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神情既憤怒又錯愕,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偏偏許墨還在他耳邊嬌笑道:“林學長,味道怎麼樣啊?一杯不夠,我再敬你一杯如何?”
周圍人被這一幕驚呆了,紛紛噤聲。
“你這個瘋女人!”
林風驀然起身,表情兇狠,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許墨的前一秒,有人比他更快,上前攔住了他,將許墨拉到自己身後。
陸景行站在兩人中間,他比林風高出一頭,居高臨下看人的時候,莫名令人生出幾分壓迫感。
“林先生,對女人動手可不是甚麼君子行爲。”
林風一見攔他的是陸景行,氣焰頓時消了幾分。
陸景行,陸氏總裁,文城的土皇帝,誰敢和他對着幹?
一直不說話的許詩雅,這時纔像突然回過神來一樣,上前攔着憤怒的林風,柔聲勸道:
“林學長,你冷靜一點,許墨她性子衝動,我替她給你道歉。”
姐姐做錯事,妹妹道歉,天底下哪有這般顛倒過來的姐妹?
衆人看許墨的眼神更不屑了,論禮貌教養,許墨和許詩雅差得可不是一點半點!
“詩雅,你沒必要替她解圍,許墨這個白眼狼,根本不會領你的情!”林風憤憤地道。
“詩雅,你心地太善良了,哪有姐姐做錯事,當妹妹的替她道歉的道理?”
“你們別這麼說……”許詩雅紅了臉,解釋道:“許墨不是你們說的那樣。”
許墨聽着他們冷嘲熱諷,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許詩雅真是泡得一手好茶。
她要是真關心她,剛纔林風說得那麼過分,爲甚麼不替她辯解?
許墨她媽不是小三,相反,許詩雅她媽纔是,她纔是那個私生女。
當年的事許詩雅比誰都清楚,卻任由人污衊許墨,無非就是想看她的笑話。
相處十幾年,許墨哪裏不知道自己這個“好妹妹”的套路?
她越不堪,越髒,才越能襯托得許墨出淤泥而不染。
許墨懶得解釋,身子一軟,整個人幾乎靠在陸西城身上,口中喃喃道:
“我好像喝多了,頭好暈,好難受……”
許詩雅目光一閃,視線落在許墨拉着陸景行的手,溫和的表情險些沒繃住。
陸景行淡淡道:
“許墨喝多了,我先送她回去,你們玩。”
許詩雅動了動脣,似乎想說甚麼,最終只是道:
“好,那麻煩你了景行。”
陸景行一路扶着許墨來到停車場,把人放在後座,他冷聲道:
“別裝了。”
許墨這才睜開眼睛,笑嘻嘻地撲進他懷裏:
“陸總,你剛纔英雄救美的身影帥呆了~差點我就要被林風打了,萬一毀容了怎麼辦?”
陸景行冷眼看她:
“知道會捱打,爲甚麼還要衝動,你甚麼時候能改改你這壞脾氣?今天是詩雅的慶功宴,你鬧了這麼一出,是想讓她下不來臺嗎?”
許墨撇了撇嘴,她纔是最下不來臺那個好嗎?
當衆被人污衊是私生女,還被林風好一通羞辱,她只潑他一杯酒,已經算給許詩雅面子了。
在陸景行眼裏,她許詩雅是人,自己就不是嗎?
“我累了,送我回去吧,我想睡覺。”
許墨哼了一聲,關上車門,在後座閉目躺下。
陸景行也沒理會她,許墨性子嬌,偶爾耍耍小脾氣算是情趣,但任由她這麼胡鬧下去,早晚會出事。
陸景行開着車,卻有些心不在焉。
一開始只是覺得許墨識趣,即便他成了許詩雅的未婚夫,兩人依舊保持聯繫。
他只等着甚麼時候膩了,隨便給些錢把人打發了,畢竟許墨看起來就是鑽進錢眼裏的人,只是不知道從甚麼時候起,他好像對她越發的在意了。
許墨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車開了沒一會兒,後座的小妖精便不安分了,湊過來摟着他的胳膊,在他耳邊呵氣如蘭,酥酥麻麻的。
陸景行掃了一眼後視鏡,沉聲道:
“許墨,你要是再鬧,我就把你丟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