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推開自家院門,就見三人剛剛進屋。
前面是他鬢髮斑白的父母。
後面那俏馬尾的靈動少女,是他的妹妹,江穎。
臉色蠟黃的江父坐着輪椅,江母一言不發地推着。
江穎懂事地跟着爸媽,時不時幫把手。
三個人都面色愁苦。
在門口靜靜看着他們,江凡心頭一揪。
本來,江家在杏樹村都算是小康家庭,不然也供不起他一路考上京醫大。
可好好的生活,卻在兩年前,支離破碎!
江凡都要畢業研修了,未來前途一片光明。
可就衝着一篇論文,叫人打成傻子。
畢業前夕,一個闊少瞧上江凡的論文,私下找他商量李代桃僵。
江凡斷然拒絕。
卻不料因此惹怒那闊少。
闊少把他綠了,還教唆他女友盜走他的論文,把他打成抄襲者。
江凡知道以後氣憤難當,找闊少和前女友對質,卻反被對方保鏢廢了。
對方還一不做二不休賄賂校長,把江凡開除。
爲了讓他徹底身敗名裂,叫人把變傻的他大張旗鼓送回杏樹村,害江家成爲十里八鄉的笑柄,再抬不起頭。
江父就因此事,激動之下中風,然後就癱了。
就爲江父治病,江母砸鍋賣鐵,掏空了家底。
好好的小康家庭徹底跌入深淵。
昨天,江母領着父親到城裏鍼灸,妹妹不放心跟着,才只留江凡自己在家。
思及此,江凡目中寒芒爆閃,S意沖天!
“孫凱,劉雪吟,你們都別高興太早,我江凡遲早會上京找你們報仇!”
有了鳳皇傳承,江凡信心十足。
他堅信,用不了幾天,他一定能回京找那倆狗男女復仇!
江凡深呼吸,按住翻湧的心緒,忙向親人走去。
“爸,您這次鍼灸,感覺怎麼樣?”
走到江父面前,江凡一臉關切地看着他。
表情原本麻木陰鬱的江父,聽見他條理分明的話,蒼老的眼中忽然爆出一道光芒,顫抖着道。
“江……江凡,兒子,你好了?”
江母與江穎聞言同樣震驚,母女倆不敢置信地望着江凡。
江凡鼻子一酸,忙衝他們笑道。
“爸!媽!還有小妹,如你們所見,我好了,往後我來養家。”
一家三口聽罷,頓時驚喜若狂。
江父淚灑滿襟:“老天有眼啊,我兒子終於康復了!不知哪位神仙聽到我們家人的祈求,謝謝了!”
話語落,他便顫巍巍地在輪椅上彎着腰,作勢向四方拜倒。
只是他身軀實在虛弱,一個動作都差點翻到。
江凡趕緊把他攔住。
“爸,您先彆着急,慢慢坐回去。”
江父一癱就是兩年,早些時候喫過不少偏方,身體都折騰毀了,心臟也禁不住巨大波動。
過了一會兒,江父激動的心情才得以平復,納悶地看着江凡。
“江凡,你是怎麼康復的?”
江母也急忙問道:“是啊,兒子,你怎麼一下子就好了?會不會還有後遺症啊?”
當初醫生診斷江凡腦葉受損,根本就治不好。
否則江父也不會絕望又悲痛的中風,夫妻倆就是把房子賣了也會治好他。
“不着急,先回屋,聽我細細道來。”
四個人進屋,江凡攙扶着江父躺到炕上,然後纔對家人開口。
“我走路不小心摔到頭,做了個夢,有個神仙說賜我本事,把我的病治好,我今早再醒來,還真就好了。”
三個人登時面面相覷,江穎大爲震撼:“還能發生這種奇蹟?”
