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
夏晴爾剛趕到聖安醫院,推開病房的門。
“墨塵!”她驚呼出聲,望向病牀位置。
墨塵半靠在牀邊,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深沉的月色。
他白皙的皮膚病態的蒼白,聽到她的聲音,那雙無神的眸子終於泛起了一絲亮光。
“爾爾,你來了。”他露出一抹淡笑,整個人透着虛弱。
夏晴爾疾步走過來,仔細盯着他。
“你怎麼樣?蘇也說你要不行了。”她語氣中滿是擔憂。
墨塵一怔,搖搖頭,“我沒事,最近狀態很穩定。”
夏晴爾懵了幾秒,那蘇也?
這小子現在敢框她了?
“我現在去找蘇也。”她沉聲道,要走。
墨塵拉住了她的手腕,“別走,陪陪我,好嗎?”
他嗓音很輕,好似泡沫,真擔心一眨眼他就會消失不見。
夏晴爾心軟了,坐下,拍了拍他的手。
“好,我陪你。”
墨塵於她來說,是一條命的恩惠。
三年前如果不是墨塵救了她,現在躺在病牀上的就是她了。
所以無論墨塵提出甚麼要求,她都會盡快滿足他。
包括……墨塵想跟她領證的遺願。
醫生說,他活不過五年了。
夏晴爾和墨塵之間沒甚麼共同話題,此刻待着,也不過是沉默的無聲。
漸漸的,夏晴爾起了睏意。
她靠在牀邊,一個沒忍住,直接睡着了。
而這時,滴得一聲,手機來了一條短信。
不是夏晴爾,是墨塵的。
墨塵拿過一看,是蘇也發來的信息。
“墨塵,你怎麼可以偷用我手機給老大發短信。老大要是知道了,她會S了我!”
墨塵臉上的純粹和弱感褪卻幾分。
他沒回復,直接將短信刪除了。
那雙墨黑的眸子轉向夏晴爾,他指尖繞着她的髮梢。
“爾爾,我只想要你。不要——離開我。”
“夏晴爾。”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冷漠嗓音伴隨破門聲同時響起。
夏晴爾瞬間一個激靈,一回頭,便是霍庭深那幾乎喫人的目光。
“老公?”她大夢初醒,有些懵。
霍庭深疾步走過來,直接將她扯起,遠離墨塵。
“誰允許你睡在別的男人旁邊?”他咬牙出聲,狠戾的眸子泛着森冷的寒光。
夏晴爾只覺得後脖頸冒涼風,手心冒着冷汗。
“他是我朋友,我……”
夏晴爾想簡單解釋兩句,霍庭深直接將她橫抱而起。
“閉嘴!”
他怒火衝了頭,大步走向門口。
墨塵臉色很難看,沉沉道:“爾爾。”
霍庭深正好到了轉彎口,斜睨的冷眸刀子一般掃了墨塵一眼。
墨塵表情一僵,臉色白裏透黑,很詭異。
霍庭深將夏晴爾帶到了醫院盡頭的雜貨間,頎長的身軀逼近,將她壓在厚軟的紙殼箱上。
“你居然私會野男人,嗯?”
夏晴爾感覺到霍庭深周身危險的冷氣壓,她訕訕縮脖子。
“不是,我沒有。”
否定得倒是很快,但霍庭深根本不聽她的解釋。
在這昏暗潮溼的地帶,直接解開她的襯衫。
夏晴爾一顆心沉了一片。
霍BOSS是屬泰迪嗎?找個旮旯衚衕就可以?
她不是沒反抗,但拗不過……
末了,窩在他的懷裏,軟得像攤泥。
夏晴爾甚至沒來及跟墨塵道別,直接被霍庭深帶上了回國的私人飛機。
週末兩天休息,霍庭深又消失了。
夏晴爾很鬱悶,離婚的事甚麼時候能解決?
她對週一的發佈會都不積極了,可她還必須去。作爲CE集團旗下的小設計師,要作爲代表之一上臺展示本季度新服裝。
到達現場,剛準備去後臺。
“我的好妹妹,好久不見呢。”一道柔和聲線在遠處響起。
夏晴爾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夏子瑤。
她煩惱至極,實在不想跟夏子瑤墨跡。
“有事?”
五年前,夏晴爾親生母親重病纏身,只好把她託付給那個她從沒見過的豪門父親。
可她父親本有原配,而這其中的恩怨糾葛,她到現在也沒從母親嘴裏探聽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