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嘖,看不出來,這小娘們在咱們莊子上做了這麼幾年的粗活,這臉蛋兒還這麼漂亮,皮膚也還白嫩嫩的跟水豆腐似得。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一碰她卻就要跟我們拼命,今天倒是便宜咱們了,誰能想到她突然就暈倒在咱們跟前了呢......”

“快快快,趕緊的,還有我呢。”

甚麼?甚麼聲音?他們在說甚麼?

盛夜歌只覺得腦中一片混沌,嗡嗡作響,渾身都像是像是被車輪碾過一般,疼得厲害,意識在漸漸甦醒,一些破碎的畫面似瘋了一般地往腦子裏鑽。

“皇姐,你不要怪我,不是我心狠手辣,你不過是一個女子,哪怕是公主,也擔不起攝政位......你做了這攝政公主也就罷了,偏生,還事事都處置得那樣好,讓朝中百官都對你推崇有加。可是,我纔是皇帝啊!”

“一個完全沒有辦法修煉的人,就是廢物!我盛家,百年玄門世家,卻出了你這樣的廢物,簡直是我盛家之恥!”

“你去死吧!皇姐,只有你死了,這皇帝的位置,才能真正屬於我,只屬於我!”

“盛夜歌!說!你肚子裏的野種究竟是誰的?你要留着這野種,就給我滾出盛家,我盛家沒有你這樣恬不知恥的女兒!”

“......”

各種聲音充斥着,好一會兒,盛夜歌才漸漸回過神來......

她叫盛夜歌,本是玄冥大陸九雲國攝政長公主,因被自己的親弟弟所害,陷入了火海之中。

漫天火光,渾身都被火灼燒着,身上還壓着一根巨大的圓木橫樑,眼前黑煙瀰漫,甚麼都看不清楚,煙不停地往她的鼻子、眼睛、喉嚨裏面灌,痛不欲生......

可是卻有另外一份記憶在不停地湧入腦海......

天龍大陸。

司幽國。

丞相盛林的長女,盛夜歌。

靈根受損,無法修煉,被視作廢物,因她之故,生母雖爲正妻卻不受寵,後來好不容易又有了身孕,卻在生她弟弟的時候難產而死。

她在府中人人皆可打罵踐踏,在及笄之日便被算計失了身,只那一次,便有了身孕。

因爲捨不得肚子裏的孩子,盛夜歌被逐出盛家,被安置在了一處莊子上,在莊子上,一呆就是幾年。

尚未來得及將所有記憶都回顧一遍,卻突然感覺到一雙手摸上了她的腰,伴隨着令人作嘔的污言穢語:“這腰可真細啊,真怕一不小心將它給折斷了。”

誰在碰她?

找死!

盛夜歌手在袖中握緊,只是身子沉沉,有些使不上力......

“你們在做甚麼!放開我孃親!”一個童稚的聲音響起,很快,腳步聲匆匆,停在了她身側,隨即好似是拉扯拍打的聲音傳來:“走開!不要碰我孃親!”

這個聲音,於盛夜歌而言,有些陌生,只是腦子卻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九兒,便是她遭人算計有的那個孩子,如今已經四歲有餘。

“小賤種!滾開!”男子的聲音惡狠狠的:“若是壞了我的好事,小心我把你掐死。”

“走開去,你孃親生病暈倒了,我們幫忙救她呢,你要是不趕緊走,你孃親可就救不活了。”另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帶着令人作嘔的噁心感:“說不定,這一回我們把你的孃親救了,你孃親感激涕零,以身相許,那我,可就是你爹爹了。”

“你不是沒爹的小雜種嗎?我做你爹如何?我不嫌棄你娘是個破鞋,還願意賞你一口飯喫,我是不是特別好?哈哈哈......”

那男人嘴上這樣說着,卻已經伸手將孩子給提了起來,扔到了一旁。

孩子太小,全然無法抵抗,被扔到地上被摔得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呼......

盛夜歌最覺着心口像是被人緊緊拽住了一般,撕扯着痛得厲害。

腦海中只殘存着一個念頭,膽敢動她的孩子,她定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盛夜歌猛地睜開了眼,纔看清楚了眼前情形,茂密的樹林,此刻她正躺在厚厚的枯葉上,身上衣衫凌亂,身旁站着兩個男人,兩個人正盯着不遠處躺着的臉色煞白的小男孩兒,正是她這具身子的孩子,九兒。

那兩個男人尚未留意到盛夜歌已經睜開了眼,還在朝着那九兒靠近:“還不趕緊滾?再不滾,我倒是不建議送你一程,只不過,這可是在山上,要是我踹你一腳,讓你從這裏滾下去,是死是活可就難說了,到時候,別人也只以爲你是一不小心失足掉下去的......”

盛夜歌低下頭看了看,只瞧見不遠處散落的樹枝,伸手抓住那樹枝,盛夜歌飛身躍起,就朝着那兩個男人衝了過去:“找死!”

走在後面的男人聽見動靜回過頭來,只是爲時已晚,盛夜歌手中的樹枝已經到了他跟前,直直地從他的咽喉穿了過去......

血,飛濺而出!

那男人瞪大了眼,眼中盡是難以置信,張了張嘴,想要說甚麼,卻只發出了一個破碎的音,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孃親!”九兒亦是瞪大了眼,驚呼出聲。

另一個男人這才轉過了身,一瞧見身後的情形,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起來,渾身都在顫抖着:“S人了,S人了!瘋了瘋了......”

盛夜歌提着樹枝朝着那男人走了過去,那男人這才反應了過來,下意識地就要跑。

只是剛剛抬腳,就瞧見方纔離他尚有幾步遠的盛夜歌身影一閃,他只來得及看見一道殘影,下一瞬,盛夜歌的臉就在他眼前驟然放大。

“你......你要做甚麼?你可知道,S了人是要坐牢的!”

盛夜歌冷笑:“方纔你不是說了嗎?我S了你們,將你們的屍體往這山下一踢,到時候別人發現了,還以爲你們是失足掉下去的,這樹枝也是在滾落的途中插上去的,我又有甚麼好怕的?”

那男人直接軟倒在地:“不要......求求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盛夜歌冷笑了一聲:“不敢?我看你們敢得很!看我們孤兒寡母沒有依仗,便肆無忌憚爲所欲爲。連一個孩子都不願意放過,罪該萬死!”

盛夜歌也不給那男人辯解求饒的機會,手起手落之間,手中的樹枝徑直從那男子胸口橫穿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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