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白馬馱着兩人卻依舊速度飛快,耳邊是呼嘯的風聲。

唐綰的肚子磕在蕭澈身前的馬鞍上,時刻都有可能跌下馬背,只得膽戰心驚地死死拽住他衣袍的下襬,貝齒緊緊咬住下脣。

這般半點憐香惜玉都沒有的人,不,是半點人性都沒有的人,他除了是大反派蕭澈,還能是誰。

真是白瞎了他那張盛世美顏。

記得每次他出場,作者都用大篇幅筆墨來描寫他那絕色的容貌。

怎麼說來的,郎豔獨絕、驚世絕倫。

作者大大誠不欺我,那麼這蕭澈也如書中那般恐怖?

唐綰如墜冰窟,渾身緊繃,隨着慣性,柔軟的肚子不斷磕在馬鞍上,引起一陣的疼痛。

腦子卻十分鎮定地在飛快的運轉着,神經越發得緊張起來。

到底蕭澈爲何會來救她?

是碰巧嗎?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送親的隊伍要再過幾日,纔會到蕭澈的青州,再過半個月纔是女主林音音和蕭澈的大婚之日。

等一下,大婚之夜,蕭澈是受了傷的。

女主林音音就是藉着這個機會慢慢攻陷了大反派的心,取得他的信任。

所以他出現在此處是巧合?

按着書裏的劇情,新婚之日是蕭澈時隔五年後再次見到“唐綰”。

書裏寫到,蕭澈勾脣一笑,淡淡道:“沒想到,綰綰你長成了這樣。”

也就是他是不認得原主容貌的?

不,不,不,十六歲怎麼也會有十一歲的影子的,只是因爲林音音和唐綰長得像,所以反派纔沒能識破。

那麼眼下是因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碰巧見她模樣長得好,或者看着眼熟,就想順手收了她?

想到這裏,她止不住得顫抖,揪緊他衣袍的手指因爲太過用力而微微泛白。

冷涼的夜風拂過她的臉頰,卻吹不散她的心底焦慮。

蕭澈垂下眼眸,看着馬背上瑟瑟發抖的女子,忍着將她甩下馬的衝動,冷厲的眉眼彷彿凝着一層寒霜,直直地望着前路。

她稚嫩的臉頰貼着他的小腿,溫熱的體溫,隔着輕薄的長褲不斷傳遞到他的肌膚上。

卻讓他心裏的火燒得更盛了。

強烈的恐懼隔着兩人相互摩擦的衣物浸染入唐綰的心裏。

心裏亂得很,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甚麼樣的命運。

蕭澈垂眸又看了眼身前顫顫發抖都女子,目光凝着深深的疑問,察覺到四周林中似有黑影在攢動。

他黑眸微眯起,陰鷙而詭異的光在眸中跳躍着,揚鞭猛抽馬匹,馬兒近乎癲狂地跑起來。

驟然一陣加速,讓唐綰的身子一陣撲騰,揚起的頭,下一瞬又狠狠地撞在他的膝蓋上。

震得她整個身子東倒西歪地,直到一隻有力的手掌按在她後腰上,她才穩住了身子。

可還沒來得及鬆口氣,那被他的大掌按住的腰間卻生出了一股炙熱,這股熱灼得她渾身僵住。

眼下是夏季,他帶着劍繭的手掌落在她腰間單薄的衣物上。

氣得唐綰想伸手打落他的手掌,但是又想起書中這反派的作爲,終是將這口怨氣嚥了回去。

蕭澈在書中心狠手辣、暴戾殘忍,唯獨對女子林音音極爲癡情。

辣手推花之事做了不少,可以說他將自己爲數不多的溫情,都給了女主林音音一個人。

唐綰還記得作者大大說過,蕭澈的癡情、殘暴不仁,和蕭雲瑾的多情、心懷天下,形成強烈對比。

他和男主是兩個極端。

所以這樣癡情的人設,會在成親前做出這種強擄女子的行爲來?

