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鬼樓

這就出現了?

林羽和彪形大漢都不敢置信的對望了一眼,事情已經非常明瞭,屋子內就剩下兩個人,而要招的不就是兩人嗎。他倆默契又深情的咋巴咋吧眼睛,自己都納悶了,應該十分慘烈的競爭,竟然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最起碼要有個甚麼淘汰賽,或者走後門夾楔之類的小插曲啊,可這還沒熱身就勝利了?兩人顧不得喜出望外,不冷靜的、緊緊的抱在了一起,林羽更是情緒激昂的拿起了老臺長的大茶杯……當麥克風,然後深情款款的望着一旁的妙齡女郎:“感謝……感謝……感謝呀!”

‘感謝個屁!’妙齡女郎秀眉一擰,心裏這個厭惡,看林羽那嘚瑟樣,恨不得將他一腳捲到馬桶裏,衝到太平洋去。

要不是爲了任務,就這個德行的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非得擰死他!

這個時候,老臺長的氣場迸發出來,他雙手向下壓了壓,示意屋裏那兩個半人都安靜。然後屋裏的四個人聽話的收起心神。

“下面我就說一下具體請你們二位來的目的……”老臺長目光炯炯的看着大漢和林羽。

屋內只剩下石英鐘的塔塔聲,林羽和大漢眼神癡癡的盯着老臺長的一舉一動,生怕漏掉一個字,從而影響到自己的切身利益。

“……”

片刻,老臺長欣慰的看着兩人,“都明白了吧!”

林羽哆嗦了一下,小心的問,“明……明白啥了?”

“你們來的目的呀!”

林羽嘖了一聲,“老頭,你甚麼也沒說,這都是省略號哇!”他求助式的眼神看了看大漢,“你知道這老頭說甚麼了嗎?”

大漢皺着眉頭,半天,彷彿大徹大悟的點了點頭。

“我去……這甚麼世道啊……”林羽這個生氣,明明大漢的智商被自己甩爆幾條街,可他非要一副不懂裝懂的姿態,‘虛僞!’林羽在心中狠狠的鄙視了大漢一下。

“好啦,好啦,別抱怨了,天下沒有白喫的午餐,我來說說酬勞問題。”老臺長向林羽拜拜手。

一提到酬勞,大漢沒有反應,他的心思還糾結在剛纔老臺長的一堆省略號中,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在看看林羽,媽呀一聲,往老臺長懷裏一陣撲,跟見了親爹似得,一抹嘴角的哈喇子,目光閃閃的看着老臺長,“老頭,您開個價……要是能合上,人家就是你的了。”說完,羞答答的將頭一甩,還一副不情願的神情。

說實在的,老臺長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尤其演藝圈,五花八門不要臉的人更是數不勝數,可眼前的林羽讓老臺長的眼角抽了抽,半天都沒回到原來的位置,‘這小子的臉皮,能擋穿甲彈!’

有一分鐘的討價還價時間,最後落槌成交的價錢是兩人一人五萬出場費。

大漢的思維纔剛剛轉到了兩人的話題,木訥的看了看,似乎想到了及其關鍵的問題,突然暴喝一聲,“我說領導,是不該談下俺們的費用問題了。”

“……”

“你……”妙齡女郎捂住胸口的手直突,死死瞪着大漢,‘世界真這麼小嗎,這都甚麼玩應啊!都聚到一塊兒了!’

奇葩,都是奇葩呀,老臺長笑的狡黠,妙齡女郎一腦袋黑線,渾身直突。

大家定好,三天後,早八點在市郊的廢棄別墅彩排,老臺長命令女郎拿出了一份文件讓兩個人簽字畫押,之後給了每人一千塊錢定錢。

看着兩人的背影,妙齡女郎輕聲的問老臺長,“張臺,上面不是撥了二十萬給應聘的人了嗎?怎麼……”話沒說完,意識到自己口誤,話被硬生生的劫在了嗓子眼兒,膽怯的看着老臺長,“張臺……我……”

老臺長已經收起了先前慈祥般的神情,換成了陰森猙獰的面孔:“小劉……有這回事兒嗎?”

“沒……沒這回事。”

“這就對了嗎,一會去火鍋店,慶祝一下,這兩個人,真是太和我心意了。”

三天後的市郊廢棄別墅邊,平地颳起了幾級打風,卷着些沙土和灰塵。林羽頂着風站了三個小時,臺手看了看在道邊花十塊錢買的數碼寶貝電子錶,罵了起來,“他奶奶的,說八點集合,這都十點了,怎麼連個人影都沒有,難道被騙了?”

又過了十分鐘,除了天空中有幾隻被飛帶過的烏鴉呱呱的叫,哪有人來?

一個小時後,林羽氣哼的來到了電視臺老臺長辦公室,渾身散發出一股混賬勁兒,歹毒的瞪着老頭,就要發飆。那氣勢簡直力拔山兮,大有拆了電視臺的架勢。

不過老臺長是甚麼人?一等一的‘高手’在業內也是出了名的二賴子,年齡根本沒有限制他的混賬勁頭,他率先一拍桌子,騰的蹦了起來,手指着林羽直顫抖,“姓林的小子,你……你說說,這一早上你去哪了?”

當時林羽就懵了,貓叫似的回答,“我去別墅等你們。”

“結果呢?”

