的帷幕!

歷經兩世後林若晴意識到,末世的來臨並不是突如其來的,無論是喪屍還是酸雨,都早就給出了提示,她猶豫了一瞬,還是朝窗外喊了兩聲。

“雨越下越大了,趕緊回家吧!”

“就這麼點毛毛雨怕甚麼,來,咱們繼續幹!”

“就是,也不知道哪家小姑娘這麼嬌氣,老闆,再來二十串羊肉串!”

“哪兒有你這麼做男朋友的呀,不知道我最近經常牙酸麼,竟然還買奶茶!”

“明天我們去看電影吧,聽說那部喜劇片特別好看。”

“......”

晚上十一點的夜市熱鬧非凡,坐滿食客的燒烤攤飄散着濃郁的香氣,年輕的情侶抱着奶茶和玫瑰花打情罵俏,三五成羣的大學生嘰嘰喳喳地討論着週末的安排,林若晴的提醒淹沒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沒有掀起絲毫漣漪。

這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夜晚,也是最美好的一個夜晚。

林若晴無奈地嘆了口氣,眷戀地朝窗外看了最後一眼,便果斷地關窗鎖門,就在鎖落下的一瞬間,雨勢驟然劇烈起來!

“啊!”

腐蝕性極強的酸雨落在人身上,頃刻間就讓脆弱的皮膚紅、腫潰爛,行人們慘叫着想躲開酸雨,可無論是屋檐還是樹木都被酸雨攻擊得滿目瘡痍,根本無處可躲。

幾個傷勢嚴重的人慌不擇路間摔倒在地,整個身子都落進堆積的雨水間,四肢在“滋滋”的灼燒聲中潰爛脫落,有個打扮入時的年輕女孩下意識地想擦去臉上的雨水,下一秒卻硬生生將整塊臉皮都撕了下來。

憤恨、恐懼、絕望、憐憫......無數情緒在心頭交織,最後通通化爲無力感,像毒刺般折磨着林若晴,她強迫自己隱蔽在窗後,眼都不眨地看着窗外。

越是這種時候,她越不能逃避,只有多觀察情況,才能儘量止損!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林若晴就發現了不對勁,這酸雨雖然厲害,可並不是對所有人都有S傷力。比如那個站在街角的眼鏡男,他雖然也淋了酸雨,疼得渾身發抖,可這酸雨卻並沒有在身上留下任何傷口。

是這酸雨本身有所限制,還是那幾個男人體質特殊?

林若晴思索片刻,找出單反相機調好焦距,近距離地觀察着那個男人。他似乎想去攙扶渾身潰爛的女朋友,卻在伸手的一瞬間動作僵硬,緩緩地低下了頭。

那挽起袖子的小臂驟然冒出一串青紫色的膿包,幾乎是同一時刻,眼鏡男雙眼發紅,對着自家女友那被酸雨灼傷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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