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中年人早就看雷風行這塊頭眼暈了，掃了一眼證件，臉色更變了：“我真不是偷來的，就一老老實實的農民啊！”
“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別廢話，跟我們走一趟！”雷風行怕周隊和寧彤是真的，出來辦事兒可是橫得很，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中年人不敢再說別的了，牽着牛，跟三人離開狗市。
“雷哥，你帶着他，我和小楊回去等你！”
寧彤吩咐一聲，轉身就往車子那邊走。
“雷哥，要不我帶他回去，你和寧姐開車回去吧！”
楊小嶽是新來的，看雷風行直翻白眼的樣子，客氣的說了一句。
“算了，我帶他回去，你上車吧！”
雷風行遲疑一下，回頭看着中年人橫道：“你快點兒走不行？不是偷來的，你磨蹭甚麼？”
楊小嶽早感覺雷風行有點兒怕寧彤，也不好堅持，忍住笑上了車。
寧彤也不說話，開車返回單位，在大院裏停下，等雷風行回來。
可能是牽着牛走的慢，快十一點了，纔看雷風行和那中年人一起出現在大門口，後面還開進來一輛車。
周存孝在車子裏探出頭來，看着雷風行問道：“大雷子，這是怎麼回事兒？”
“周隊，他可能是秦莊村人！”雷風行有些得意的樣子。
“他是秦莊村人？”
周存孝也是一愣。
“你們沒找到吧？”
雷風行更得意了，呵呵笑着說：“我們不僅僅把人帶回來了，牛都牽回來了！”
楊小嶽聽着想笑，忍不住看了寧彤一眼。
寧彤也正看着楊小嶽，連忙轉過頭去。
那邊也牽過來了，周存孝等人來不及多問，大家一起上了樓。
“姓名！”雷風行問了起來。
“張玉柱！”
“哪兒人？”
“秦······秦莊村人！”
“在狗市爲甚麼說謊？”雷風行瞪起眼睛。
“我······不想說是秦莊村人！”張玉柱怯怯的說道。
“前天晚上，你們秦莊村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爲甚麼全村的人都走了？”雷風行直入主題。
張玉柱臉色大變，抬起頭看了衆人一眼，又低下頭，一聲不吭。
“不說？”
雷風行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也不看看這是甚麼地方，容得你不說嗎？”
“坐下！”
周存孝瞪了雷風行一眼，看着張玉柱說道：“張玉柱，你們秦莊村的事兒，我們都知道了，這可是兩條人命的大案，我們需要你的配合，你也有義務配合我們辦案，你明白嗎？”
張玉柱點了點頭，渾身都微微顫抖起來，就是不吭聲。
周存孝又盯着張玉柱，緩緩說道：“大雷子說的不錯，你應該知道這是甚麼地方，案件重大，不管發生過甚麼事情，你都要說出來！”
“我不能說！”
張玉柱顫抖的更厲害了，支支吾吾的說道：“求求你們了，別問了，我真的不能說，我要是說出來，我就沒命了！”
“胡說八道！”
雷風行瞪起眼睛：“還有人敢在這地方行兇？你儘管說，甚麼都不用怕！”
“不······不是人啊！”張玉柱連連搖頭。
大家都聽得一愣，忍不住對視一眼，早就覺得這個案子異常詭異了，看他的樣子，還真的發生過甚麼恐怖的事情！
“不是人是甚麼？”
周存孝皺了皺眉：“不管是甚麼，你說吧，我們保證你的安全，把你知道的，看到的，都說出來！”
“那天晚上······我們全村的人，都看到了······厲鬼！”
張玉柱知道不說不行了，也覺得這裏非常安全，才終於顫抖着聲音說了起來。
早在一週前，秦莊村的老陳太太一大早去劉桂琴家串門子，就沒看到劉桂琴和她女兒趙茜。
趙茜有時候和村裏人一起上山採藥，劉桂琴可能也串門子去了，老陳太太並沒在意。
可晚上再去的時候，家裏還是沒人。
村裏一共就十多戶，五十多人，沒有不認識的，談論起來，大家誰也沒見到劉桂琴母女倆。
秦莊村人幾乎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平時出入村子的人很少，就像一個大家庭，但誰都有個老家，或許母女倆回老家了。
可是，回老家的話，總會和村裏人打個招呼的，大家都有些奇怪，也有些不太好的想法，但誰也沒說出來。
“日子就這麼過去了好幾天，前天晚上，趙茜忽然回來了！”
張玉柱嘴脣直哆嗦：“不，那不是趙茜，是她的鬼魂回來了，回來索命了！”
“給他倒杯水！”
周存孝吩咐一聲，盯着張玉柱問道：“你冷靜一下，不要害怕，世界上沒有鬼，繼續說下去，誰看到的？怎麼知道是鬼魂？”
“最······最初是老陳太太看到的，幾乎被嚇死！”
張玉柱顫聲說：“後來，在老王家二層樓大院外，我也看到一個背影，村裏好多人都親眼看到了，就是趙茜的鬼魂啊！”
那天晚上，趙玉柱在老孫家喝酒，就聽外面傳來一陣驚呼聲，有男有女的，連忙和孫康一起出來。
孫康家距離老王家不遠，兩人出來的時候，門口站着好幾個人，都指着老王家大院，順着目光看去，就看一個穿着白裙子的僵直背影，轉過老王家二層樓，消失在黑暗中。
此時大家都議論紛紛的，說趙茜的鬼魂去了老王家，不知道出沒出甚麼事兒。
有幾個膽子大的，張羅着一起去了老王家二層樓。
“我膽子也不小，那天還喝多了，就跟着一起去了！”
張玉柱渾身又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我們拿着手電，喊了半天沒人，才上了樓，竟然看到······看到他王嬸死在牀上，那場景，別提多嚇人了，我們幾個膽大的，也一鬨而散！”
聽到這裏，大家都是心頭一緊。
張玉柱說的老王家，那幢二層小樓，就是大雷子發現屍體死在牀上那一戶啊！
聯繫起兩具屍體死前的慘狀，以及張正廣的分析，難不成真是見了鬼，被嚇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