“沒人來,我自己在那站了三個多小時,臉都被吹腫了。”林羽搓着臉,十分的委屈。

“這就對了嗎,我們都在這,你能等到嗎?”

“可你們不是定好了在……”

“行了,別說了,計劃有變。”老臺長不甘心的搖搖頭,坐了回去,“那家別墅的主人說,我們在那裏拍那麼低俗的節目,會影響別墅的銷路,給我們打發了。”

“那怎麼辦。”林羽臉兒都綠了,“說好的五萬塊……”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老臺長抿了口水,“幸好我有兩手安排,新地點在市南郊區的一座廢棄大樓,去那裏拍,沒問題吧!”

“沒問題!”林羽答道,“甚麼時候?”

“時間緊急,今晚就去。”

“……”

見林羽不說話,老臺長心裏一咯噔,皺起眉毛問道,“怎麼了小林,不方便嗎?”

“晚飯……晚飯咋辦!”

老臺長長舒一口氣,原來是惦記喫,還以爲他怯場要跑路呢,“給你那定錢,都消費了?”

“……”

“行了,在這對付一口吧!”

“好喂……”

……

現在的林羽已經在大樓內待了四個多小時,不到八點,就被老臺長像趕鴨子上架似的,哄進了大樓,晚上喫的一個涼的熱狗也早都隨着汗液排了出去。

瘮人,這地方太他麼的瘮人了。林羽長這麼大,都沒經歷過這麼恐怖的事情。

整幢的大樓,就那麼幹巴巴的矗立在空曠的郊區,四周一個多餘的建築物都沒有,晚上的風比起白天來,陰涼了許多,刮在身上跟貓撓的是的,失修的窗框也噹噹直響,從夾縫中冒進來的風聲如鬼哭狼嚎般。

林羽到現在才明白先前老臺長那堆省略號說的是甚麼,可惜晚了,合同也簽了,定金也都揮霍了,要是臨陣退縮,以他這兩天觀察老臺長的爲人,非得抽了他的筋。

在空曠的建築物中,尤其是陌生的環境,人的思維會不知不覺的把自己帶入一個驚懼的狀態,高度的注意力,甚至會產生些許的幻覺。林羽現在就覺得周圍的空氣彷彿都降到了零下,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能禦寒,後背嗖的泛着涼氣,他抱着膀,死死盯着四周漆黑的一片……深邃,神祕。

林羽不傻,也沒有受過甚麼刺激,多年的市井生活更是將他磨練的‘心胸寬闊’,因爲他是這個世界上最低層的人,是個渺小的生物,所以他要付出更多,才勉強可以存活。

對於生命的解讀,在市儈的社會中,林羽比任何人都通透,要不早在幾年前就餓死在角落了。他熱愛生命,可以像枯草一樣,即使在兇猛的火焰中被灼燒的體無完膚,只要留下那麼一絲的希望,它都會在來年開春的時候,頂出厚厚的泥土,從新散發生命的意義。

也許在別人的眼中,他是一個傻子,是個十足的屌絲,甚至可以像一條狗一樣的生活,但是在他自己的心中,卻一直在爲之付出努力,爲之掙扎,所以他覺得自己活的仗義,活的合情合理。

可今天是他的劫難日,就算你是一顆稻草,有着過硬的生命力,但是在某些力量面前,也都變成了浮雲。今天誰都救不了他,因爲他面對的……不屬於這個世界。

腰間的對講機沙沙的突兀響起,隨着低頻的電流聲,裏面響起了老臺長的催促聲音,“小林那,你不要總是窩在角落呀,你倒是走走,現在都在直播,電視機前的觀衆都在看着你呢。”

林羽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掏出對講機放在耳邊聽。爲了五萬塊錢,拼了。林羽一咬牙,身吸了幾口氣,直起了身子,肩頭一架高端迷你攝像頭的led燈光就隨着射向了距離較遠的牆壁。來吧!既來之則安之,誰讓自己窮的就剩條命了呢!

大樓中沒有一絲生氣,雖然有實體擺在那裏,可也早已經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

幾年前就有傳說,說這裏開始鬧鬼,而且異常兇厲。施工隊的民工,找刺激的驢友,甚至是南遷的候鳥,都在這座大樓中被發現過,只不過都是屍體,這些都是變成骸骨後,才被發現的。至此之後,這種險地,誰都不敢接近。

當然這些林羽都不知道,因爲他那頂樓的‘花園別墅’除了夜晚能看看流星,其他任何感知這個世界信息的設備都沒有,而他的朋友圈,更是一些不問世事的人。

林羽小心的踮着腳,生怕弄出動靜,因爲他不知怎麼的突然感覺到,這漆黑寂靜的四周,彷彿有甚麼東西一直都在盯着他,令他頭皮發麻,不住的打着哆嗦。

這個地方的氣氛是真的太壓抑,林羽感覺自己現在直起的身子,就像頂着個大麻袋,兩腿的力氣,就要支撐不住。就在這緊張的空氣都結冰的時候,林羽的頭頂忽然想起了細切的高跟鞋聲,沒有規律,卻十分清晰,宛如一個婀娜的少婦在樓上走過。

林羽心裏咯噔一下,完了,這是啥來了,大晚上的,誰會這麼有雅興上這來溜達,還是個女人,不是變態,就是……出於本能,林羽感覺大樓中不知甚麼時候起多出了一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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