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一爲顧南城受過傷,她身上的骨頭比較脆,這一摔,頸椎的骨頭便錯位了。
顧南城踹開臥室的門,一把扯下被子,將魏如韻拽了起來。
“你怎麼這麼惡毒?”
當年,魏如韻要跟他分手,他一身的傷冒着雨去找人,差點被車撞死,是簡一推開了他。
可是簡一,因此不能再跳舞。
“我怎麼就惡毒了?”魏如韻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她眼角有淚,“顧南城,有本事你就掐死我啊!”
她淚眼朦朧的望着他,眼神倔強,“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我沒和高澤睡過!”
腹部抽痛感襲來,魏如韻的身子細密的發抖。
顧南城漆黑的眼神盯着她,許久,笑了。
“你當我還像當初那般好騙?”他眼神嗜血,“那高澤是甚麼人?你不跟他,他會給你錢?”
高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當然不會做慈善施捨別人。
魏如韻疼的一瞬間說不出話來,她死命的吸了一口氣,她知道,顧南城不會相信她的。
她扯脣,“你願意這樣想,就這樣想吧。”
魏如韻推開顧南城的手,她想起身。
顧南城徑直壓了上來,魏如韻掙扎,“你放開我。”
顧南城俯身在她耳邊,“你當我想碰你?我嫌你髒。”
她本就冰冷的心,被顧南城傷的千瘡百孔。
他一顆一顆的解開釦子,“你不是說,沒跟他睡過麼?”
顧南城的笑意,像是從地獄裏來的,“我檢查一下。”
魏如韻渾身打了個哆嗦,她咬緊脣,手瘋狂的捶打顧南城的肩膀。
可是男人的力氣,她敵不過。
細麻的顫慄席捲,她額頭冷汗涔涔。
腹部像是被刀絞了一樣,因爲太痛了,她猛地蜷縮了起來。
“裝甚麼!”顧南城冷眼,“我還沒碰你。”
“我痛。”魏如韻劇烈的發抖,“我肚子疼。”
止痛藥,止痛藥。
魏如韻滿腦子都是止痛藥,她掙扎着撞開顧南城。
顧南城一時不防,高大的身子被撞退,他的腿撞在牀頭櫃上。
魏如韻放在上面的包掉了下來,藥瓶從裏面滾出,顧南城低頭,看到了兩張紙。
他眯眼,作勢去撿。
魏如韻臉色緊張,她要搶,顧南城先一步的將紙撿了起來。
醫用術語顧南城看不懂,但是最後面腸癌晚期四個字,他看懂了。
他臉色複雜的看着魏如韻,魏如韻像是脫水的魚,整個人癱在那裏。
顧南城俯身,撿起其中的一個藥瓶,瓶身轉動,顧南城的目光落在那上面。
許久,他將檢查單與藥瓶砸在了牀上。
“真是花樣百出。”他冷冷的扯脣,“你以爲你僞造這個東西,我就會疼你了?”
顧南城俯身,雙臂撐在牀上。
他甚至悉心的替魏如韻擦去了汗,“你不是簡一,就算你死了,我痛都不會痛一下。”
她不過是看簡一病了,以此,東施效顰。
她這麼年輕,癌症?怎麼可能!
她魏如韻一向會騙人。
顧南城走了,魏如韻躺在牀上,摸過顧南城扔在牀上的藥瓶,沒有喝水,生吞了一顆。
一個小時後,那痛漸漸的平息。
魏如韻看着花白的天花板,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淚止不住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