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次日清晨

雲舒醒來的時候,天色矇矇亮,身邊已經空了。

嚶嚀一聲,她感受到久違的溫暖。

身上那徹骨的體寒,神奇消失。

“格格您醒了,”守在帳外的寧兒聽到動靜,連忙把簾帳收好,滿眼都是笑:“四爺很疼您呢。”

“按着規矩,四爺起身,您也得跟着立馬起來伺候他,但是四爺沒讓奴婢叫醒您。”

雲舒動動嘴角扯了個假笑,心裏卻罵了聲王八蛋。

昨天夜裏,她那麼求他都沒用。事後不讓人叫醒她,估計是受不了良心的譴責。

哼,欺負了人再裝大尾巴狼誰不會呀?

她小心攏了攏衣衫,小心遮住身上那些羞人的痕跡,慢騰騰坐起身。

雲舒在心底把那條大尾巴狼又罵了很多遍。

挑了件淺妃色高領旗裝,略施粉黛,雲舒扶着寧兒的手,慢吞吞朝嫡福晉院子走。

侍寢前,她只需規規矩矩住在小院裏,不必天天向嫡福晉請安。

侍寢後,則要天天請安。

如今她是四爺府正式上崗的格格了,頭一回,依着規矩要給嫡福晉行大禮。

正院

幾個侍妾格格已經到了,每個人身後的丫鬟都捧了托盤,是要送給雲舒的禮物。

雲舒進屋後,打量了一下嫡福晉的屋子。奇怪,嫡福晉的屋子今天沒有那種溫暖的感覺。

見着雲舒,衆人都淡淡道了聲“恭喜”。

李側福晉昨兒個跌了一跤,雲舒以爲她不會來,沒想到李氏比她來的還早。不僅來了,還打扮的十分光鮮亮麗,腳底的花盆底比昨日的更高。更詭異的是,她身後還跟着兩個粗壯的嬤嬤。

雲舒有些納悶。

傳聞李側福晉仗着接連生了好幾個孩子,又有四爺寵愛,對嫡福晉不怎麼敬重,每日清晨請安經常遲到早退。

難道傳聞是假的?

不過,看昨兒個李氏在嫡福晉院子裏大呼小叫、隨手打人的張狂樣,不像是假的呀。

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衝着她來的?

不至於吧......

但,別管甚麼原因,李氏是側福晉。側福晉之下是庶福晉,然後纔是侍妾。侍妾統稱格格。

雲舒人稱“雲格格”,位分與宋氏等人相同,比李氏矮了兩大階。

李氏在,雲舒必須得蹲身向她行禮,不然她會被人揪住小辮子狠狠責罰。

“給側福晉請安,側福晉吉祥。”雲舒規規矩矩的。

李氏冷哼一聲:“昨兒個我才提點過你,要守規矩。你瞧瞧,這都甚麼時辰了?”

她指着屋裏擺着的小座鐘:“今兒個是你頭一次給嫡福晉請安,卻比大家晚來了足足一刻鐘。才頭一回承寵就這麼驕縱,日後還得了?”

“側福晉的話,妾身實在不敢當,”雲舒辯駁:“先前入府時,嬤嬤教導過,每日給嫡福晉請安的時辰是辰時整,如今還差一刻鐘纔到辰時,妾身並沒有遲到。”

“我不過說了你兩句,你竟這麼多話頂撞?”李氏惱火,指着雲舒的鼻子:“你頂着張妖精臉做這**樣子給誰看呢?”

“今日敢這般頂撞我,將來是不是連福晉、四爺都敢頂撞?若不教訓教訓你,我看你早晚要闖出禍事來。”

“來人,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押到廊下跪着,讓她好好反省反省!”

李氏話音一落,她身後那兩個粗壯的嬤嬤便直接過來,不由分說將雲舒押到廊下青石臺階上。

雲舒明白了,李氏今天是衝着她來的。

這位李側福晉,實在囂張得很。在嫡福晉院子裏就作威作福。而且,看李氏這表現,不僅僅今日會針對她,將來肯定還會追着她咬的。

幾個侍妾格格懼怕李氏,都不敢替雲舒說話。

這裏是萬惡的封建社會,形勢比人強,雲舒不得不低頭。

但她在心底給李氏記下一筆,將來一定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李氏這個樑子,結下了。

嫡福晉過來的時候,雲舒已經跪了足足一刻鐘。

給請安的衆人免禮後,嫡福晉給雲舒準備了賞賜,看雲舒不在屋裏,她揉揉眉心看向李氏:“怎麼回事?”

“這位雲格格太沒規矩,請安來的太晚。”李氏皮笑肉不笑,拖着長音。

嫡福晉烏拉那拉氏不認同李氏的做法,微皺了一下眉頭訓斥道:“我聽下人說,雲格格提前一刻鐘就到了,怎能說來得晚?”

“李氏,我如今身子不適,一時半會好不了,額娘和四爺信賴你,讓你代爲管家。雲格格並未遲到,你卻這樣罰她,如何服衆?”

“福晉明鑑,我罰她不僅僅是因爲來的比大家晚,更是因她以下犯上。”李氏沒想到平時半死不活的嫡福晉今天竟這麼多話,按壓着心中不耐,繼續給自己找理由:

“妾身只是說她兩句,好心好意提醒她守規矩,這位雲格格卻是個牙尖嘴利的,當場頂撞,以下犯上。”

嫡福晉早就明白李氏是故意刁難人。

四爺從不在後院過夜,卻爲雲舒破了例,李氏怕雲舒將來越過她,一定是着急了。

嫡福晉懶得打理李氏的齷齪心思,直接擺了擺手:“罷了,原是你過於苛責,她才頂撞。何必這般重罰?”

嫡福晉對她身邊的嬤嬤吩咐:“去把雲格格扶起來,昨兒個是她的好日子,我有賞賜給她。”

後院的女人頭一次侍寢,嫡福晉是要給賞賜的。

李氏不甘心,提醒嫡福晉:“今日她敢頂撞妾身,明日就會頂撞您。妾身是爲府中和諧着想,不得不處罰她。”

跪在廊下的雲舒聽了她這無恥的話,在心底暗罵:“睜着眼睛說瞎話,也不怕咬着舌頭!”

“嫡福晉,妾身,哎呀......”

李氏還想說甚麼,嘴一瓢,猛不丁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大約是方纔心底正想着甚麼狠話,李氏嘴角瞬間就流出血來。

她疼得“啊啊”叫,一張嘴就是血,很快把帕子都染紅了。

衆人都嚇了一跳。

雲舒也嚇了一跳。

不是吧,她說話這麼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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