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一怔,隨即用指甲颳去眼角笑出的眼淚,大大咧咧地道:
“我能有甚麼事?我有錢,長得漂亮,男人愛我愛得死去活來,別人羨慕都來不及,我怎麼會不開心。”
許墨拿起筷子給路安安夾菜,勸道:
“你多喫點,瞧你瘦的,本來個子就不高,這麼瘦,看起來更像初中生了……”
路安安撅起嘴巴抗議:“我只是長了一張娃娃臉而已,老孃今年二十六了!”
作爲多年好友,兩人之間有一種不約而同的默契;許墨不說,路安安也不追問,即便是再好的朋友,也需要不被別人打擾的空間。
她願意能到許墨主動和她傾聽的那天。
飯喫得差不多了,路安安提起過幾天要舉辦同學聚會,大家都很期待她到場,許墨隨口道有時間就去。
路安安頓了頓,試探性問道:
“許墨,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你保證聽了以後不會激動。”
“你說吧。”
“程青回國了,前幾天聯繫我,拜託我約你出來見一面,你……要見他嗎?”
許墨聞言,像是怔住了,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輕聲道:
“不見。”
她太久沒有聽過程青這個名字,以至於路安安剛提起時,真真切切地愣了幾秒鐘,隨後大量的記憶湧入腦海。
那天炎熱的下午,破敗的出租屋,一身書卷氣的男人推了推眼鏡,跟她說:
“許墨,我們分手吧。”
“我愛上了別的女人。”
和程青的那一段感情,可以說是許墨年少時期,做過最傻逼的事。
她爲了程青進娛樂圈,爲了程青寧願幾乎全裸地拍脫戲,賺的第一筆錢全部交給程青創業。
正是那部電影讓她一炮而紅,也讓她背上了莫須有的罵名,毀了前程。
如今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遙遠得像是上輩子的事。
這幾年她過得紙醉金迷,快意瀟灑,以爲自己早就忘了程青的模樣;可當路安安再起提起時,那人的眉眼,卻又清晰地浮現在腦海。
令她厭惡,痛恨。
許墨冷笑,語氣裏滿滿的惡意:
“怎麼?他回國了,賺到錢了?現在結婚沒,沒找個洋妞,生一堆混血寶寶啊?這麼多年過去,肯定早就變成油膩禿頭男了。”
路安安:“……”
“結沒結婚我不知道,但頭髮肯定沒禿。”
“你不想見就不見吧,當初他傷你那麼深,還是不見的好。”
路安安趁機轉移話題:
“咱們不聊他了,喫完飯去幹嘛?”
“泡吧。”
許墨淡定地掏出手機預約座位:“今天姐姐帶你出去瀟灑。”
兩人喫完飯,打車去了離飯店不遠的一家會所。
會所私密性很高,平日裏有很多小明星聚集於此,或是一些文城有名的富二代;許墨第一次來這裏還是陸景行帶她來的,服務生一見到她立刻認出她是陸總的人,帶着許墨開了二樓的VIP卡座,酒水一律記在陸景行賬上。
路安安第一次來這種高檔會所,站在二樓欄杆前,看着樓下長相惹眼的男男女女,時不時驚呼一聲:
“那不是那個誰誰誰嗎?最近演偶像劇爆火的小花!”
“哇,是XX,影帝唉!”
許墨手裏捏着酒杯,姿態優雅高貴,冷豔道:
“路安安小朋友,控制一下你的激動,今天咱們是來消費的,不是來追星的。”
路安安衝她吐了吐舌頭,眼角餘光忽然瞥到樓下一行人,驚呼:
“好多帥哥啊。”
“哪呢?”
許墨聞言也伸長了脖子看,樓下來了一行五六個人,個個長相俊美,氣質不凡;爲首的西裝挺括,活像雜誌上的男模,清冷的氣場,卻令人不敢靠近。
“陸景行?”
許墨一眼注意到人羣中最扎眼的那個,陸景行走在最前面,身後是他的幾名發小,個個都是文城頂級富二代。
“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