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能狂怒

公堂之內,S威棒正敲得鐺鐺作響。

圍觀衆人屏息止聲,今個兒真是瞧着了大稀罕。

訟師成了當堂被告,綁在麻袋裏的尖夫銀婦,反倒成了無人問津。

更稀奇的是,眼瞅板子就要砸到身上,姓陳的居然一點不慌。

只見他抱拳示意:“衆目睽睽,這二十S威棒陳某便是想賴也賴不掉。”

“縣令大人,倒不如讓陳某說上幾句,如若有半句說錯……”

“陳某願加倍領罰,即便被當堂杖斃,那也是自作自受,絕無怨言。”

嚴正清還在聽着話弦,尤師爺迫不及待的開口道:

“大人,便讓這惡棍講,讓他心服口服!”

尤德旺此刻心裏早就樂開了花。

【蠢貨,也不瞧瞧,此時滿堂內外,全都是本師爺的人。

會說話你就多說幾句。

說的越多錯的就越多,到時S威棒掄起來可就別想停了。

這可是你小子上趕着找死,怨不得別人。】

嚴正清揮了揮手,圍上來的衙役,暫且退回了兩側。

陳益壯看向尤德旺,直接問道:

“請問師爺,我朝律法對誣告一罪,該如何量罰。”

尤德旺不假思索道:“依《大奉律注》,誣告者抵罪反坐,替被告之罪。”

“很好,看來尤師爺對我朝律法十分熟通。”

“那是自然,尤某身爲縣衙師爺文吏,當然要精通我朝所行律令。”

“哪像你這神棍,不學無術卻還強替出頭,只會是自取其辱!”

陳益壯笑了笑:“很好,請師爺務必記住此話,圈住劃重點。”

陳益壯轉身,擲地有聲的開口道。

“縣令大人,陳某要狀告師爺尤德旺!原告楊作山!以及水妖,杏桃兒等人。”

“狀告一干人等捏造事實,企圖以誣告陷陳某於死地!”

尤德旺頓時瞪大了眼。

“你這神棍怕是瘋魔了吧?!”

“你說誣告便誣告!公堂之上,你若拿不出證據,你該罪加十等!”

一旁的水妖跟着陰陽怪氣道:“某人狗急了跳牆的嘴臉,真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呢。”

“混賬東西!”楊作山喝道:“你千方百計爲銀婦脫罪,是人都看在眼裏,還敢說跟銀婦沒有姦情?!若說沒有,你又如何自證!”

陳益壯本來都懶得再跟這幫人廢話,但聽了楊作山的喊話,頓時是又氣又好笑。

“你這老而不善,沒羞沒臊的喫屎玩意兒!”

“是個正常男人都怕被人知道自己戴了綠帽,你倒好,張口閉口嚷嚷着銀婦。”

“怎麼着,當了烏龜王八蛋縣衙還要給你頒個獎不成?”

此言一出,滿堂頓時鬨笑不止。

那楊作山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瞅那接下來的架勢,要不是衙役攔着,拼了老骨頭,也要跟那缺德玩意兒拼命。

“急了急了。”陳益壯囂張的勾着手指:

“像你這種無能狂怒的廢物,小爺見得可太多了,來啊,有本事你來打死我呀。”

楊作山被衙役攔着,氣急敗壞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

“肅靜!公堂之上,爾等成何體統!”

嚴正清這時纔出聲喝止,他打心眼裏是不想叫停的。

這熱鬧真是熱鬧到頂了,百年都未必能有一見。

拋開事實不談,陳益壯這小子……這口舌真是厲害極了。

關鍵人家還不是亂噴。

嚴正清爲官多年,還是頭回見,丈夫親自把通姦的妻子扭送到衙門。

一般就算當場捉姦了,也只會悄悄地把銀婦給送回她孃家去,索要一筆賠償。

賠償到位後一紙休書,也就拉倒了。

而楊作山這老王八蛋呢,先是把人毒打一頓,然後拔光了親自給扭送到縣衙。

還非得要求縣衙開堂公審給個說法。

你說這兒不是純純的沒事找事,賤透了麼。

陳益壯指着鼻子這麼一罵,誒~別說,真是出奇的爽。

要不是身份擺在這兒,他還真想撐着下巴,再多聽聽,也多學學。

興許哪天自己也能用上這些新鮮的詞呢。

比方說,縣衙給頒個獎,聽聽,多新鮮!

琢磨歸琢磨,公堂威嚴還得維持。

“陳益壯,你口口聲聲指認一干人等,誣告構陷於你,你可有實質證據?”

“回大人,陳某人向來是老實本分人,從不亂說話。”

陳益壯移步到了麻袋面前。

“此袋一揭,孰是孰非,自當一清二楚,請大人下令揭袋!”

尤德旺撇嘴道:“此袋之中乃是尖夫和耀祖,以及銀婦楊金氏,衆所周知,我看就不必多此一舉了吧。”

“你說是就是?”

陳益壯笑了笑,不等嚴正清下令,伸手一把扯掉捆繩。

衆人立即瞪足了眼,只見下一秒,麻袋滑落,出現了一對被捆綁在一起的男女。

那男人,身材瘦小,尖嘴猴腮,腮上長着一顆黑痣,正是和記雜貨鋪的掌櫃,和耀祖無疑。

而那女人,低着頭,凌亂的長髮遮住了面容,一時瞧不真切。

嚴正清喝道:“被告和耀祖何在?”

和耀祖怯怯的抬起頭:“草民正是。”

嚴正清又問:“被告楊金氏何在!”

衆人目光齊齊看向低頭的楊金氏。

然而楊金氏卻仍低着頭,遲遲沒做出回應。

嚴正清拍下醒目,再次問道:“被告楊金氏何在?!”

“大人,民婦在此!”

聽聞此聲,衆人面面相覷。

隨即齊齊轉身,回頭,所有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公堂門外。

只見一身形高挑,容貌十分清秀的妙齡女子,正邁步走向公堂。

“民婦楊金氏,拜見縣令大人!”

嚴正清瞪大眼,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來人。

他是見過楊金氏的,並且印象還極爲深刻。

而眼前之人,正是那楊金氏無疑!

“大人?”

“這……這……”

嚴正清揉了揉眼,指着堂中問道。

“你……你是楊金氏,那你……你又是何人……”

跪地之女,抬起頭:“大人,民婦是和於氏。”

“啪!”

嚴正清手中握着的醒木,應聲落地。

與此同時,他瞠目結舌,表情如瞬間凝固了一般。

而在場幾乎所有的人,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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