唐綰覺得不太可能,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還沒喜歡上女主。

想到這裏,她終是想明白了來龍去脈,心裏稍稍鎮定下來。

眼下當務之急是尋個機會,從蕭澈身邊逃開,離男女主和反派遠遠的方爲上策。

萬一她的身份暴露了,第一,男主蕭雲瑾絕不會饒了她,第二,她就得嫁給這反派了。

清眸眯了眯,她可不想牽扯進這三人的愛恨情仇裏。

女配唐綰已經死了,就該按着劇本來,她只想尋一處僻靜的地方,過自己的日子。

所以,她想活下來,就死也不能承認自己是唐綰。

就在她思緒飛轉之際,馬一停下來,她就被人一把拽下馬背。

拎進了屋,丟在軟塌上。

“你到底要對我一個弱女子做甚麼?”唐綰蜷縮着身子,用手揉了揉生疼的腹部,臉上露出了驚訝和惶恐,一雙纖長的羽睫輕輕眨着。

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蕭澈涼涼地睨了她一眼,轉頭又看了一眼剛走進門來的隨從蕭久。

蕭久腳步頓了頓,對上自家少主那雙斂着寒光的眼眸,心裏犯嘀咕。

忽然意識到少主的視線落在他手上的包裹上。

旋即心領神會地將手上的包裹往那女子身邊一擲。

可東西剛出手,就看見少主黑眸冷冽地眯起來,這是他生氣的徵兆,他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站在門邊,一動不敢動。

唐綰的視線從包裹裏露出來的大半的銀票移開,抬眸對上了蕭澈那雙黑潤的眼眸。

他那雙幽深泛着寒意的鳳眸看得她心裏發慌。

“你不解釋解釋?”他勾了勾脣,清雋的眉宇間凝着一層寒霜,一雙彷彿能洞察一切的眼眸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卻又透出了幾分森冷,讓唐綰心尖、指尖發涼,支支吾吾道:“這是我的東西。”

這定是從那馬車上搜出來的,她否認也沒用,而且逃跑肯定得需要銀兩,只得承認了。

想到這裏,她的身子肉眼可見地輕顫起來,眸子裏有晶瑩的淚珠在打滾,似要將眼裏的眼淚給逼回去。

“多謝公子出手相救,那賊人就是覬覦我的這些金銀,纔會對我下此死手。

我算是想明白了,錢財乃身外之物,我只需留下回家的路錢,剩下的就當做是我報答二位的救命之恩,望二位一定要收下。”

這有權有勢的反派不會覬覦她的這些小錢吧?

話剛說完,一行清淚自唐綰的眼角沿着如玉的臉頰滑落,委屈巴巴的,令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惜。

蕭澈挑了挑眉,誰問她金錢的事了?

饒有興味地打量着她,黑眸裏的幽光閃爍着。

忽而勾脣一笑,順着她的話問道:“這麼多銀兩,你是如何得到的?”

唐綰抬眸,對上他那壓迫性極強的目光,心裏亂得跟打鼓一樣。

她張了張嘴,還沒說出一個字,就聽見站在門邊的男子道:

“少主,您可記得之前在柳鎮聽到的?有一大戶人家,家裏的小妾和人私通,夥同那漢子將家裏的銀兩都卷跑了。”

話罷,他目光森冷地盯着眼前的女子,手指按在了腰間的佩劍上,一副想爲民除害的模樣。

唐綰猛地搖頭道,“不是,不是我......”

“少主,我瞧那兩人其中一人就是她私通的漢子,定是那漢子想獨自吞了這筆銀兩,纔打算S她滅口的,此女容貌絕美,卻蛇蠍心腸,不可留之。”男子繼續道。

唐綰的眼睛越瞪越大,一口氣憋在胸口,覺得自己真的比竇娥還冤啊,只得轉頭去看蕭澈。

卻見他不知何時手裏多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正垂眸擦拭着,眉宇間似乎氤着一抹鬱色,神色難看得就像是噎了一隻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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