江父顫不成聲:“一定是哪位神仙下凡幫忙啦……”
江母也點頭附和。
兩老都很封建,就壓根沒多想江凡的話。
倒是江穎杏眸閃閃,有點狐疑。
看爸媽開心成這樣,她就沒再多說。
“江凡,你痊癒是喜事,趕緊去S只雞,咱們喫頓好的慶祝。”
江父催促江凡道。
江穎杏眸亮起,舔了舔嘴脣,家裏都兩年沒見過肉了。
江母急忙呵住:“S甚麼雞,那老母雞還得賣了給你買藥呢。”
儘管江母也很饞肉,可她更想把錢花在老頭子的病上。
邊上,江穎小臉滿是失望。
不過乖巧的她沒吱聲。
江父一臉愁苦,說道:“大夫都說我身體不好時日無多,就別往水裏扔錢了,難得江凡病好,咱就S只雞高興高興吧。”
江母聞言眼眶通紅,捂着臉痛哭失聲。
“傻老頭,別說這喪氣話,能治還是要治啊。”
江父憔悴瘦削的臉勉強扯出一抹笑,安撫老伴兒道:“孩兒他媽,你別哭了,命運無常,就是能看到江凡好起來,我死也瞑目了。”
“俺這一生能娶你這媳婦,就算沒白活。”
江母哭得肝腸寸斷。
江穎眼中也滿是淚水。
看着了無生氣的父親,江凡心頭鈍痛,潸然淚下。
“媽,不要哭,爸的病我能治。”
三個人驚得紛紛看向他,江母急急詢問:“兒子,你說真的嗎!?”
江凡重重點頭。
在那位鳳皇留下的傳承記憶裏,足有橫跨千年的古醫術,像父親這樣的中風偏癱,他有不下百種針法可治。
“好啊,蒼天憐見,老頭子你聽到了嗎?咱兒子有辦法救你!”
江母熱淚盈眶,急忙說道。
“江凡,快,給你爸治治看。”
“媽,這不能急,要治我爸起碼準備一副銀針,明天我就去城裏,等買回來銀針,就能給我爸醫治了。”
江凡連忙笑道。
“好,好,那肯定得準備妥當。”
江母滿臉是笑,喜氣洋洋就道。
“那江凡,你趕緊去提只雞來S了,咱家今兒雙喜臨門,可得奢侈一把。”
“好嘞!”
江凡痛快應了,快步走向雞圈。
不多時,小屋裏飄出噴香的肉味。
江凡把桌子搬到炕上,衝竈前忙碌的母女倆叫道:“媽,小穎,快來開飯了!”
“來了來了!”
母女倆笑呵呵說完,分別端着一碟炒黃豆,和醬白菜走進來。
一家四口坐在炕上,氣氛溫馨,正要大快朵頤。
忽然,屋門叫人粗魯踹開!
三個大漢進了屋來,領頭的不是王彪又是誰。
其他兩人,也是杏樹村出了名的混子,牛棟和鐵柱。
“喲呵,喫得不錯啊?”
王彪瞟過桌上的燒雞,不懷好意道:“村裏不都說你家是低保戶?咋連肉都能喫上?”
江凡站起來寒着臉呵道:“王彪,你要幹啥?”
王彪立馬沉下臉:“瑪德臭傻子,叫你多管閒事,你特麼以爲我來幹啥?”
昨天王彪逃走以後,膽戰心驚一夜沒睡好。
就怕真出人命了。
他一早悄摸跑李秀雲家,去看江凡死了沒。
要真嗝屁了,他連夜跑路。
可誰知,江凡不僅沒事,還龍精虎猛,傻病都好了!
王彪一下就不怕了,再一想自己爲這小子擔驚受怕一整夜,立馬惱怒起來。
火速叫出倆哥們,打算狠狠收拾江凡一頓。
江凡神色冰冷,寒聲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想動手,你別逼我。”
王彪就像聽到甚麼大笑話,猖狂叫道。
“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能裝逼?真當病好就能跟我叫號?!”
“TMD,老子威震十里八村那會兒,你特娘還在你老母肚子裏呢!哈哈哈…”
狂笑兩聲,他一揮手對哥們喝道:“牛棟,鐵柱,給我上,好好教這小子做人。”
“沒問題,彪哥!”
兩人凶神惡煞撲向江凡。
江父三人見狀大驚失色,江母緊張又害怕:“江凡,你趕緊跑!”
“媽,甭擔心,我一會兒就擺平。”
江凡笑着安撫完家人,下一秒,眼神森寒地盯着王彪三人。
“正好,就拿你們幾個磨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